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8.重返大清(33)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6091 字 8個月前

這個事實叫他無措的很。雖說跟著大哥,可那到底不是自己的家。

這是個不會掩飾情緒的孩子,嶽興阿眼神閃了閃,“彆瞎想,皇上還沒有免了你鑾儀衛的差事,那你就還是鑾儀衛。至少每月都有一份俸祿。這麼著吧,你自己留一半俸祿,另一半給你嫂子,這也算是你養家了。”

玉柱茫然的點頭,原來可以這樣嗎。

好吧!聽大哥的就好。

這邊小家還沒安頓好,那邊誇岱又打發人來請了。哥倆又急匆匆的往回趕,到了才知道,宅子裡翻了個遍,就家裡的這點銀子,連個零頭都不夠。這還是加上了隆科多書房裡密室的藏銀一起算的結果。

怎麼辦呢?

問這哥倆唄。

人急了可不就想出這辦法來。

可等著哥倆往這裡一站,得!這些人的心一下子就落到空處了。

為什麼?

能為什麼!

這哥倆,大的那個是娘死爹不管,家裡有什麼沒什麼,怎麼可能告訴他?小的那個是誰都能騙了的傻子,真另有藏銀子的地方能告訴他?早被人套話給套走了。

所以說,問了也是白搭。

嶽興阿看著焦躁的誇岱,伸手摸了摸鼻子,伸出的剛好是四個手指。

誇岱一直看重嶽興阿,就是因為看中這孩子。這孩子有韌性,能忍常人不能忍。會做麵子情,但骨子裡卻清冷的很。也是個很有主意的人。他一直關注著嶽興阿,他在這府裡跟隱形人一樣生活了這麼些年,就不信他真的一點都不知道。結果就看見他打出來的手勢。

四?

是說李四兒!

告訴自己想要找銀子隻能去找李四兒。

沒錯!確實是該問問這個女人。

他站起身來,“叫他們哥倆回去吧。我去牢裡一趟。”

嶽興阿忙行禮,“要是能見到阿瑪,就說玉柱跟我在一起,叫他不用擔心。”

說完行了一禮,這才帶著玉柱匆匆離開。

嶽興阿眼睛一眯,明知道自己去找四兒,卻說是去看他阿瑪,還特意說玉柱跟他在一起……這個用意,他不說自己還真想不到。

“你說什麼?”女囚室裡,李四兒瞪著一雙眼睛看著誇岱,以為自己幻聽了。

嶽興阿好整以暇,“你沒聽錯,玉柱跟嶽興阿一起過活去了。沒辦法,催著還銀子,沒銀子,府裡自然就住不成了。實在不行那宅子都得賣了!這都是他阿瑪的債,他們不還誰還?還得提醒你,為了防止他們帶值錢的東西或是銀票出府,身上的衣服都叫脫了,換了從街上現賣的成衣。保證從那府裡一文錢都帶不出去。”

也就是說玉柱如今指著嶽興阿才能有口飯吃!

想起死了的赫舍裡氏,她不由的打了個冷顫,這就是因果輪回嗎?以前那個女人要指著自己才能吃飯,現在輪到自己的兒子指著人家的兒子吃飯了。自己能那麼對待那個女人,那嶽興阿是不是也能那樣對待玉柱。

一想到這些,她就被自己腦補出的畫麵刺激的渾身發抖。

“說吧,銀子到底藏在哪了?”誇岱直言道,“隻要你說出來,我保玉柱性命無憂!”

你保證?

你拿什麼保證?

嶽興阿那崽子跟你什麼關係你以為我不知道,他額娘是怎麼死的他心裡清楚的很,沒了自己,沒了隆科多,嶽興阿能容得下玉柱才怪。他又是個慣會裝樣子的人,麵上不定怎麼對玉柱好呢,可這殺人害人未必要親自出麵的。想害一個人辦法多的去了。叫自己信他的保證?

嗬!

這世上的男人,她除了隆科多誰也不信。

李四兒眼瞼一垂,麵上的表情看起來恭順的很,但說出的話卻跟刀子似得,“銀子全都在府裡,你們現在找我要銀子,我都是這麼一句話。銀子就是在府裡!至於你們說沒有……那我就不清楚了,要是嶽興阿和玉柱沒拿,那會是誰拿了?”

這是在暗示銀子是查抄隆科多府邸的人貪墨了!

誇岱的麵色一變,四兒卻眼睛都不抬的繼續道:“都是銀票,輕巧的很的東西。我身上沒有,隆科多身上沒有,嶽興阿和玉柱沒有,那在哪裡?彆做出這幅逼迫人的樣子來,好似這麼著你們就陽春白雪了。賊喊抓賊的把戲我七歲就會玩了……”

放肆!

誇岱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抬起手裡的馬鞭就抽了過去,“爺可不是隆科多,沒那麼多憐香惜玉的心思。收起你的那套把戲,今兒你說也得說,不說打到你說為止……”

一鞭子一鞭子抽過去,李四兒也是硬,愣是一聲都沒吭。

“拿水來。”誇岱被打的直喘氣,他停頓了下來,對牢頭呼喊了一聲。

牢頭是個機靈的,馬上顛顛的端了一盆水過來,“爺,小的剛才不小心將一包鹽給掉進去了,也不知道還能用不能用?要是不能用,奴才再給您換來!”

懂事!

誇岱馬上掏了銀子扔過去,“買鹽去,多買點!有用。”

這麼大一個金裸子,買鹽能買幾大車,“您這要醃頭牛都夠了。”

四兒止不住一個冷顫,緊跟著兜頭一盆鹽水就下來了,鹽水進入傷口,鑽心的疼,她實在忍不住壓抑的呻|吟了一聲。

誇岱哼了一聲,“不裝硬漢了。說吧!說了少受些罪。否則,受這些罪的可就不是你,而是玉柱了。”

無恥!

四兒低著頭,縮在牢房的牆角。不管誇岱怎麼說,就是不聲不響頭也不抬。

不是自己心狠,實在是不能說!不說隆科多或許好有一線生機,說了隆科多可就死定了。在沒有隆多的確切消息之前,誰也彆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隻有隆科多活著,自己和玉柱才有將來。沒有隆科多,早晚都是一死,早死晚死怎麼不是死。活著受罪倒是不如死了乾淨。這樣的歸宿對於自己或許才是最好的。至少算是對得起自己的男人了。

可是玉柱呢?

玉柱該怎麼辦?陪自己死嗎?這絕對不行!

誇岱用玉柱威脅自己,這沒錯!自己確實擔心自己的孩子。但自己更知道佟家人是什麼德行。現在的佟家,離了隆科多,早就是什麼也不是了。他們沒膽子敢殺了玉柱。就怕真的交代出來,有些人真以為拿出了玉柱就能掏出金銀來,這才是真要了這孩子的命了。

誇岱見四兒不為所動,扔了銀子給隨從,又將鞭子遞過去,“打!給我狠狠的打!隻要彆打死,怎麼打都行!”

打不死你就不是男人。

四兒心裡憋著一股子狠勁,再怎麼毒打都咬著嘴唇沒吭聲。誇岱皺眉,看著李四兒嘴角流出來的血,知道這是把嘴唇都咬破了,就是為了不出聲的。不得不說這女人對彆人狠,對她自己也是夠狠的。

“行了!”誇岱出聲叫住了揮鞭子揮的渾身冒汗的隨從,然後朝外喊,“該給傷口上藥了……”

隨從不解,誇岱斜了一眼就有些看不上。在佟家這麼些年,愣是沒有一個牢頭明白自己的心思。

不大功夫,隨從就見矮個子那人低頭哈腰的拿著‘藥’來了,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粗鹽灑在傷口上,那滋味……想想就叫人覺得不寒而栗。

牢頭放下東西,“……幾個粗使婆子就在外麵候著……”到底是女眷,打一下無所謂的,但是這換藥什麼的,還是女人來。名節比性命可要緊多了。

誇岱隨手一擺,帶著隨從就去一邊的廳堂裡坐著喝茶歇息去了。

李四兒坐在牆角,牙齒都打顫,又是疼又是冷,真說不清楚身上是什麼滋味。可越是疼痛,她的腦子越是清楚。這幾個人說的話他都聽見了,她知道,真正的疼痛才剛剛開始。

不大功夫,就進來兩個婆子。一個矮胖一個高瘦。

矮胖的看著和善的不得了,她手裡捧著一包東西,就是所謂的‘藥’,近前一瞧,就是鹽。

高瘦的這個肅著一張臉,抓了鹽就跟醃漬肉似得往傷口上狠狠的搓。

“啊!”李四兒到底是忍不住,疼痛不由的叫人尖聲嚎了起來。

這兩個婆子手上不停,各自忙碌著。李四兒是怎麼死去活來的,她們全都不看在眼裡。

矮胖的說,“這身上都成了這樣了,可不能不管。”

高瘦的說,“就你好心,要怎麼管。”

矮胖的說,“這不是我好心,是上頭有明令的,不能虐待犯人,咱們不能明知故犯。”

高瘦的說,“這倒也是!不過能應付過去就算了。她這樣子太難看了,叫我說,得先洗個澡。”

矮胖的說,“洗澡容易,我家多釀了幾大缸醋,用來泡澡對身體最好。便宜又方便!”

李四兒不由的又打了冷顫,這是不折磨死自己不罷休吧。

正想著這樣的酷刑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就覺得正在給自己胳膊和手上的傷口撒鹽的高瘦婆子掰開自己的手心,放了個什麼東西在自己手裡,然後又使勁搓鹽去了。

這是乾什麼?

她給了自己什麼?

什麼人叫她給自己遞消息的?

腦子裡有了事情可想,瞬間就轉移的注意力,好似也不那麼疼了。

又是一盞茶時間,可能更短吧。畢竟痛苦的時間對她而言總是特彆漫長的。不管多長時間吧,這倆婆子總算收拾東西要走了。

她這才抬起頭看向高瘦的婆子,希望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可是她注定什麼也沒得到,不僅沒看出什麼來,還被這婆子十分粗暴的踹了一腳。

要不是手裡還有東西在,她真以為剛才那是幻覺。

快速的將東西塞到褲子裡,這才坐在那裡縮著。一副隻剩下一口氣的模樣。

眯眼偷瞧著誇岱帶著人又要進來了,她渾身一緊,以後又是一輪毒打,誰知道突然傳來那高瘦婆子的聲音,那好像在跟牢頭說話,“……李大人要來了,剛才下麵的人來報,您看咱們這裡有什麼西藥收拾的……”

這話與其是說給牢頭聽的,不如說是說給誇岱聽的。上級要檢查了,牢裡不能留不相乾的人了。這是催誇岱走,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說。才有了這麼一番話。

誇岱果然沒有繼續,臨走隻說了一句來日方長。

但李四兒心裡卻鬆了幾分,這婆子明顯是在幫自己。那她背後這個貴人看來身份不低手段也不俗,會是誰呢?

她偷摸的背過身去,重新拿出那婆子遞給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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