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民國舊影(31)三合一(1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5822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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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舊影(31)

黃濤飛整個人都暴躁了, 從來沒見過韓春林這種蠢貨!

宋芝蘭遞了一杯咖啡過去:“每次回來都不多呆,來去跟我說不了兩句話就走。如今待在我麵前, 心裡想的也不知道是什麼,這臉色真是從來就沒好過。”

黃濤飛哪裡有心情喝咖啡,但見她抱怨,還是接過來, “我過來是有要事, 要麼,不跟我去金陵, 忙過這一陣我也好騰出時間陪你。”

“什麼陪我?當我不知道呢?你忙起來, 在軍營裡十天半月都不出來,一個命令, 抬腳就走。”宋芝蘭搖搖頭,“你那點薪水, 夠做什麼的?濤飛, 要不你跟我去留學吧。去德國也好, 去法國也好……”

“哈……”黃濤飛猛地將咖啡往桌上一放, “這種時候, 你跟我說留學?芝蘭,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

“高等教育怎麼了?”宋芝蘭臉上閃過怒色,父母都沒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說過話,這還沒結婚他倒是先訓斥上了,憑什麼?“正因為受過高等教育,所以才知道這個國家彆的國家的差距。沒有打就已經先輸了。我不知道你在掙紮些什麼……”

“住口!”黃濤飛還沒有說話, 門就從外麵被推開了,宋懷民鐵青著臉走了進來,嗬斥了宋芝蘭一句,更是緊走兩步,一個巴掌給甩了過去,“你這混賬東西!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未戰先怯!好好好!我宋家何時出了你這等不屑子孫?不是要去德國嗎?不是要去法國嗎?去吧!我不攔你!現在有多遠就滾多遠。”

當著未婚夫的麵對父親嗬斥,宋芝蘭臉上頓時羞憤一片,她雙手捂住臉,風一般的朝樓下跑去,姚華將女兒攔住,衝裡麵的宋懷仁道:“老宋,你這個乾什麼?她還是個孩子……”

“都多大了還是孩子?”宋懷民捂住胸口,“即便是個孩子,也該知道她身上流著炎黃的血脈!我看她都是跟著她那些亂七八糟的同學和朋友學傻了!還德國法國呢?德國現在是個什麼境況她知道嗎?三月德國國會通過授權法案,讓阿道夫·希特勒和納粹黨可以通過任何法例,而不需要議會同意。就在上個月,德國不允許除了納粹黨以外的任何政黨。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跟國內比起來,外麵就是天堂了?俗話說的好,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我看她現在是連豬狗都不如。”

這話說的可實在是太重了!

“老宋!”姚華瞪眼,強拉著麵色蒼白搖搖欲墜的女兒,“你這說的是什麼?小兩口子拌嘴說幾句氣話,你跟著摻和什麼。”

宋懷民看向有些尷尬的黃濤飛:“孩子,你是好樣的。我宋懷民教女不善,這孽障配不上你。回頭我會跟你父親溝通,婚約就此作罷。”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黃濤飛還能說什麼。想替宋芝蘭說幾句好話,但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她僭越了自己心裡的底線。這樣的未婚妻實在叫人覺得接受不能。“伯父……那我就告辭了。”說完,再不停留,從宋懷民身邊越過去,出了門又對著樓道裡的姚華鞠躬,這才起身下樓。

聽著大門一開一合的聲音,宋芝蘭身體搖搖欲墜直往下倒。自己哪裡說錯了?不都是實話嗎?為什麼一個個的看自己都像是看仇人。

“老宋!”姚華一邊心疼女兒,一邊斥責丈夫,“你看你說的是什麼,退婚的事情怎麼能輕易說出口?這叫芝蘭以後怎麼做人?”

宋懷民扶住門框,閉了閉眼睛,“濤飛是個軍人,作為軍人的妻子,她不夠格!在一個隨時要上戰場的軍人麵前,長彆人的誌氣滅自己的威風,這叫動搖軍心。我……我宋懷民不會叫這樣的錯一錯再錯下去。收拾東西,送她去美國!這輩子都不許她回來。”見妻子還要說話,他二話不說,直接回了臥房,“你要是不放心,就跟著一起去。”

這臭脾氣!

姚華拉著女兒的手將她送回閨房,“你爸在氣頭上,咱們先回房間去,等她氣消了再慢慢說。”

宋芝蘭整個人都傻了,隻是跟未婚夫抱怨幾句,怎麼就成了這樣了?她想不明白,腦子裡一片空白,更有些欲哭無淚。

將女兒暫時安頓好,姚華就起身回了臥房,見丈夫一臉蒼白的靠在床上,本來想發的脾氣,這會子也不由這人不忍住,“老宋,怎麼樣?還好嗎?”她坐過去,輕輕的拉著他的手。

宋懷民的腦子裡始終是之前接到的那個電話,電話是金思燁那個年輕人打來的,他在電話裡說了幾句話,雖然隱晦,但那裡麵的意思,想來是不會錯的。他反手抓住妻子的手,低聲道:“送芝蘭去美國吧,儘快!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姚華愣了半天:“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如果真有什麼事,我可以跟上麵那位薑夫人說說。我們還是有幾分交情的。”

“彆折騰了。”宋懷民深吸一口氣,“彆把那點情分消耗乾淨了。這裡麵的事情有點複雜。即便你去求了,最後的結果也是送她走。”

姚華麵色一變:“這得是出了多大的事情?”

“交友不慎,跟那些彆有用心的倭人牽扯很深。”宋懷民無奈的一歎,“她的廠長環境太順了,順的沒多長半點心眼。”他翻了個身,“要是再不走,不光她走不了,咱們都得折進去。還有濤飛那孩子,大好的前程全都被連累了。她做的孽太多了,彆再折騰下去了。”他自己何嘗不後悔,想起之前配給金思燁的黃包車司機劉福,當時說是護主而死,其實真正的原因不就是倭國間諜嗎?對方都已經借著自己的手做到這一步了,自己怎麼就沒提醒家裡人小心。自己都著道了,為什麼就不看著點芝蘭這孩子呢。孩子犯的錯有十分,自己這個做監護的父親得有一大半的錯。“錢給她帶足了吧。到了那邊她也受不了委屈,宋家幾房人都在那邊,舅兄不也將財產往那邊轉移嗎?伯伯叔叔舅舅,兄弟姐妹一大堆,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姚華麵色變來變去,她心裡未必信得過宋家的其他人,但卻信得過兩個哥哥。將芝蘭托付給哥哥,未嘗不是一個辦法。“好!我就這就去辦。孩子那邊,我去解釋,要不然孩子跟你這心裡該有疙瘩了。”

“不用說,什麼也不用說。”宋懷民搖搖頭,“這個節骨眼上,能順利的走就是萬幸。至於誤會不誤會,親爹總是爹,到什麼時候都變不了。”

姚華捏了捏對方的手:“你放心,我陪著你。”

當天往上,宋芝蘭就直飛金陵,姚華跟金陵那位薑夫人通了電話,走了門路將女兒塞進了去美國的航班上。

同時,宋懷民特彆低調了來找四爺:“上次劉福的事情還沒謝謝你,這次又出了這事。要不是你提前給我消息,隻怕宋家幾輩子的清名,就要毀於一旦了。”說著,就將一個匣子推過去,“這事我的心意,你拿著吧。”

四爺沒有推辭,不管是什麼都得收下。要不然對方總欠著人情心裡也不會舒服。

見四爺收下了,宋懷民明顯鬆了一口氣,“之前你說的……已經查實了嗎?”

四爺點點頭:“**不離十。宋小姐跟她的女兒走的太近了。再加上彼此不設防……濤飛兄的很多事情,應該都是從宋小姐嘴裡露出去的。”

宋懷民狠狠的閉上眼睛:“這是我這個父親沒儘到職責。”

林雨桐有些唏噓,有個靠譜的爹是多要緊的事啊!

兩人送走精氣神明顯不怎麼好的宋懷民,都有些唏噓。四爺將匣子打開,裡麵是地契房契,他直接遞給林雨桐,“收著吧。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宋家園子的房契地契。”

林雨桐拿到手裡一看,好幾十畝呢。“之前還說借用,如今好了,成了咱們自己的了。想怎麼折騰都行啊。”

四爺卻沉吟道:“房子隻管用,但對外彆言語。隻當是借用的。”

“我懂!”林雨桐將匣子收好,要是估計的沒錯,這玩意再拿出來,得是半個世紀以後了。她歎了一聲,“曲桂芳這次送來的消息,還真是及時。”

四爺點點頭:“那女人精明,她對三十八號並不信任,這是想給她自己留條後路。”

而此時的曲桂芳剛在台上唱了一曲下來,就又男人端著酒杯過來,“曲小姐,我們老板請您過去喝一杯。”

眼前男人長的很精乾,也算英俊。她笑了笑,接過酒杯卻不急著去喝。在外麵,她從來隻喝那種自己看著開瓶,然後看著從這剛開瓶的酒瓶就倒出來的酒。像是這種舉著杯子的,她心裡嗬嗬,誰知道這酒裡麵有沒有加什麼東西進去。她十指纖纖端著高腳的杯晃悠,裡麵的紅酒在她的晃悠下也跟著在霓虹燈裡搖曳,映襯的那染著大紅指甲的手指更加的炫目。她朝角落了瞟了一眼,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

是他!

曲桂芳朝站在眼前的男人點點頭,然後用下巴朝那個熟悉的背影點了點,“那位是你們老板?”

這男人沒有言語,隻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可等到了卡座,隻一眨眼的功夫,剛才看到的那個背影男人就不見了蹤影。在前麵帶路的男人停下腳步:“不知道曲小姐肯不肯賞臉出台?”

出台,是要跟著客人出去的。

曲桂芳將酒杯往一邊的空圓桌上一方,然後空出手點了點對方的胸口:“我可是很貴的。”

這男人果然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張支票遞過去,“您看這個還滿意嗎?”

一千大洋。

曲桂芳彈了弾支票,媚笑著將腿露出來,然後將支票塞進了絲襪裡。看的周圍的男人隻咽口水。這才扭腰擺胯:“前麵帶路。”十分風騷的樣子。

尤物誰的喜歡,卻不是誰都花的這份錢的。

再吧台的位置,一個幫著調酒的小姑娘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然後接著補貨去了後台,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三十八號,喬漢東接起電話,聽著電話那邊熟悉的聲音,頓時就站了起來,“你說的都是真的?”

於曉曼低低的‘嗯’了一聲,“不會有錯。找曲桂芳的那個神秘男人,應該就是咱們等了很久的目標。”

喬漢東連聲道‘好’,“你不要打草驚蛇……”

“我以後都不能出現了。”於曉曼壓下聲音,“這些人鬼的很,一直在這裡才是打草驚蛇,我相信曲小姐的能力……”

喬漢東愣了愣,覺得於曉曼這話也有些道理,“那行,最近你都不要露麵了,掛了。”

於曉曼放下電話,臉上才有些笑意,總算有借口不再摻和三十八號的事了。

儘管沒看清楚那個男人的臉,不過沒關係,曲桂芳是逃不出林玉彤的手掌心的。

曲桂芳此刻坐在車上,車窗兩邊黑色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今要去的目的地是哪。既然看不出來,她也不勉強,慢慢的閉上眼睛,聽著周圍的聲音,感受著車的到底是拐了多少下。以便於確定她的大致位置。

外麵各種叫賣聲,熱鬨非凡。慢慢的,四周靜了下來,偶爾隻有汽車跟自己坐的的這輛車擦身而過。沒有人聲,沒有喧鬨聲,隻有汽車的聲音來來往往。

這裡應該是富人或是高官聚集的住宅區。

果然,沒走幾分鐘,車就停下來了。對方遞過來一個眼罩,曲桂芳沒有猶豫,就帶在眼睛上。然後由這人拉著下車往前走。

等感受到一股子暖意的時候,她的眼罩被人摘了,明亮的燈光叫她又一瞬間的不適應。她眯了眯眼睛,朝大廳裡的沙發上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男人可不就是之前在芳子那裡常見的。

她嘴角含笑:“又見麵了。我可真是想死您了。”

對方對其他人揮了揮手,叫他們下去,這才招手叫曲桂芳:“你過來。”

曲桂芳笑盈盈的過去,緊挨著他坐了,像是沒骨頭一般倚在這男人身上,然後手摩挲著他的大腿:“你可真是狠心,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都不說伸把手搭救搭救。好狠的心腸。”

這男人一把捏住曲桂芳作怪的手腕:“搭救搭救?歐陽你還要人搭救嗎?芳子折進去了,可你不還好好的,活的比誰都滋潤嗎?”他的眼裡有些狠厲,“說!你是怎麼逃出生天的?”

曲桂芳疼的嘶了一聲,然後白了對方一眼,似乎沒看到他的怒意一般,“我這樣的女人想逃出來,除了叫人占點便宜還能如何?怎麼?吃醋了?”說完,就歪在沙發上咯咯的笑起來。

真是個妖精。

“在三十八號進進出出,這又怎麼解釋?”這男人眯著眼睛問了一句。

曲桂芳坐起來,收了笑意,“我要是不想辦法在三十八號進進出出,能引起你的注意?能將你引的前來找我?”

這倒也是個理由。

“你就沒對喬漢東說點什麼?”這男人伸手捏住曲桂芳的下巴,眼裡透著幾分威脅。

“當然說了。”曲桂芳由著這男人捏著,“我畫了一幅男人的肖像畫,說這是跟芳子關係親密的男人。怎麼?怕了吧?”

男人的手一鬆,那副所謂的畫像他之前就已經看了,那根本就不是自己。正是因為曲桂芳在對麵哪裡隱瞞了自己身上的所有特征,自己這才冒險要見她的。

見他的神情鬆快,身上也沒有之前的戾氣,曲桂芳就知道,這次又叫林玉彤那個女人個料到了。她叫跟喬漢東獻計,用假畫像釣真神。可不?那副畫像隻有自己個喬漢東知道是假的,為的就是引出三十八號可能存在的奸細和眼前這個男人。這畫像在三十八號能接觸的人十分有限,要是這個男人還是打聽到了這個消息,就證明三十八號內部並不乾淨。但這也沒關係,剛好利用這個人將這畫像傳出去,也好替自己打消眼前這個男人的疑心。當然了,若是畫像的事情傳不出來,三十八號總會想辦法‘無意’的漏出一些個消息出來的。目的都是一樣,就是叫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的顧慮少上一些,信任多上一些。

這男人看著曲桂芳似笑非笑的臉,還是先問道:“怎麼想出這麼一個辦法的?混到三十八號。”

“被逼無奈。”曲桂芳難得的一本正經起來,“警察署的那個姓郭的署長很副署長鄭東咬起來了。如今的我如果是歐陽一一,那麼辦這個案子的鄭東就栽了。姓郭的想抓我做把柄,姓鄭的想殺我滅口。我能怎麼辦?被他們盯上了,躲都躲不了。於是我乾脆就不躲了,主動去了三十八號,以要為他們效力為借口,換取了一個絕佳的掩護身份。以後,有三十八號為我擋著,誰能拿我怎麼樣?喬漢東為此還跟鄭東吃了頓飯,解釋了這個事情。如今,已經沒事了。”

聽起來也很合理。他信了六分。其實,這女人說的是真是假,都沒有關係。哪怕她真的投靠了三十八號為的就是抓到自己,這也無所謂。自己正好將計就計,隻要能搞到那個新出的設計圖,其他的都不重要。

想到這裡,他臉上帶著笑意,起身去開了一瓶酒,然後倒了兩杯,一杯留在手裡搖晃著,一杯遞給曲桂芳,“你果然還是這麼聰明。”

“女人光聰明還不行。”曲桂芳接過酒,“還得漂亮。要不是我這張臉和這身子還能引起男人的**,這會子隻怕都化成一堆白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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