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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爸怪媽(36)
“你以為他在跟我談什麼?”苗苗拉開陽台的門走了出去, “他在跟我談道歉的問題和補償的問題。”
道歉也就罷了,補償是個什麼意思?
林雨桐馬上明白了, 怪不得苗苗不搭理人呢,你拿什麼補償給人家?不過聽苗苗這話頭, 好似沒說用錢補償的話, 要不然苗苗能飛過來踹他兩腳。這個話題她一點都不想深入了,馬上問起苗苗在家過年的事, “沒出門?”
“家裡來客人了。”苗苗的語氣帶著幾分嫌棄,“我後媽她娘家人, 今年我爸沒叫他們留下來過年,所以今兒來看起來氣勢洶洶的, 張口閉口他們家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跟了個二婚頭。這時候說這種話了,怎麼不說在些年沒生兒子的時候,一個兩個過來都小心翼翼的,就怕我爸在外麵再找。我就見不得這德行。”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林雨桐這邊還沒說話, 聽著苗苗那邊又嘈雜了起來,“那你忙吧。改天再說。”
苗苗手裡拿著電話, 看著粗暴的被推開的陽台門, 皺了皺眉, 但到底沒說什麼,從邊上出去了。
“哎呦!我說苗苗, 我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 你該叫外婆的。見了長輩不打招呼是個什麼道理?你爸不會教你, 你麗姨沒工夫管你, 我得跟你說說的。”
說話的是後媽王麗的母親,快七十歲的人了,摻和起事情來,從來都不手軟。
大過年的,苗苗不想叫他爸難堪,沒跟她一般見識,轉身就出去了。
“你看看這像個什麼樣子,到底是沒媽教的,就是沒教養。”王老太太嘀咕了一聲。
苗苗腳步頓了一下,自己果然還是不該回來,這家裡畢竟不隻是爸爸的家,也實在算不上是她的家。
從家裡出來,卻有種怎麼也不想回去的衝動。一個人出了小區的大門,不知道怎麼想的,直接坐上出租,“去機場吧。”
大過年的,機場其實人並不多。該回家的都已經回家了。還有機票,等到上了飛機,她才給苗爸發了一條短信:有空一起過元宵吧。這邊有個劇組要服裝,是老客戶了,我得趕回去了。對不起爸爸!
那些短信看了半天,點了一個發送,這才將手機給關了。就這樣吧。反正自己是個成年人了,不是依靠著家裡就活不下去的人。
苗爸接到短信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苗苗呢?”他扭頭問王麗。
“我哪知道?”王麗白眼一翻,“從回來就不出屋子,家裡忙點忙都幫不上……”
“少廢話,我就問你苗苗呢?”苗爸瞪眼,剛才也就是出去給幾個本市的客戶拜個年,剛進家門衣服還沒換呢,苗苗就走了。為了什麼?不用說也知道。他幾乎是克製不住自己的怒氣,“我出門的時候怎麼說的,叫你們家的人少去樓上去打攪苗苗,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姓苗的,你有沒有良心。”王麗馬上哭嚎了起來,“這裡不光是你的家,還是我的家。我在這家裡還有沒有地位了,我媽好容易來一趟,這家裡還不能隨便走走了?那是我媽,法律上我也是有贍養的義務的。我還告訴你,這回我得把我媽留下來,以後就常住家裡了。你要不答應,咱們問問法官去,看是你有理還是我有理?”
“你贍養你媽?”苗爸冷笑一聲,“行啊!贍養吧。你有理。但這跟我沒關係。法律上並沒有規定女婿必須贍養嶽父母。更何況,很快那也不是我嶽母了。另外,你愛跟你媽一塊你們就一塊,但這個家,你沒權利帶進來。”
“你什麼意思?”王麗擦了一把眼淚,“什麼叫那不是你嶽母了?你給我說清楚?”
“離婚!”苗爸也不換衣服了,直接出門,“這意思你明白了吧?我說要離婚。順便說一句,儘快叫你的家人離開,這房子可不在你的名下。”
“想離婚!”王麗冷笑一聲,“想的美!這房子怎麼著也有我一半,你憑什麼趕我的家人?”
“這房子根本就不在我的名下,哪裡有你的一半?”苗爸回頭嘲諷的說了一句,“所以在我回來之前,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個多餘的人。”
王麗看著丈夫的背影半天都沒回過神來,什麼叫房子不在他的名下,那這房子到底在誰的名下?
苗爸趕到機場的時候,苗苗早已經走了。他一個人在機場枯坐了一個小時就起身回了公司,打開保險櫃,從裡麵取出房產證,撥通了一個十幾年都沒有撥通的電話號碼。
“喂?”聲音很熟悉,但是聽起來有些忐忑。
苗爸常常的吸了一口氣,“是我。”
電話那邊半天都沒有說話,“是苗苗有事?”
“過了正月初七,你能不能來一下?”苗爸坐在椅子上,滿身的疲憊,“有點事需要你來一趟,帶上你的身份證戶口本……”
“怎麼了?”那邊的聲音聽起來急促極了,“苗苗怎麼了,你彆瞞我。”
“苗苗沒事。”苗爸沉吟半晌才道:“咱們離婚的前一段時間,我托人買了一套房子,是記在你的名下的。就是我現在住的這一套。後來不是離婚了嗎?我也沒顧得上這事。等再婚了……她也不是個省心的。這事我更沒說。本來想著找機會過戶到苗苗名下的,但是我怕我要是有個什麼萬一,苗苗又沒成年,東西放在她名下,她也守不住。我也就沒動,放在你名下,跟放在她名下是一樣的。如今苗苗大了,過戶吧。過戶了我就安心了。”
電話那邊靜悄悄的,沉默了半分鐘才澀然的應了一聲:“好!”
掛了電話,苗爸摸了摸發際線越來越靠上的腦門,對著落地窗的玻璃苦笑了一下,能不離婚誰又願意離婚。正是因為第一次失敗的婚姻明顯已經傷害了苗苗,所以,不管有多難,他都維係著第二段婚姻,希望能保護好兒子。可叫兒子跟王家這麼接觸下去,真的就好嗎?尤其是王家那老太太,整個一個事精。
苗苗下了飛機,剛開了機,還沒接到苗爸的電話,卻接到了王麗的電話,一接起來就聽到另一頭的咆哮聲:“苗苗,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我沒缺你吃沒缺你穿的,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你就是看我不順眼,但是木木總是你弟弟吧?你攛掇著你爸把家裡的房子偷偷的過戶到你手裡就算了,還挑撥的你爸要跟我離婚,你這心眼怎麼這麼歹毒啊!”
這都什麼跟什麼?!
她一句都聽不懂,直接就掛了,把王麗的號碼直接設置成黑名單,就不再關了。她這會子還忙著呢,從機場到市區挺遠的。
林雨桐怎麼也沒想到苗苗當天會回京,她看著手機上苗苗發來的短信,說是來的早了,改天方便不方便登門拜年。
“沒什麼不方便的。”林雨桐給她回過去,“要來的時候打個招呼就行。”
在朱家吃了飯回家,林雨桐跟朱珠說了一句,這兩天可能有同學過來拜年的事。朱珠不免問起來,來幾個人啊?是男是女啊?要準備什麼?都有什麼喜歡吃的?有沒有忌口一類的話。
“也沒誰,就是苗苗。”林雨桐趴在他們臥室的大床上,“大概是家裡出事了。待不下去。”
林博也知道聽林雨桐說過一嘴人家的家事,一邊拿著浴巾擦頭發,一邊道:“家裡連孩子都容不下,那還是他爸的問題。實在不行離婚就是了。本來是為了維係家庭的,但是弄的家不成家,那有什麼維持的必要。”
朱珠嗤笑了一聲,“想的容易。你以為這婚他想離就能離了?那女人要是能答應才奇怪呢。彆說這種靠著男人養的女人,就是好些個自己有工作的女人,過了三十五也都不敢輕易說離婚了。經濟獨立,事業有成的女人畢竟占了少數。可即便是這樣,離婚對於人到中年的女人來說,也是一件殘酷的事情。心裡依賴是一方麵,還有就是現實。你看現在這社會,女人再婚,找對象是越找越老,三十五的能找個四十往上四十五往下的,都得念一聲佛。可男人呢,那是越找越小。尤其是裡麵牽扯到孩子,女人爭取了撫養權,可是再婚孩子多少得受一些委屈,可要是不再婚,一個女人帶孩子,要掙錢養家,又要照顧教育孩子,何其艱難?所以說啊……”她說著,就看向林雨桐,“不管多喜歡一個人,女人都不能失去獨立的人格。碰上一個能叫人完全依賴不擔心背叛的男人,這種概率實在是微乎其微。女人得自己立得住,才不怕未來不可預見的風險。就拿你爸來說了,真要是哪天他昏了頭了,找個小姑娘回來,對我而言能怎麼樣?哪怕是傷心也是暫時的,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因為我還是我,我還有你,我還有棲凰,我還是朱總,我還有花不完的錢叫我保持這份年輕跟優雅,還會有數不清的男人過來讚美我,不管真心假意,我一樣能活的瀟灑。我說這話的意思,你懂的吧,閨女!”
林雨桐還沒說話,林博就先道:“說話就說話,牽扯我乾什麼?我什麼時候要找小姑娘了?在孩子麵前胡說八道些什麼?”
這一打岔,林雨桐就沒接話,乾脆起身回樓上洗漱去了。
林博嘴上還喋喋不休,朱珠一把推開她,“我教育孩子呢,你摻和什麼?你不是總擔心那江楓心眼多嗎?不是擔心咱們轄製不住,咱閨女卻偏偏陷進去嗎?怎麼?我今兒這話說的不對?多好的機會,你打的什麼岔子?”
林雨桐哪裡不知道朱珠的話是對的。她不光是警醒自己,還說了句大實話,女人對待婚姻得慎重。她自己其實就是用謹慎的態度一直在經營婚姻。
雖然自己是個特例,但這並不妨礙她認同她的話。
苗苗正月初四的時候才上門,不光是自己來了,開顏也跟著來了。兩人帶了一個果籃一束鮮花,不貴重但也不失禮。林雨桐接過去遞給小福,帶著兩人進裡麵。
“在國外的小鎮倒是有這麼漂亮的彆墅,但我從來沒進去過。”開顏滿眼的驚歎,“在國內我也是第一次走到彆墅的裡麵來。真是比電視上的還好……看來這有錢在哪裡都能生活的很好,也不一定就非得出國。跟你們家一比,我們家那房子不會還沒你家的廁所大吧?”
沒那麼誇張。
林雨桐帶著兩人跟林博和朱珠打了招呼,這才帶著二人上三樓。三樓的一般是露台,上麵搭建了透明的玻璃暖棚,鮮花綻放,環境是最好的。裡麵有秋千,有搖椅,有沙發,想怎麼坐就怎麼坐。等小福端了茶點瓜果上來,兩人也把三樓打量的差不多了。
“你一個人的房間比我們家都大。”開顏羨慕極了。臥室客廳書房衣帽間衛生間,怎麼也得一百多平吧。陽台還連著這麼大的一個露台,“要是我有這房子住,我寧願什麼都不乾,一天二十四小時賴在房間裡。”
苗苗往搖椅上一躺,將邊上的毯子往身上一搭,“所以你是你,她是她。你就想著將來利利索索的嫁人,她就想著再賺幾百幾千這樣的房子來。”
“提起這個我就傷心。”開顏坐在秋千上,“在國外,基本聽不到什麼你是個姑娘家,你不用那麼辛苦,你將來找人嫁了結婚生子一輩子安穩。這類話真沒有。男人女人都一樣,結了婚各自aa的也很常見。我開始特彆不適應你知道嗎?”
“所以,這種對女孩子的教育從小就是錯誤的。”苗苗坐起來,“打小家裡就灌輸這種思想,長大了,連女人都覺得沒有彆人管著寵著日子就是不幸的。所以一遇到變故,對女人的打擊都是巨大的。要麼再找一個依靠,要麼就隻能痛苦陷進去一輩子拔不出來。就算是個彆奮起的,我想過程也十分痛苦。打破從小就養成的那種性格和人格重塑一遍,很艱難的。我就想著,咱們為什麼不先自己寵自己呢。努力在這世上誰也不依靠的立足,然後自己愛自己,自己寵自己,哪怕什麼都沒有了,我還有我。”
很有感觸似得。
林雨桐不免多嘴問了一句她家裡的事,“怎麼樣了?要真是處不好,以後少回去就是了。”
“我爸要離婚。”苗苗想起昨天接到的電話,“但也不容易。我弟弟今年十五了,王麗也都四十多了,能乾脆的對我爸放手?我看懸了。由著他們鬨吧,看能鬨出什麼來。就是我爸……都到了這歲數了,一天舒心的日子也沒過過。”
正說著話,苗苗的手機一陣響動,她低頭瞄了一眼,就又若無其事的裝起來了,一點也沒有要回複的意思。
她岔開話題,說起了開顏複學的事,“一直在國外,還是回來?”
開顏轉著手裡的奶茶,“上麵正在查陳燕她伯伯,也不知道結果怎麼樣?等這邊落定了,才好決定。”
沒有對這話題深談,中午在家裡吃了飯,朱珠和林博都很給麵子的在家陪著,吃完了兩人就要告辭。朱珠直接包了一大包東西給苗苗,“放在冰箱裡,吃的時候放在微波爐裡一熱就行了。自家做的,比外麵超市裡賣的強些。有空就過來玩。”然後對開顏道,“你媽一年不見你,還不定怎麼給你折騰好吃的呢,就不給你帶了。”
苗苗沒客氣就接了,“反正上學期吃了不少桐桐做的飯,也不在乎這點了。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
說笑著把人送出去,朱珠就道:“這苗苗跟廣斌是怎麼回事?”
啊?
林雨桐沒明白過來,她怎麼知道了?
“廣斌剛才送羊肉墩子來,一聽你招待同學,跟狗攆了似得竄了。”朱珠輕笑一聲,“我能看不出貓膩?”
怪不得一向不管這些瑣事的她給苗苗包了一堆的吃的呢?感情是看出點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