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怎麼將齊朵兒給送出院子。
這事,自己一個人還真是辦不到。林雨桐皺眉,然後轉身出去,隔著門輕聲叫了一聲‘貴喜。’
貴喜應了一聲,剛要說話。林雨桐就打斷了他:“不要大聲說話,出事了。你悄悄的!”
“少奶奶?”貴喜輕聲問了一下。
林雨桐應了一聲,吩咐道:“將四……少爺叫回來,彆驚動任何人。”
貴喜應了一聲才道:“少奶奶,您沒事吧?”
林雨桐催促道:“你快點去,就沒事。”
貴喜腳下生風的往出走。
林雨桐是想過會不會因為叫四爺而打草驚蛇,但想到這新婚夫妻,都是沒見過麵的,誰會想到會被掉包。而且,這進了屋子,不等反應過來,隻怕就得中招吧。要是自己下|毒,一定會在酒裡下一種藥引子,一碰這種致幻劑就迷糊的藥引子。
隻有如此,才不會出岔子。
四爺跟在金守仁身後,給賓客敬酒,即便帶著擋酒的人,也喝了不少。自己是沒多少感覺,可看著金守仁除了醉意,也沒什麼中招的樣子。難道估算錯了?
儘管他沒有醉意,但還是裝出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不時的叫貴武扶著自己去一邊歇一歇。反正他身子一直不好,又喝了酒,陪不下來才是正常的。
貴喜過來,找到四爺的時候,四爺正歇著呢。到了四爺跟前,趕緊道:“少奶奶叫少爺回去,說是出事了。”
四爺就給了貴武一個眼色,然後就靠在貴武身上不動了。
貴武馬上埋怨貴喜道:“我打發人叫你,你怎麼才來。我一個人可把爺弄不回去。”
金守仁朝這邊看了一眼,就吩咐一邊的金守禮:“你去瞧瞧,將老四安全的送回去。”
金守禮也喝的五迷三道的,走路都打晃。貴武趕緊道:“世子爺,小的兩個人呢,一準出不了差錯。”
說著話,就跟貴喜兩個人扶著四爺麻溜的走了。
身後還傳來金守禮的聲音:“老四……是急著洞房呢……是急著洞房呢……”
四爺進了院子,就吩咐道:“將大門關了。誰叫也不許開門。”
說著,這才急匆匆的往屋裡去。
林雨桐聽到腳步聲,就趕緊開門,拉著四爺進來。
“出什麼事了?”四爺先看林雨桐,見她一身丫頭的衣服,就道:“你出去了?”
林雨桐點點頭,將今兒的事一一都說了,“……如今齊朵兒就在暖閣,咱們得把人送出去。”
沒錯,不一定非得送回院子,隻要不在自己的院子裡,送去哪裡都沒關係。
這都晚上了,不管誰進了齊朵兒的院子,都太顯眼,將來查問起來,可就說不清楚了。
四爺拍了拍林雨桐的肩膀,“沒事!這事好處理。”說著,他就轉身出去了,林雨桐在裡麵聽見四爺跟貴武道:“……偷偷的去外院……隨便拿世子一件家常的衣服出來就行了……外院這時候大概沒什麼人守著……要真碰上人了,就算了,就說我這裡沒了解酒丸,你是去取藥的……”
等林雨桐聽見腳步聲遠去,四爺就轉身進來了,“……裹上男人的披風,隨便撒點酒上去,這天氣隨便將人仍在外麵肯定會凍死的,倒是外院的客院有許多的客房,隨便找一間,將人塞進去就行了。”
林雨桐一愣,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但這還真不如找個犄角旮旯扔了呢。客院大的很,跟一院子的男人待一晚上,即便什麼也沒乾,那這名聲也真是懸了。
可這確實是最靠譜的辦法了。
按照四爺的辦法,在酒宴散場的時候,很容易的就將人給塞到了一間客房。誰都沒驚動。
四爺去裡麵洗漱了,林雨桐將炕上的東西都給換了,被彆人睡過了,多少有點叫人不自在。
“就是不知道那個代替我的丫頭怎麼樣了?”林雨桐皺眉道。
四爺在裡麵回了一句,“可是眉心長紅痣的?”這院子就這丫頭愛晃悠。
林雨桐‘嗯’了一聲:“怎麼了?”
四爺輕笑:“是個又大誌向的。”
這就是說,這也可能是歪打正著,人家正盼著呢。
林雨桐心裡一鬆,就不再掛心了。
外麵的三喜等人,林雨桐不敢動,就隻能委屈她們一晚上了。
她今晚也不敢洗漱,就這麼散了頭發按照齊朵兒的樣子躺在炕上。四爺也去了外間的床上躺了。按照這些人的謀算,此刻兩人都該是昏迷著才對。
但要隻是這樣,就不會費心這麼換人了。
果然,子時前後,窗戶又響了一下。四爺眼睛眯了一下,就閉上了。林雨桐躺在裡麵的炕上,一動都不動。卻從空間裡拿出了追蹤用的藥粉,戒備著。
那人裡裡外外的看了看,就輕笑一聲。然後將四爺扛起來,往暖閣的炕上一扔,嘀咕了一句,“好好享受!”
緊跟著,林雨桐覺得鼻子下麵一涼,一股藥味就鑽進鼻子,是烈性的春|藥。林雨桐顧不得這藥,隻是趁機將手裡的追蹤藥粉灑在了這人身上。這藥味若有若無,十分奇特,一旦沾上,若是不用解藥清洗,保證他三年洗不掉。
那人給四爺的鼻子下一抹,又是一聲輕笑。然後轉身就出去了。繼而是窗戶的響動聲。
林雨桐隻覺得渾身都燥熱了起來,她一把抹掉這藥,就要起身。
四爺‘噓’了一聲,指了指窗外。
林雨桐一愣,沒錯,這人不在外麵聽到點動靜,是不會離開的。
正想著,四爺的手就伸了過來。兩人也有好長時間沒親近過了。再加上是該死的藥物勁道實在是怕人,不大功夫,兩人就纏在一起。
再之後,外麵是不是有人聽,已經不重要了。
這一晚上真可謂是瘋狂,林雨桐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了。四爺還在沉睡。
林雨桐急著要起身,四爺一把拽住:“急什麼?等人家叫了,咱們再起來。要不然就太打眼了。”
林雨桐往四爺懷裡一鑽,低聲問道:“你說今兒這得熱鬨成什麼樣?”林雨枝也不知道能不能稱心如意。
可誰知道這第一聲尖叫不是從三個新房中傳出來的,而是從外院的客房裡。
齊朵兒艱難的睜開眼睛,四下裡看了看,然後再低頭看看自己的身上,不由的就驚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