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幾人連連點頭,認可這個名字。
三郎心裡撇嘴,果然,曆史總是他娘的有驚人的相似之處。也不知道是他改變了曆史?還是這本該就是曆史的走向?
四爺看了吳春來一眼,吳春來就進了裡間。等出來的時候,就道:“夫人說,很好!”
幾人這才詫異,原來夫人在裡麵旁聽啊。
方長青的手一抖,要不是手裡沒毛筆,這紙上非塗上一個墨點不可。要知道夫人在,他剛才絕對不會說出那麼孟浪的話來。
三郎隱晦的撇撇嘴,就那位夫人,整天在外麵東顛西跑的,什麼人不見,什麼事不乾?這會子倒玩起了垂簾聽政。
四爺對幾人的神色視若無睹,直接道:“那就定了,就大清吧。”話音一落,就抬眼看著幾人,“那國都呢?有什麼定論?”
李季善就率先搶過話頭:“以在下之所見,如今的京城,可暫定為京城。等南征之後,可遷都金陵。這金陵城倚鐘山而臨長江,虎踞龍盤,天下形勝。立為國都,定然國運永恒。”他看了一眼仿佛要搶話說的劉叔權,趕緊道:“另外,江南數省為魚米之鄉,定都金陵,便於統禦全國的經濟。”
三郎心道:原來這時候人家古人已經考慮經濟中心,經濟圈的問題了。這麼想著,就朝範先生和呂先生看去,想看看這兩位被稱為大賢的人,有什麼高見。
卻隻見兩人雙眼緊閉,坐在椅子上,是一副隻帶著耳朵不帶嘴的架勢。
他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李季善和劉叔權之間的明爭暗鬥。
就見接話的果然是劉叔權,他身子前傾,一副準備戰鬥的架勢,“在下以為,金陵萬萬不能定為國都。自古以來,金陵的宮闕城池遷徙無常,城隍墩塹,更是屢遭開挖填塞。坑窪沼渠,也是滿目皆是。這樣的地方,地脈泄儘,王氣難收。曆朝曆代,凡是將國都定為此地者,無不是偏安一隅,繼而湮滅消亡。”
三郎聽著,端著茶杯都有些傻了。這裡麵的道理他是聽不懂的,但是這金陵,又該是應天,南京。還真叫人家說對了,定都在這地方,確實沒怎麼能成事的。就連有老美支持的jiang,不也一敗塗地嗎?
他心裡驚歎,就聽劉叔權繼續道:“千年來,威脅最大的,便是北地的胡馬蠻夷。曆朝曆代,凡是聖朝,立都當以戍邊製敵為第一要務。”
範東哲和呂恒這才微微的點了點頭,從大局上看,劉叔權是勝了一籌。
四爺點點頭,“那就這麼定了。以後也就不再來回的折騰了。”
說完,就起身,對李季善道:“至於繼位的詔書,還是你還起草吧。之後我看看,咱們再定。”
李季善趕緊的點頭應是,雖然國都和國號,他的確不出彩,但好歹四爺還將另一個要緊的差事派給了他。
四爺回了裡間,幾人就恭送呂先生和範先生先走。
呂恒輕歎一聲:“老夫是真老了。幫兒孫們走了這一步,也實屬是無奈。”他朝後指了指,“如今看著,可要起爭端了。”
範先生就道:“我這也是害怕,這還沒開始,就釀成了黨爭啊。”
呂恒擺擺手:“說不好,不好說。先看看吧。咱們這把老骨頭了,可彆跟著折騰了。年輕人啊,愛怎樣就怎樣吧。管不過來了。”
而李季善和劉叔權,在書房的門口,相互對視一眼,然後拱手作彆,背向而去。
三郎看著方長青負手而立,從正中間的那條路走了。他一時就懵了。
媽的!三個人選了三條路走,自己該怎麼選。
他乾脆先蹲在屋簷下,等上一會子,等三人都走遠了,他再出去。
四爺回了內室,林雨桐抿嘴就笑:“你叫三郎來,就是想借他的口一用?”
“你啊……”四爺點了點林雨桐的鼻子,“這都不是重點。今兒就沒聽出點彆的出來?”
林雨桐就笑:“以前還看不出來,現在嘛,是越發的明顯了。我以前從來都不知道,這文臣爭鬥,比之武將更叫人覺得酣暢淋漓。”
四爺坐下,搖搖頭:“武將,更麻煩啊。”
“怎麼?”林雨桐問道:“該賞就賞,賞完了,就都好好的過日子去。”
“有個詞,叫做驕兵悍將。”四爺的聲音低沉了下來,“曆朝曆代的開國皇帝,一般都有一個惡名,那就是斬殺忠臣良將。曆朝曆代,概莫如是。那句‘狡兔死走狗烹,飛鳥儘,良弓藏’的話,不就是這麼來的。可要真站在開國皇帝的角度去看這事吧,他們也有他們的道理。這些曾經驍勇無匹的將士,等到了天下太平,就真的是用廢了。他們長於破壞,短於建設。給他們官位,他們拿不起來。出了走雞鬥狗,驕奢放縱,還能有什麼啊?真是仗著特權,他們自己或是子孫,親友,下人犯了王法,到那時,不殺他們,又能怎麼辦呢?”他拍了拍林雨桐的手,“誰都可以死,但江山不可亡!”
“你這說的……”林雨桐不自在的道:“怪叫人心冷的。那照著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也得不得乾政啊?”
四爺嗬嗬的笑:“爺就是感慨一番罷了。這些事,爺儘量避免吧。至於你,跟彆人自是不同的。咱們是開國夫妻嘛!”
隻聽過開國皇帝的,沒聽過開國夫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