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一鬆,林雨桐就睡踏實了。再次醒來,馬車裡還是黑的。四爺也正睡的香。她是被尿個憋醒的。進了空間,解決了生理問題,就悄悄的出來。她即便看不見,也知道四爺醒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辰了?”林雨桐從簾子縫隙裡往外看了一眼,縮回來就低聲道:“外麵天已經蒙蒙亮了。”
那也就是早上六點來鐘的樣子。
四爺也就起身:“再往前應該就是鎮子了。”要不然這一行人吃什麼喝什麼。
他們一個個的都騎著馬,又沒有輜重的馬車,這肯定是什麼也沒帶。
林雨桐這才將油燈點起來,兩人用壺裡的水簌了口,淨了臉,身上都打理好了,才坐在榻上等著。
果然又走了半個時辰,撩起簾子,看見外麵已經天光大亮的時候,遠遠的就能看見城鎮的輪廓。
兩邊的騎著馬的兵將,此時都是一身鏢局護院的打扮。原本以為是要進鎮子的,誰知道馬車突然就停下來,車簾子就被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人給撩開了,“四少爺,您是聰明人,一會子該怎麼說話,想必您是明白的吧。”
警告他們不要多言嗎?
四爺淡淡的‘嗯’了一聲,先下了馬車,然後就伸手扶林雨桐。
兩人一落地,就看見同樣在下馬車的金守仁和楚懷玉,兩人的眼眶都有些青黑,形容有些狼狽,看來,昨晚一定是提心吊膽,沒睡安穩。再往前看,還有金成全和高氏以及金守禮。最後一個露麵的是齊朵兒。
大家彼此看了一眼,誰都沒說話。
眼前這荒郊野外的,周圍七八十個兵丁跟著,能說什麼?
林雨桐正觀察這周圍的環境,就聽見一陣吆喝聲:“店家!店家!開門!來生意了。”
原來在路邊,搭著草棚子的地方,是個茶寮子。
林雨桐剛才也看到那地方了,隻是見草棚子被雪壓塌了半邊,還以為是個廢棄的地方呢。原來還有人在經營。
要是這樣,可能就不會進鎮子了吧。在這裡也能湊活一頓。
店家是個四十來歲的瘦小的漢子,後麵跟著他的婆娘。
兩口子出來以後,明顯是愣了一下,這漢子朝眾人看了好幾眼:“哎呦好漢,咱們這店小,做不了這個大的生意。”
那絡腮胡的兵漢子直接扔了十兩的銀裸子過去:“咱們借你的地方暖和暖和。你們做不出來什麼吃的沒關係,鎮子不遠,勞煩你跑一趟,買了吃的來。這總行吧。”
那漢子馬上喜笑顏開:“這感情好!今兒真是財神爺到咱家了,各位好漢,爺爺奶奶們,裡麵請。”
這茶寮裡外三間,隻有三張桌子。擠擠搡搡的,好歹將人都塞進來了。
可即便都在屋裡,這幾房主子也都隔得遠,誰也彆想上前跟誰說話,眼睛不時的碰一下,就趕緊得分來。
林雨桐這一扭頭,就見那婆娘抱著一大摞碗出來,從鍋裡舀了煮好的茶,一個個的遞過來。她在那碗上看了一眼,就皺眉。這小小的茶寮子,準備這麼多的碗?這不合情理。
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小吃店,誰家準備成百的碗?店裡一次性容不下那麼多的人,自然就無須準備那麼多的碗。小本營生,這麼做根本劃不來嘛。
她馬上扭頭看向四爺,輕輕的搖頭。
四爺就看了那端茶的店家婆娘一眼,這店裡擠了這麼多人,而且都沒人說話,這女人竟然不驚不乍,確實是蹊蹺。
等茶上來,林雨桐心裡就咯噔一下。這水裡被人下藥了。是一種不易被人察覺的迷藥。這真是奇了怪了,鎮子旁邊,離京城才半天路程的地方,竟然出現了黑店?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難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她將藥丸塞給四爺,這才將解□□壓在舌苔底下,端著茶水喝了。
先是齊朵兒身子一軟,就趴在了桌子上,周圍站著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跟疊羅漢似得,一個個的都倒下了。
倒是遲一點喝茶的人,這會子還算清醒。一看就知道情況不對,拔出刀拉開門,了已經晚了,藥勁一上來,人就倒下去了。
四爺和林雨桐都趴在桌子上,想看看這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果然,那婆娘吹了一聲呼哨,那之前打發出去買吃的的漢子就走了進來,“倒了?”他這麼問了一句。
那婆娘點點頭:“趕緊叫人來吧。”
就聽那男人道:“正換馬車呢。雪橇比那輪子快!”
話音才落,就聽一個尖細的男聲道:“先把這些小主子抬到馬車上去……手都給我規矩點,不許在女眷身上動手動腳……要不然,就等著被活刮了……一個個的都是沒卵子的東西,就給下輩子積點德吧。”
竟然是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