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雙棟兩口子請你來的吧。”文武哼笑一聲,“我還以為齊會長多大公無私呢……”
“放屁!”齊詠指著文武,“你當誰都跟你一樣……”
秘書趕緊道:“時間差不多了,是不是要帶兩人……”
“帶!”兩人異口同聲。
秘書鬆了一口氣,可算是不吵了。他趕緊走出去,早把這尊大佛打發走早安心。
林雨桐被門鈴聲驚醒,這次先是通過電子音提示她,給她半個小時的洗漱換衣的時間。
如此的正式,想來有重要人物來了。
她也沒邋遢的愛好,想著這些人再怎麼沒品,也不至於在衛生間偷窺。也就順勢選了一套合適的。
果綠的無袖長裙,下擺極大,剛好能遮住腳踝。再挑了一件白色披肩,白色的高跟鞋。被關了幾天,不混上一身新衣裳,可不是吃了大虧了嗎?
洗了澡,將頭發披散著,換上衣服,在鏡子錢照了照,林雨桐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一直都不怎麼關注容貌,但還真是不得不說,這個身體的容貌跟以前比起來,絕對算是最好的。
微微有點瓜子臉,但卻不會瘦成尖下巴。眼睛大大的,亮眼極了。皮膚白的沒有一點瑕疵。
美人!絕對的美人。
等走出房門,叫門口的兩個小夥子一愣,然後就羞紅了臉。客氣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林雨桐踩著高跟鞋,發出極有韻律的‘噠噠’聲。抬起頭,卻見四爺從對麵走了過來。
黑色的暗金紋襯衫,領口的扣子開著,露出性感的鎖骨。兩胳膊上,袖子挽起,臂彎上搭著灰色的西裝,下身一條淺灰色的西褲,撐的筆直。黑色的皮鞋,腳步不緊不慢。看見林雨桐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確定沒事,眼裡就有了笑意。
兩人遠遠的彼此能看見對方,但是卻沒有走近,就各自被帶到一個房間裡了。
房間裡除了一把特彆的椅子,就什麼都沒有。
等林雨桐坐在椅子上,右手腕就被扣住了。連上了一個什麼機器。
她挑眉,不會真是測謊儀吧?
想到這裡,就不由的用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腕上,調整脈搏而已,這個難不倒她。至於四爺,不用為他擔心。這麼幾天關在屋子裡,他大概把這些人能問到的問題都想到了。估計沒什麼能叫他心跳的頻率出現異常的了。
這麼想著,正前麵的牆上,上半部分突然上升。林雨桐嚇了一跳。
緊跟著,她聽見對麵傳來聲音,說是:“正常!”
此時,對麵不再是牆壁,而是坐著好幾個人。兩邊還擺著機器,中間卻坐著一男一女。
那男人她見過,就是去e去跟林雙棟勾肩搭背的人,在記憶了,林家爸媽叫他文武。她曾經管他叫過文叔叔。
可看著作態,也不像是要給自己特殊照顧的樣子,她也就不費心拉關係。看著他也就是看著一個陌生人的一樣。
至於那個女人,記憶裡,好似也在林媽媽的信息卡裡見過她的照片。
還真是有意思,說是熟人吧,人家沒有特殊的表示。說是生人吧,其實看兩人跟林爸林媽,似乎真不是一般的交情。
林雨桐看了兩人一眼,就平視前方。
剛才說‘正常’,應該是牆壁猛地發生變化,將自己嚇了一跳,所以,那邊的機器馬上反應出自己的心跳頻率的變化。因此,他們判斷,機器運轉正常。
林雨桐就按住穴位,穩定了脈搏,叫脈搏再不會有過多的起伏。
文武和齊詠都看著顯示器上的線條,除了最開始跳動了一下,其他的都是正常的。即便看見他們倆,也沒有任何多餘的波動。
這是不認識自己了?還是什麼原因?
兩人對視一眼,之後,齊詠正襟危坐,一副不開口的樣子。
林雨桐不知道的是,她左邊的牆壁,從她這裡往外看,就是牆壁的樣子,但是四爺坐在椅子上,卻能將林雨桐所在的房間的一切都看清楚。
他看見林雨桐左手搭在右手上,心裡就了然了。
文武乾咳一聲,抬頭看林雨桐:“知道今天要問什麼嗎?”
林雨桐點點頭,又搖搖頭,“有猜測,但不確定。”
文武慈和的笑笑:“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能來這裡,就想著是不是是立了大功了。要不然不會重新回到中心區來。但是……”他說話的聲音猛的一高,又一頓,眼角往顯示儀器上一掃,卻發現對方的心跳一點變化都沒有。
齊詠輕笑一聲,這種咋呼人的手段,在這孩子身上失靈了。
文武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林雨桐:“我說話,你都不害怕嗎?”
林雨桐迷蒙的看了一眼文武,“對不住,我爸爸一直就這麼說話。聽了十幾年了,習慣了。怕不了了。”
齊詠扭頭,嘴角不由的翹起。這些混賬玩意,整天在一起混,總有些共通之處的。這孩子這麼說,應該是真的。
文武點點頭,臉色一正,繼續道:“那咱們在說你的功勞以前,我先問你幾個問題。”
林雨桐點頭,“問吧。”
“這一株植物,跟你的空間有沒有關係?”文武盯著林雨桐的眼睛,問道。
林雨桐皺眉,好半天才道:“說不好。”
文武看了齊詠一眼,才問林雨桐:“怎麼叫說不好?”
林雨桐就道:“當時發現就這一株的顏色不一樣,我們也沒往心裡去,都以為是病變了。就將它放在最角落裡。這一株,是唯一一棵沒有嫁接的植株。所以,表麵上看,跟我的空間沒有關係。但是,植物是需要授粉才能結果的。以前,古地球上的那套異花授粉還是什麼的,現在都未必說的通了。所以,它是不是因為跟其他的嫁接後的植株發生了授粉才有了變化,我就不得而知了。”
沒有一味的否認空間的作用。但這說法,聽著好像該死的還挺有道理。
齊詠含笑點點頭,低聲對文武道:“要驗證這個,也許需要三五年,也許需要三五十年,說不準。”
文武就不由的看了林雨桐一眼,他怎麼從來都不知道林雙棟的小閨女是個腦子這麼好使的人呢。
這事最後究竟做到哪一步,叫她這麼一說,都跟她沒關係了。她既突顯了她在其中可能發揮的重要作用,但是又將責任推的一乾二淨。
這人在外區混一圈,這就成精了。
文武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說著,他話語一轉,直接道:“據我所知,你的空間檢測當時是不過關的。但是,不足一個月之後,你的空間就奇跡般的發育了……”
林雨桐挑眉,這個問題跟植株有什麼關係嗎?
還不等她說話,齊詠就出聲道:“我反對,你這是探聽彆人的*。要詢問可以,但是跟本身無關的事,還請不要再問。”
林雨桐愕然,這是在維護自己嗎?
還沒等她想明白,文武就嚴肅的道:“你怎麼就知道沒關係?假設……我是說假設。假設她的空間是因為某種物質,或者說是因為她無意之間接觸了某種物質,而突然間發育了。那麼是不是說,她的空間有了某種我們不知道的變化。所以,所培育出來的秧苗,嫁接之後,才能跟病變的植株相互授粉,才有了今天的這一株異變以後的植株。”
林雨桐皺眉看文武:“比如呢?比如,你覺得我接觸了什麼你們不知道的物質?”
這話叫齊詠將反駁文武的話咽下去了,她看了一眼顯示儀上這孩子的心跳,頻率絲毫不亂。這叫她覺得特彆有意思。這些人,從根子上,都是對女人的空間好奇。恨不能叫他們進去研究個透徹。如今也是一樣,掛羊頭賣狗肉,說到底,還是將話題往空間上引。總覺得一切好東西都一定跟女人的空間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從不相信這世上有比女人的空間還強大的力量。簡直愚不可及!
文武卻看向鎮定的林雨桐:“你問我?難道你心裡沒數嗎?”
“要是真有這種物質,我爸媽不會無奈的送我去外區。要真有這種物質,我何苦憋在e區?要是真有這種物質,我比你著急。我也想叫自己的空間無所不包。所以,你要是知道這物質是什麼,請告訴我一聲,千難萬難,我都會找到它。等我強大了,你也就不會這麼問我了,不是嗎?”林雨桐這話帶著幾分嘲諷。
沒錯,空間要是足夠大,那麼她的地位就足夠高。林雨桐的母親,一個人負責一個王牌師的食物供給,誰敢這麼對她?
齊詠心裡點點頭,這孩子一語道破了實質。文武能毫不顧忌的這麼說話,本身就很說明問題。要真是有這樣的物質,這孩子又何苦受這樣的窩囊氣。
文武的嘴角隱晦的抽了抽,身子前傾道:“據說,你得到過一塊化石?”
林雨桐點頭:“不是我,是我們兩個人。但是已經賣了。這話問出來都多餘,我的信息卡你們查過,交易記錄裡清清楚楚。想知道那塊化石有用沒用,問問買主白雲就知道了。問我沒用。”
文武卻笑了:“你能賣它,自然知道那東西對你沒用,我要問的是白雲搭給你的那塊。那塊可沒有交易記錄,它去哪了?能看看嗎?”
林雨桐的心猛的一跳,要不是按住了脈搏,肯定就露餡了。
那塊‘化石’已經連接在沙漠和沼澤之間了,哪裡還有什麼化石。
她拿不出來!
林雨桐詫異的挑眉看向齊詠,“連這個你們都知道了。”她搖頭輕笑,“問那塊石頭?我說,我扔了,你們信嗎?”
兩人看了林雨桐半天,見她神色如常,就又看向顯示器,沒有波動。
聽起來就是一個編造的借口,可偏偏人家一副坦然的樣子,測謊儀又顯示她真的沒有撒謊。那這叫人怎麼說?
信還是不信?
文武輕笑一聲:“孩子,撒謊可不好。”
林雨桐第一次露出幾分不耐煩來,“我就知道沒人相信,但這就是事實,愛信不信!”她皺眉道:“要是那真是化石,白雲會搭給我?要是化石真的有用,怎麼對白雲女兒的空間半點不起作用?我還不瞞你們,那石頭,我想辦法磨開了,根本就不是什麼甲蟲的化石,就是一塊兩色石。我被騙了,僅此而已!”
“既然知道對人家不起作用,那你為什麼還要買?”文武眯著眼睛,“難道不是你發現了某種秘密?”
林雨桐猛一壓脈搏,叫自己的脈搏跟憤怒時的脈搏頻率類似,才猛地站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怎麼會懂為什麼?既然問了,那我就告訴你!因為白雲是一個母親!因為看到她,我就想起曾經為了我四處奔忙的媽媽!隻要想到我媽媽也曾那麼低聲下氣的為我懇求過彆人,我就……”她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然後抓起披肩,擦了一把臉,倔強的仰著頭,道:“你們愛怎麼想怎麼想。化石這東西,在彆人眼裡,那是珍寶,千難萬難也得不到一塊。對你們,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你們不信,大可去試。”
然後,平和的一個姑娘,隨後就變成了一個生人勿進的樣子。看著文武的眼神也帶著幾分毫不掩飾的厭惡。
這話和情緒,都是對的。機器上也反應了出來。證明這孩子的情緒不是不會變化。那麼之前,她所說的話的真實性就更高了。
基本可以判定,她並沒有在其中隱瞞了什麼細節。
文武緩和了神色,閒聊一般的道:“你還養了幾隻雞,怎麼樣?養的好嗎?”
林雨桐閉嘴,看了那女人一眼。
齊詠蹭一下站起來:“你夠了!養雞也跟此次的調查有關係了?還說不是窺探*?”
文武:我就是作為長輩隨口問問,緩和一下氣氛嘛!
他憋氣的看了齊詠一眼,“今天到這裡,這事馬上下結論,隨後就放人。”
站在林雨桐身後的人就俯身解開林雨桐右手上的手環,“林小姐,請跟我來。”
林雨桐起身,也不看二人,轉身就往外走。
“你看,以前見了我還叫叔叔,這回當了一回惡人,小丫頭記恨我了。”文武無奈的看齊詠,“你倒是成了好人了。”
“你本來就是惡人,什麼叫當了一回惡人!”齊詠說著,也起身。
文武瞪著齊詠,壓低聲音道:“我這是為了誰?我要不這麼逼著問,遲早也會有人上門這麼問的。”
齊詠厭惡的擺擺手:“彆跟我說這些惡心事。”說著,她就抬步往外走,“我也覺得,我應該做點什麼,給那些人一點教訓了。”
文武臉色一變:“我的姑奶奶,您可彆動真格的。真把那些人逼急了,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那是你們的事。”齊詠哼笑一聲,“沒道理叫他們吃我們的,喝我們的,還整天想著算計我們。恨不能將我們切成一塊一塊的,找空間在哪。好啊,既然都是一群不知好歹的王八蛋,就彆怪我翻臉無情!”說著,就低聲對文武道:“你們的不作為,本身就是縱容。惹出事端,也是你們的責任。”
說完,就抬步往外走,“你們辦公人員這個月的配給能量食物,減半!”
“為什麼?”文武一拍桌子,瞪著眼睛問道。
“因為姑奶奶我不高興!”齊詠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隻留下文武跟兩個工作人員,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供給減半,就意味著跟同級彆的人相比,又低了一個級彆。
“這個女人!”文武恨恨的道,“更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