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鑒不行,但是再加上我這一張臉呢。誰不知道我是您的心腹,能代表您的意思。要是身後再跟上您的幾個親衛,就更不會有人懷疑了。”子玉先生說著,就看向鄭王,慢慢的道:“要不然,不管是您,還是您的盼盼,可就要遭罪了。您舍得您的盼盼被外麵那些粗漢糟踐……”
鄭王猛地將酒杯往地上一摔,“卑鄙!”
盼盼的眼瞼始終低垂著,這一下將她嚇的站了起來,渾身都抖的不能自抑。
子玉先生就看向盼盼:“你想想被那些男人……再想想你的弟弟……所以,你最好還是勸勸王爺。”說著,就伸手捏住盼盼的下巴,“忘了府裡是怎麼教導你們的?你真的要試一試家法……”
“不!”盼盼猛地睜開眼睛,眼裡滿是惶恐,“不!”她的胸口起伏一定,手扶著桌子幾乎站立不住。
鄭王要伸手扶她,她的手猛地往回一縮,深吸兩口氣。
“盼盼!”鄭王語氣儘量平和,“你彆怕,有本王在,不會讓你有事。”
子玉先生搖頭:“王爺自身難保,癡心還是不改……”
“先生!”盼盼叫了一聲,噗通一下就對著子玉先生跪了下去,“先生,我錯了。我再也不敢,我這就勸王爺……您千萬手下留情,我真不敢了……”
鄭王的臉色頓時就青了:“你站起來,本王的女人不會這麼卑賤!”
子玉先生哈哈一笑:“她本就是個卑賤的人,不會因為王爺而又任何改變。她不敢背叛,現在叫她伺候王爺,她願意。以後叫她委身在任何一個男人的身下,她都會願意。這就是她們的使命,王爺……”說著,他就附身,捏著盼盼的下巴,“叫你伺候彆人,你願意不願意?”
“放開她!”鄭王一下子站起身來。
冬青卻用刀直接架在鄭王的脖子上,“您最好彆動。”
盼盼抬頭,看了一眼鄭王脖子上的刀,看著他脖子上有一絲血跡湧了出來,她的雙手攥成了拳頭,牙齒咬的咯咯直響,才道:“願意!我願意!”
鄭王眼裡布滿了陰霾,就那麼一錯不錯的盯著盼盼的臉,“你就這麼怕死?本王待你的情份,你竟是一點也沒往心底去!”
盼盼咬著嘴唇,滿嘴都是血腥的味道:“都說□□無情,戲子無義,王爺期盼能在我這樣的人身上看到什麼情誼呢?”說著,就朝冬青一笑,“你說是吧,戲子!”
冬青的嘴角動了動,到底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盼盼扭頭,看著子玉先生:“主上叫奴做什麼,奴就做什麼,不敢有絲毫違背。”
子玉先生這才鬆了手,“還算知趣!你這張臉,還有大用。據說皇上年輕英俊,宮中也隻有農家女出身的皇後,總會有你的機會的。誰叫你長了一張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的臉呢?你放心,不是英雄,還真配不上你這樣的美人。”
盼盼點點頭:“是,奴聽命。”
“起來吧。”子玉先生淡淡的吩咐,然後緩緩的坐直了身子,看著鄭王,“你看見了吧。王爺,你所謂的鐘情,不過是一句笑話。親信的背叛就算了,連女人都無法收服,王爺,不悲哀嗎?”
鄭王隻死死的盯著盼盼,眼裡幽暗,仿佛掉下去就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盼盼站起來,顫顫巍巍的拿過酒壺,低聲道:“先生,還是讓奴,勸勸王爺。”
子玉先生擺擺手,“也罷!也罷!誰叫咱們王爺就吃這一套呢。”
盼盼沒看鄭王,而是先拿過一個酒杯,倒了酒進去,她的手顫抖著,酒杯都端不穩。小拇指上戴著的指甲套蘸到了酒杯裡,都沒有察覺。
她端著杯子,先敬向子玉先生:“先生,這一杯是奴賠罪的。請您在王爺的麵前,給奴最後這一點顏麵。”
子玉先生看著盼盼戰戰兢兢的,手都抖成一團了,就一笑,接了過來,毫不猶豫的就喝了進去,“好酒!從美人的酒杯裡倒出的酒就是香。”
盼盼緊緊的盯著子玉先生的喉嚨,直到那喉結一滾,咽了下去,她的肩膀才鬆了下來。
她笑了一下,接過酒杯,又倒了一杯酒,那個指甲套又不小心點在了酒裡,就見她顫抖著端起來,遞向冬青:“咱們自幼相識,時隔多年,能碰見你,我們姐妹歡喜不已。冬青哥哥,姐姐自小喜歡的人就是你。隻想著有朝一日……能跟你相廝相守。能跟你重逢,姐姐歡喜歡壞了。隻是……你們注定這輩子有緣無分……”
冬青手裡的刀,瞬間就掉落了下來:“你說什麼?”
盼盼看了一眼掉落的匕首,才道:“如今說什麼都晚了。這杯酒冬青哥哥喝了吧。隻為咱們這……命運。”
冬青顫抖著手,看著盼盼的眼睛,像是透過她,看向另一個人。不由自主的將酒杯接過來,仰頭將酒喝了。酒入肚腹,化作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