這宮裡,除了老宮娥,就是老太監,能成什麼事?
即便看不見黑七的表情,也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尷尬。
林雨桐指了指另一邊,示意他彆打攪彆人,兩人才迅速的離開。
走了有半個時辰,黑七才指了指前麵,“那就是文華殿,鬨的最厲害。”
林雨桐點頭,慢慢的靠過去。
黑七小聲道:“這裡早沒人看著了。都不敢。”
“小心駛得萬年船。”林雨桐說著,就走了過去。大殿的門鎖著,黑七上前,捅了半天,才算是打開。門輕輕的推開,傳來‘吱呀’的聲音,在這樣的氛圍下,傳的格外的遠。
慢慢的走了進去,裡麵漆黑一片,好一會功夫,才適應了過來。
大殿裡很正常,看不出一點不妥當。隻是到處都落著灰,顯示很長時間沒有沒有人進來過了。
黑七將一張凳子上的灰塵,用袖子擦去。然後靠牆放了,叫林雨桐坐。
兩人像是上演著一出啞劇。
靠在冰涼的牆上,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子時前後,猛地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若有若無,即便知道這是人發出的聲音,但還是止不住的叫人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
黑七拔出刀,林雨桐擺擺手,叫他安靜。
她支著耳朵,貼在牆上仔細的聽。這雜亂的腳步聲,持續了好半天時間。緊跟著,好似有什麼人說話,像是呢喃之聲,叫人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麼,但確實是說話聲。
又等了大半個時辰,慢慢的就有了喘息聲,女子的哭泣聲,男人的笑聲。
林雨桐估計這聲音可能是通過密道裡的透氣孔傳出來的,距離遠,再加上風的因素,才變成如今聽到的這樣。
她擺擺手,“走吧。”說著,就率先往外走。
直到回了府,林雨桐才吩咐黑七:“將鬨鬼的宮殿你全給我標示出來。”
黑七不解其意,但還是鄭重的應了一聲:“明兒給您送來。”
林雨桐這一覺,直睡到日上三竿。
蘇嬤嬤就將黑七遞上來的圖紙遞給林雨桐。
林雨桐圍坐在炕上,也懶得梳洗,隻拿帕子擦了臉,簌了口,就將圖紙鋪在炕桌上。
然後拿炭筆,將這些宮殿都連接了起來。
“從皇宮直接通往城外的密道,這個工程太大,根本就不可能。”
“那麼,也就是說,這個皇宮密道的出口,一定在皇宮的附近。”
“而離宮門最近的地方,也一定有密道通往城外。”
“可這也說不通。宮裡通往宮外有密道這不稀奇。可要說這城門附近有密道,這就是天方夜譚。城牆年年要修補,動土根本就沒規律。要真有密道,早八百年就被發現了。”
“可要是沒有密道,那城外的人又是怎麼混到城裡的?”
“就算城門看守不嚴,混進來幾十個,甚至幾百個都有可能。但這幾百個人在京城能乾什麼呢?”
林雨桐皺著眉頭,拿著地圖,嘴裡念念叨叨。
等把地圖上標識的符號都連接起來,就聽端著茶過來的蘇嬤嬤道:“這一頭不是浣衣局嗎?”她指著的正是地圖上標識的一個點。
林雨桐點點頭,“是浣衣局,怎麼了?這裡離宮外的什麼地方最近?”
蘇嬤嬤將茶盞放下,“隔著宮牆,一邊是浣衣局,一邊就是教坊司了。”
林雨桐一愣,手裡的炭筆一下子就掉在了桌子上,“你說是什麼地方?”
“教坊司啊。”蘇嬤嬤莫名其妙的看向林雨桐。
林雨桐麵色一變:“原來是教坊司。這就對上了。”
蘇嬤嬤滿臉的不解:“夫人在說什麼?”
“伺候我梳洗。”林雨桐起身下炕,“咱們去教坊司瞧瞧,這些人都唱的是什麼戲。”
蘇嬤嬤不知道林雨桐的意思,也不敢答話,隻能手腳放的麻利些。
等丫頭們將飯菜端上來,林雨桐才想起什麼似得,吩咐道:“叫人請殷三爺來,就說我有要緊事找他。”
蘇嬤嬤就笑:“如今你越發的其中殷三爺了。”
林雨桐嘿嘿一笑,“那是因為他天賦異稟。”
三郎要是沒有特殊的事情,一般也是中午才起呢。所以,一睜眼就又聽說林雨桐召見,他頭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