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背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等兩人都走了,唐飛仁才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說笑了。”林雨桐抿了一口果汁,“客氣的社交而已。”離開這個大廳,誰認識誰是誰?
“你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唐飛仁還真有些驚訝。
“我還差幾個月才成年,在外麵沒有什麼交際。家裡不允許的。”林雨桐隨便的敷衍了一句,倒是心裡重視了起來。能被他特意提起來,想來總有些理由的。
唐飛仁哈的一笑,提醒道:“……祖輩很有些權勢……”
原來如此。
權貴人家的孩子,怪不得孫奎像是個跟班的。
林雨桐以為這事就到此為止了,以後在交際場上看見了認得是誰就行了。可沒想到這天放學,從教學樓裡一下來,就看到站在樓下的韓東。
“林小姐。”韓東朝林雨桐招招手,表示我就是在等你。
苗苗撞了林雨桐一下,“怎麼個意思?追求者?”
林雨桐白了她一眼,把手裡的書塞給她,“幫我拿著,中午不能一塊吃飯了。”
韓東是個特彆騷包的人,白風衣紅褲子靠在銀白色跑車上,太紮眼。
“沒想到在這裡碰到韓先生。”林雨桐走過去,“怎麼?找人?”
“就是找你的。”韓東將車門拉開,做了個請的姿勢,“上車,請你吃飯。不會不賞臉吧。”
林雨桐朝兩個保鏢看了一眼,對趙平道:“那你們跟著吧。”
當著自己的麵帶保鏢的,這姑娘還是頭一個,“我不是壞人,妹妹!千萬彆緊張。”
車子一路從學校出去,林雨桐提醒:“彆走遠了,我下午還有課。”
“行!”韓東應了一聲,正要說話,就見對方的手機響了起來。
林雨桐對韓東客氣的笑笑,這才接起來,電話是林博打來的,“閨女,在哪呢?”
“在車上。要出去吃飯。”林雨桐說了一聲,就知道趙平肯定會給林博打電話的。
林博看著擺在辦公桌上吃了一大半的工作餐,順手就放下筷子,起身拿了外套就往外走,“去哪吃飯?”
“學校附近,還沒定。”林雨桐朝車外看了一眼,想找一家過得去的地方。
“我正好離你們學校不遠,咱們一起吃飯。”林博說著就掛了電話。
陳秘書幫林博將電梯摁了,心情都是懵的,辦公樓離大小姐的學校說起來真的不是很近便的。老板真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午飯都吃完了,這會子趕過去就為了陪閨女吃飯的?
當然不!不知道哪裡又鑽出一隻狼崽子來。不管這孫子的爺爺是乾嘛的,過來打我閨女的主意這事就不成。
“就這兒吧。”林雨桐指了一家日本料理店,“隨便吃點。”
韓東嗬嗬的笑了笑,“本想請你吃一頓好的,結果你看……這時間實在是不對。”
進了店隨便坐了,林雨桐的神色倒是嚴肅了起來,“韓先生,找我是有什麼事嗎?你看
……你請我,我二話不說也跟著來的,飯也要一起吃了。你的麵子我是給了,有什麼話還請直說。你知道的,彆人在乎你的身份,但是我……真還未必在乎。”不說林家背後還有一脈,就隻靠著四爺,她敢打賭,要是對方真不知深淺,四爺就敢出手從跟上廢了他們家。
“我說我對你一見鐘情,想要追你,這話你信嗎?”韓東說著就他自己就先笑了“咱們也彆韓先生林小姐的叫的這麼生分,你叫我韓東,我叫你雨桐,怎麼樣?”
林雨桐連臉上唯一一點笑意也收起來了,“韓先生,我的話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韓東嘖嘖兩聲,“這麼小的一點小姑娘,做什麼這麼一副樣子,一點也不好玩。好吧!我錯了!我就是跟人打了賭,看我能不能約到你,又得花費多長時間才能追到你。真的!我說的是實話。不過看樣子約你出來吃飯不難,但是想進一步深入的交流,真是有些困難了。不過也沒關係,認識你我也很高興。順便問問妹妹,有沒有什麼好項目一起發財。彩鳳的幾個片子我都有投資,但是很遺憾,差點沒賠死我。”
“說笑了。”林雨桐笑了笑,“叫誰賠錢也不會讓韓先生賠錢的。應該隻是沒賺錢吧。”
“妹子……”韓東搖頭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說話實在是太耿直了。這樣的姑娘不是很討喜的。將來你要是找不到男朋友,我的懷抱還是像你敞開的。”
“嗬!”林博一過來就聽到這麼一句大言不慚的話,隨即就冷笑一聲,“林某雖不才,但還不至於連個女兒也養不起。”
“咳咳咳……”一口味噌湯喝到口裡正要咽的韓東險些被背後的聲音嚇死。
林雨桐起來拉了凳子叫林博坐下,“您在附近?”
林博含糊的應了一聲,看了看桌上的飯就皺眉,“你向來不愛吃這些東西。”然後招手叫服務員,給了人家幾張紅票票,“麻煩去隔壁要個米飯帶兩個炒菜,要下飯點的。”
服務員拿著錢忐忑的看向大堂經理。
林博瞥了他一眼,“你們店不許外帶酒水,又沒說不能帶吃的。再說了,中餐跟你們的日料也不衝突,沒擠兌你們的意思。”
你在我們店吃外麵的東西,還不是擠兌我們?
經理大概是認出這位是誰了,反正錢又沒少賺,他揮手叫服務員去了。
韓東好容易咳嗽好了,又被林博的話給氣的,我請人吃飯,結果你從外麵打包,什麼意思。但這也不能發作,隻笑道:“林總,您不忙?”
“哦!”林博不正麵回答,隻道:“韓少找小女有事?”
韓東看了林雨桐一眼,然後捂嘴又咳嗽了兩聲,“沒事,問問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還真有。”林博馬上接過話茬,“但這事你找她說沒用,這事是我負責的。我跟你說,你要有興趣,完全可以參與進來。本來我是打算獨資的,現在我讓出六成來,如何?不多,也就八千多萬。”
八千多萬?我也得拿的出來。
“怎麼?嫌棄貴?”林博皺皺眉,“你看能出多少吧?”
“不是……那個……”韓東尷尬的笑笑,“那什麼,前段時間剛在法國買了一個葡萄酒莊,花了五六千萬。再加上在彩鳳投資的幾千萬也還沒收回來,一時還真有點周轉不開。”
“那真是太遺憾了。”林博一臉可惜的說起這個他隨口杜撰出來的計劃,說的口沫橫飛,韓東不管是懂沒懂,都跟著附和。
林雨桐從服務員手裡接過飯,一碗米飯,一個清炒蘑菇,一個牛肉土豆,外加一碗蛋花湯。
“有點簡單了。”服務員不好意思,“還有倆菜,我這就過去取。”
“不用了,再多我也吃不完。”林雨桐客氣的笑笑,“你去忙去吧。給你們添麻煩了。”
小服務員紅著臉下去了,到了後廚還跟同伴炫耀:“看吧!看吧!我就說人家一點都不難伺候。”
林博拿了筷子把牛肉給林雨桐往碗裡扒拉,“彆的剩下就剩下了,肉都吃了。都瘦了。”
韓東這下是看明白了,人家這根本就不是來吃飯的,就是怕閨女跟他單獨呆在一起。但是說句良心話,自己有那麼差勁嗎?
被人嫌棄的感覺不怎麼美妙,直到送走了這父女倆,韓東才收了臉上的笑。上了車將電話掏出來打過去,“我說,真不行。這林家的丫頭可比董家的那位大小姐難對付多了。另外找一家吧。”
那邊什麼也沒說,直接掛了電話。倒是韓東坐在車裡抽了兩根煙,在煙圈裡他的神色有些不明,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得趕緊從裡麵退出來才行。要不然,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林博坐在車上送林雨桐去學校,“離這些公子哥遠一些。這些家裡有另外背景的……其實很複雜。”
林雨桐點點頭,“我有點明白了。他說的合作,其實就是……”洗|錢。
將黑的洗白,這一行操作起來並不困難。
“……說是三千萬的投資,其實投在裡麵的連三百萬都沒有。上映以後管它什麼口碑,吹出五千萬八千萬來……”暗錢就成了明錢。
林雨桐點點頭,“我想到了。會謹慎的。”
回頭跟四爺打電話說了一聲,他失笑道:“這都是他們這些小年輕鬨的小兒科罷了。真正的洗|錢……他們哪裡接觸得到?最多也不過三五千萬,怕是瞞著家裡乾的。你不用搭理。我心裡有數了。”
誰知道第二天,林雨桐上了韓東的車的照片還是出現在了熱搜上:海納大小姐約會京城闊少,疑似交往。
緊跟著第一個登出這個消息的網站就收到海納的律師函,海納要以以損害名譽罪起訴對方,在林雨桐不到十八歲的年齡來說,這家不賠死,海納都不會撤訴。
接著,海納的官微上放上了一組照片,是林雨桐和韓東沒錯,但邊上還坐著林博。另有日料店的老板和服務員出來澄清,還有他們自家店裡的監控錄像作證。連這個日料店都跟著火了一把。
韓東又打電話來,是高涵接的,“跟你們家大小姐說,要是不給我回電話,我還去他們學校找她。”
晚上回去高涵跟林雨桐說了,她這才給對方撥過去,“我說韓大少,大家都是明白人,你這又是何必呢。”
“你在哪裡,我可以去見你。我真有事找你。”韓東將煙蒂掐滅,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燈火輝煌的城市,“我遇上麻煩了,找不到幫忙解決的人。我想求你幫個忙,放心,過後我不會虧待你的。事後我會對家父說的,這是合則兩利的事情。”
“這個周六吧。”林雨桐應了一聲,“具體地方,到時候我再通知你。”
掛了電話林雨桐靠在沙發上沉思起來,四爺查了這個韓東,他家裡的長輩確實在宣傳上很能說的上話。鬨掰了不現實,而且四爺的意思,韓家的老人已經退了,並沒有什麼大的錯疏,要是因為韓東的事情陷進去毀了一世英名,確實有點太過了。而且看韓東這樣子,好似也一直在尋求解決的辦法。
高涵看著林雨桐的臉色,“要跟林總說一聲嗎?”
“不用了。”林雨桐擺擺手,“不是什麼大事。”
這事還是自己跟四爺一起處理吧。
因此,周六的時候,林雨桐把韓東約到了郊外的一處農家樂——釣魚。
四爺把這裡包下來了,池塘邊空曠的很,沒有人靠近。
韓東過來看到四爺還驚了一下,然後瞥向林雨桐,“妹子,你這可不地道。”
林雨桐坐在一邊釣魚,連頭也沒回,“跟我說跟跟他說是一樣的。你要信我,就得信他。雖然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信我。”
韓東挑眉,往一邊準備的搖椅上一靠,遞了一根煙個四爺,“來一根?”
四爺擺擺手,“不抽。”
韓東也不介意,點起來深吸了一口等煙圈吐出來才道:“我不是信你,妹子。我是信你爸,信你們林家。你爸把你看的重,這個我看在眼裡。他是不會看著你沾染上麻煩的。”
“所以,你想把我也拉下水,然後林家不得不出麵處理這麻煩。”林雨桐輕笑一聲,“你倒真是看的起我。是你一個人還是還有彆人?”
“聰明。”韓東坐起來,“那天你見過,楚風。他也栽進去了。”
“你們是主動參與的?”四爺問了一聲。
“我們瘋了才乾那個。”韓東看向四爺,“被熟人坑了。那王八蛋說是投資,我們從銀行籌錢交給他,誰知道那王八蛋是乾的殺頭的買賣。”
“再沒有其他把柄了吧?”四爺遞了一瓶水過去。
韓東搖頭,“那倒是沒有。”
林雨桐也聽明白了,有人設套將韓東給套住了,拿去的錢是乾了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林雨桐看四爺,目帶詢問,到底是什麼買賣叫他這麼害怕。
四爺說了兩個字:“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