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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高門(70)
大殿裡的氣氛詭異,永康帝雖然看不見,但是感覺的到。在他麵前,沒有人說話,這是不正常的。這些大臣,哪個不是人精子,誰不會說幾句體麵話。如今呢,連個問龍體康泰的人都沒有。這是什麼意思?出什麼事了嗎?這麼想著,就不由的朝來福看去。雖然看不清楚人臉,但衣服的樣子,身材的高低胖瘦,坐或者站的位置,都很容易判斷這個人的身份。穿著太監的服侍,站的離他最近的,就是來福了。
來福接收到永康帝的傳遞過來的意思,馬上道:“勞煩李妃娘娘了,請退下吧。”
這就是告訴皇上,斟茶的是林芳華。
永康帝猛地朝下麵望去,就見坐著的兩排大臣中間,還真有個穿著紅衣服的端著托盤的女人那麼在大殿裡站著。他之前以為是宮女。宮女本是不允許穿紅帶綠的,但誰叫最近‘鬨鬼’呢?下麵的宮女為了辟邪,也會給身上帶著紅色的配飾和衣飾。這個穿紅衣服的,永康帝之前就看見了,還以為又是下麵的人自己折騰著辟邪呢,也沒太往心裡去。如果這樣能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那就都穿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卻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宮女’是林芳華。
他心裡有些不悅,這女人也未免太自以為是。但這當麵教子背後教妻的道理,他還明白。不管心裡有多不待見,但對外,這還是自己的女人,是自己的嬪妃。不能這麼當著大臣的麵教訓。這倒不是為了林芳華的臉麵,而是他不想叫大臣知道這是林芳華自己不聽招呼私自跑出來的,這豈不是說自己在病榻上已經病的連後宮的女人也管不了了。
他隻得壓著脾氣,擺手道:“下去吧。昨晚服侍了一晚上,也累了。下去歇著吧。”
好似林芳華真的在禦書房服侍了一晚上,上茶隻是順手的事。
來福有點心急,這才想起永康帝是看不見林芳華臉上的傷的。要不然說的也不會這麼輕描淡寫了。他隻得再次不動聲色的提醒皇上了。於是笑著對林芳華道:“李妃娘娘請吧。您身子還虛弱,這臉上……還是回去歇著吧。”
身子還虛弱是說剛剛小產。而‘臉上’之後沒說完的話,永康帝馬上就明白什麼意思了。來福向來不是個多話的人,尤其是當著朝臣的麵更不會隨意的開口。如今卻猛的說了這話,就必然是有不妥當。想起昨晚林芳華說是挨打了話,他的心一下子就跳起來了,這不會是臉上掛了傷了吧。他隻覺的額頭上的青筋都開始蹦躂了。
可林芳華能這時候出來,就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怎麼會因為這三兩句言語放棄。眼前擺著的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因此,她不等永康帝說話,就馬上跪下,“陛下!臣妾知道您心裡難受……可在座的都是陛下的肱骨之臣,不要再為皇後和太子做下的醜事瞞著了……”
“住口!”永康帝嗬斥了一聲,本來靠在軟墊上的身子一下子坐起來,他手拍在榻上‘砰砰’做響,“拉下去!拉下去!給朕拉下去!”
坐在大殿的眾人心裡一驚,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光是這一句話,就知道事情這事到底有多大。又是皇後又是太子,這是要翻天啊!
靖安侯和郭常和對視一眼,又迅速各自的分開。
來福招手叫了兩個太監,上前就要將林芳華給拉下去。
可林芳華自來都是個為達到目的豁得出去的人,她立馬拔下簪子,用簪子指在喉嚨上,“陛下!您不叫臣妾說完,臣妾就死在這大殿上,寧願血濺三尺,也要揭露皇後和太子的醜事,省的將來他們玷汙了列祖列宗傳下來的江山社稷。”
這是以死相逼啊!
下麵的人不敢不管不顧的上前拉扯主子,大臣們就更不敢動手去碰皇上的女人。還真叫林芳華給壓製住了氣勢。唯一能奈何林芳華的永康帝,此時想說話,直覺得氣都喘不上來了。他的手顫抖著指向林芳華,偏偏又看不清楚林芳華的動作,“你……你……你……”想說什麼,就是氣倒騰不勻。
幾位大臣心裡咯噔一下,皇上都病到這份上了,那這可真是壞事了。偏偏這個節骨眼上,林芳華一口咬住了太子。為的什麼,大家也都知道。李妃的膝下有抱養過來的嗣孫唄。
金成安心裡一跳,這不管怎麼說,太子確實是阻力。皇上成了這個樣子了,不把太子趁機先拉下去,後麵的事情就不好辦了。隻有廢了名正言順的太子,那麼接下來,不管是林芳華技高一籌,還是宸貴妃力壓後宮,對他都是有益處的。
於是,他‘蹭’一下站起身:“陛下!李妃娘娘這說的都是些什麼?皇後太子豈能由著人隨意的編排辱罵。”說著,就看向林芳華:“如果李妃娘娘不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這罪責您可擔待的起?如今這大殿上,可不是外麵的潑婦罵街,由著你胡言亂語。”
混賬!
這是在座的幾位大臣對金成安的評價。這家夥轉的也太快了。這話看似是為皇後和太子鳴不平,但實際上呢?這不是給李妃遞話嗎?如今就是李妃不想說,都不能不順著往下說了。
林芳華心裡一喜,這謹國公到底是謹國公,就是不一樣。她臉上露出幾分傲然和決絕來:“本宮自然會對自己說出的話負責。”
來福看了金成安一眼,心裡罵了一聲。可到了如今,他能怎麼辦呢?悄悄的給林芳華身後的兩個太監使了一個眼色,叫兩人出去趕緊給宸貴妃報信。彆的他就實在沒辦法了。在他看來,許是隻有宸貴妃能控製住如今的局麵。他看著二人出去,就轉身為永康帝撫胸,輕聲道:“陛下,已經打發人去請宸貴妃了。”
永康帝眼睛瞪的恨不能眼珠子脫眶而出,誰叫你去找甘氏了?你以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是誰算計的?這麼一氣一急,嗓子裡好像被堵住了痰似得,呼哧呼哧的就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金成安跟幾位大人自然看見來福的眼色,也看見出去報信的人了。他心裡焦急,心道林芳華你倒是趕緊說啊!這會子你倒是拿喬拿上癮了。一著急就開口道:“陛下,您彆急!聽李妃慢慢的說。”
這混賬東西,到底誰著急了?
林芳華這才恍然,此刻可不是做戲的時候,忙道:“皇後與太子在宮裡淫|亂,被本宮發現,皇後便將本宮打成這麼模樣……”
大殿裡坐著的,誰不是人精啊!這要真是皇後和太子有什麼,人家不會將你打成豬頭,而是會直接殺人滅口的。
這罪名確實是嚇人,但是可信度實在不高。
可這樣的名聲傳出去,實在又不能不叫人多想。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長一雙慧眼來分辨是非真相呢?
一旦傳出一星半點,皇後和太子可就都毀了。
金成安眼裡閃過一絲失望,林芳華還真不是聰明人。她今兒要是將這事說的含糊其詞,似是而非,許是大家還會相信一兩分。但如今她說的這般斬釘截鐵,一聽就知道這話是假的。這麼私密的事,當誰是二百五啊,這都能叫你給撞個正著。
林芳華卻沒有發現大家的異樣,見一個個的都靜靜的聽著,就道:“這樣的皇後,哪裡配做一國之母。這樣的太子,哪裡擔負的起江山之重?今日,各位大人們都在,你們來評評理,皇後和太子該不該被廢!”
廢立之事,怎麼輕言?
不管是廢皇後和廢太子,都不是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的事。這裡麵牽扯的事情大了,哪裡能容得下一個後妃在這裡叫囂。
靖安侯還沒有說話,外麵響起通傳聲:“皇後娘娘駕到——”
皇後怎麼來了?來福心裡罵娘,叫他們給宸貴妃送信,去叫皇後做什麼。
其實,他不知道,給皇後送信,正是甘氏的意思。
甘氏將兩個送信的太監打發了,就輕笑一聲,“去吧,去跟張嬤嬤好好說說。她是個聰明人,對皇後又忠心耿耿,自然是知道怎麼做對皇後好。”
因此,才有了皇後先來的事。
“皇後駕到——”
這一聲一出,大殿裡的人都朝榻上的永康帝看去。就見永康帝靠在來福的身上,大口的喘著氣,叫郭常和不由的想起離了水的魚,就是這麼翻騰著,喘著。他本來要說的話,開口便成了:“陛下,叫太醫來瞧瞧……”
來福心裡叫苦,皇上現在哪個太醫都不信。連了虛道長,都不信了。
永康帝擺擺手,隻說了一聲:“不……”就再說不出了。
可這態度這麼明顯,誰也不敢跟皇上硬犟著來。一個個的也就閉嘴了,心裡都琢磨著,這事接下來該怎麼辦?皇上病重,皇後與太子又出事了。這樣的醜事要隻在內宮嚷嚷還罷了,也出不了事。其實就是現在封口也不是不行,可人心複雜,再坐的這些人誰心裡沒點小九九。不說這些宗室的王爺們,心裡是不是盼著太子倒了,他們家的孩子或許有過繼的希望這樣的心思。就隻金成安這個害群之馬在,誰也不敢保證這事不露出去。就怕金成安麵上答應了,背後放冷箭。到時候消息蔓延,就真成了醜聞了。誰能擔得起這樣的風險。除非將金成安拿下!可拿下金成安……也不行!他還是禁軍統領,給皇上守門的人。這個時候將給皇上看門護院的拿下了,宮裡萬一出事了,這算誰的?再說了,就算拿下了金成安,誰知道這些人力,是不是隱藏著第二個金成安。
靖安侯看向皇上,希望皇上能開口。
永康帝倒是想,心裡急的恨不能將金成安活刮了,可手抬起來,指了指,指向的卻是彆人。來福心裡一跳,趕緊道:“陛下可是要叫瑜親王前來說話?”
瑜親王上前,坐在皇上的榻邊。誰也不知道這老人家心裡怎麼想的,反正坐過去眼淚就下來了,嘴裡也嗚嗚有聲,好似哭的有多傷心似得。
金成安往後一縮,再不敢言語。
此時,皇後在張嬤嬤的攙扶下走了進來。見到皇後的樣子,眾人一愣,但還是趕緊就對皇後行禮。
皇後膽怯的往後一縮,十分懼怕的樣子。幾位大人麵麵相覷,這皇後看著怎麼也像是不對勁了。
張嬤嬤滿臉悲憤的替皇後說了一聲:“眾位大人請起。娘娘身體有恙,失禮了。”
眾人站起身,心裡琢磨著這話怎麼說的?
皇上病的像是不好了,皇後怎麼也病了?
郭常和心裡一歎,他是丞相,百官之首,不說話都不行了,“陛下!您龍體有恙,皇後娘娘也精神不濟。還是請太子監國吧。如今,京城謠言四起,實在不是吉兆。”
永康帝的眼裡冷光一閃,這謠言不就是端親王府鬨起來了的。如果沒有這麼個事挑頭,局勢會到了如今這份上嗎?叫自己辛苦謀劃來的江山,讓給對手的兒子,那自己這些年汲汲營營,豈不是成了笑話?
郭常和看見永康帝的眼神,一瞬間就明白了。皇上對太子心裡還是有猜疑。不勸幾句吧,這不是為臣子的本分。可要真是勸幾句,自己還真有些不敢捋虎須。這時候的帝王就是沒有絲毫理智的老虎,一句話不對,都是要吃人的。
正在為難的時候,皇後身邊的嬤嬤突然說話了:“太子……哪裡還有太子?太子早就被這個奸妃逼出宮了……”
什麼?
幾位大人一下子就站了一起來:“你說什麼?”
“什麼?”
“太子出宮了?”
“去哪了?”
……
不怪大家著急,能不著急嗎?皇上成了這個樣子,要是連太子都沒了,可就真要出大亂子了。
靖安侯看向瑜親王:“老王爺,到了這個時候,您不能不出來說句話了。”
瑜親王看了一眼已經閉上眼睛的皇上,才又對一邊跟李妃互相仇視的張嬤嬤:“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張嬤嬤將皇後安置在椅子上坐好,才跪下身:“請王爺做主啊!”她指向林芳華,“都是李妃害的。皇後娘娘身子不適,各位王爺大人都看見了。這是受了一些驚嚇才成了這個樣子的。娘娘白天黑夜的閉不上眼睛,太子殿下至純至孝,跟著憂心不已。晚上的時候,就希望多留一會子,給娘娘壯膽。這是母子的情分。”
眾人點頭,這話也在理。
林芳華卻恥笑一聲:“這作伴作到榻上去了?”
張嬤嬤一下子就蹦起來:“你血口噴人!當時外麵一聲野貓的叫聲,將皇後嚇了一跳,太子就過去扶住皇後娘娘。而你就在這個時候闖進來了。可真是巧的很,這朝鳳宮怎麼恰好就在那個時候來了一隻野貓,還叫的那般淒厲。如今可還不是春天!而朝鳳宮的人都知道娘娘被貓嚇住了,一時之間,自然是找這隻貓,趕緊攆出去,怕再嚇著了娘娘。你就趁著這個空檔鑽了進來,剛好看到皇後嚇的抓住太子的袖子,太子正在給皇後拍後背的樣子。這就是你嘴裡說的奸|情!”
眾人心裡就有了定論,張嬤嬤這話才是最合理的解釋。前後都銜接的上。要不然,這李妃大晚上的能獨自闖進中宮,就沒法解釋的通嘛。
永康帝隻覺得睚眥欲裂,一個個的都是蠢貨!都被甘氏的障眼法給迷了眼了。說來說去,這些事裡,竟是沒有半分甘氏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