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4.重返大清(39)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5958 字 7個月前

那時候兩個妾室相繼懷孕,那時候他的感覺是如釋重負。還好!不是他的問題。然後就是懸心,到底會不會生下兒子?要是兩個裡沒一個是兒子,他都有些怕了。怎麼麵對福晉,那種糾結他一輩子都不想嘗試第二次。還好,弘旺出生了。可即便是這樣,副作用一直遺留到現在,福晉跟兩個孩子鬨的很不好。

現在好了,老天有眼,福晉有孩子了。他有嫡出的孩子了。不管是男是女,對他們夫妻這三十年的煎熬,總算是有個交代了。

儀式結束回到宮裡,洗了澡換了衣服,四爺還撇嘴,“真還叫他們鐵樹開花了?”八福晉那樣的女人也配有孩子?

林雨桐搖搖頭,等太醫院的結果吧。今兒她沒接觸到八福晉。其實八福晉告退的時候過來見禮,林雨桐想伸手扶人家趁勢摸脈的,但人家八福晉警惕的很,好像她就是要謀害人家母子的人一般,避之如洪水猛獸。林雨桐覺得莫名其妙,乾脆就不管那閒事了。能生就生去,跟自己一文錢的關係都沒有。

一生氣就加倍的對弘旺和萱寶好。送吃的送用的,跟幾個皇阿哥那邊是一模一樣的份例。

弘旺去安慰萱寶,萱寶拿了皇後的賞賜給弘旺看,“……其實進宮也挺好的。福晉的事我聽說了……”她帶著幾分如釋重負,“她有了孩子,咱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不在府裡,阿瑪也不會強求了。多好。

這叫弘旺心酸又不平!憑什麼?!

他賭氣,“三月三咱們就搬家,宅子我都收拾好了。”

然後真等到三月三,恩科放皇榜了,弘旺要搬家了,也沒聽太醫院稟報八福晉有孕的事。

不過林雨桐心裡也就是閃了那麼一下念頭,根本就沒往心裡去。她且忙著呢。

忙著乾嘛呢?忙著看被四爺稱之為‘格物科’的選考題考卷。

這考卷,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她隻能想到四個字——慘不忍睹!

幾千人的考試,剔除掉白卷,剩下的隻有三百張上麵是有字跡的。再剔除掉答了一些狗屁不懂的內容之後,隻剩下不足兩百份。而這兩百份裡,能完整的答對一道題的隻有十八人。這十八個裡麵,隻有一個叫康平的舉子,勉強算是及格了。

林雨桐撓頭,這可咋整。

進士科已經在貼榜單了,這邊的榜單還沒出來。

她看四爺,“這有些人錄取了也沒大的用處。”

但他們都是舉人。低級官吏還是能做的。算是千金買馬骨了。

於是繼進士科的榜單之後,又相繼貼出了格物科的榜單。

狀元康平。

然後有榜眼探花。

這是一甲。

二甲十五人,就是那些完整的答對一道題的舉子。

又勉強從哪些答的沾一點邊的答案中選了二十個,算是三甲進士,就拉倒了。

另有旨意,格物科與進士科待遇相同,不分高下彼此。

啊?

啊!

憑什麼?

怎麼會這樣?

我怎麼那麼傻乾嘛不好好答選答題。

京城裡瞬間都炸開了。格物科,從古至今沒誰將這玩意當正經的東西。

偏僻胡同裡的小客棧柴房裡,康平都已經收拾好包袱了,原本早上就該走了,但想了想,還是再等等吧。又給了老板八文錢多留一天。要是沒有最後的幾道選做題,說實話,他根本不會等到今兒,考完就直接回家了。真的!他自己的水平自己清楚,這回肯定是沒戲。倒不是說考砸了。其實他的水平也就是那樣了。連當年中舉也是走了狗屎運了,做了一回孫山兄。吊榜尾的那一個就是他。

他出身寒門,父親就是個賬房先生,年幼的時候父親還是個學徒,那時候哪有什麼工錢啊!師傅不打不罵不糟踐,就算是好的了。一家人就靠家裡的兩畝薄田,靠母親的勤苦勞作才能勉強混個肚子飽。沒錢上學,跟著父親學點賬房先生的本事。直到十二歲之後,家裡的境況才好點。父親的師傅死了,父親出頭了,成了大先生。一個月有二兩銀子,若是運氣好,還能碰到客人打賞或是主家賞賜,家裡有了餘錢,那時候才去上的學。人家五歲啟蒙拜名師上學,他都十二歲了,對於一個資質一般的人來說,真的算是晚了。又沒有機會拜名師,就是好一點的先生聽他進學晚,都不怎麼樂意收他。後來還是娶親娶了個老秀才的女兒,父親又慷慨,花了二十兩銀子做聘禮,其實就是為了給老秀才家的兒子瞧病用的。承了這麼大的人情,老秀才成了老丈人。老丈人考了一輩子,還是個秀才。唯一的兒子身子骨不好,科舉的事不用想了。因此倒是十二分的真心教導這唯一的女婿,老天不負苦心人,學了三年,吊著末尾的名次中了秀才。老丈人心喜啊,覺得這後繼有人了。厚著臉皮求了當年的同窗,一個五十歲才中了舉人的舉人老爺,跟著他念書。每年的束脩不少,二十兩銀子,這還不算四時八節的禮物。又是五年,這才靠著運氣中了舉。中舉之後,還沒來得及找先生呢。父親就沒了!這就開始守孝。剛結束守孝,就趕上恩科。靠著這兩年在鄉間收學生賺的那點銀子進京了打算碰運氣的。沒想到還真叫趕上了。選做題他還真會一些。那都是十二歲之前的事了。賬房先生嘛,寫寫算算的。那些算經他差不多都囫圇個的自己看過,有些懂有些不懂。後來聽說在書院裡開了算學一科,可是因為科舉不考,仕子們也都不重視,沒人當正經東西去學。本來還想著去那些書院拜訪算學先生求教一二,一聽這個說法,他就打消了這念頭,根本沒去。當時他坐在考場上,看著那些選做題,後悔的腸子都青了。靠著幼年的基礎,答了幾道。他覺得都對著呢。這就是他喜歡算學的地方之一。考完了是好是壞自己清楚,判斷標準是唯一的嘛。

存著一線希望,或者說是僥幸心裡,他留了下來。不敢去看榜,就在這小小的柴房裡等著。

等聽到外麵鞭炮陣陣,鑼鼓喧天,感覺到自己被人攙扶著出去,耳邊似乎聽著有人喊:“格物科狀元公康平——”

他頓時一激靈,拉著人反複確認之後,隻想對著老家的方向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

爹啊!肯定是您老在天保佑兒子。

父親生前總說對不住自己這個做兒子的,因為做老子的沒本事,耽擱了文曲星。

其實不是的!要不是父親幼年的教導,哪裡有如今的自己。

格物科狀元,因為新鮮,所以沒兩天就被把這些過往給扒拉出來了。

說什麼的都有。

你想啊,幼年能學多少,都得狀元了。這不是忒好考了。

“好考?”林雨桐撇嘴,這不是第一次麼。放在後世就是初中生也覺得這題不算難。要想難還不容易。格物這東西,哪怕是同一個考點,那淺的可以很膚淺。但那深的,可就太深了。林雨桐自己都沒學到極致呢。

覺得好考那就都試試吧。反正需要的人多。

忙完了這一茬事,林雨桐還沒喘過氣呢。

這又是春耕禮蠶桑禮了。

春耕禮是四爺的事,但蠶桑禮非林雨桐不行。

林雨桐去了太後那裡,“……您看該怎麼個章程。”太後也是應該參加的。

太後這脾氣還有點小彆扭,想去是肯定想去的。做了一輩子妃嬪了,老來母以子貴母儀天下,誰還沒點虛榮心啊。但一叫就去好像又顯得有點迫不及待,很是推辭了幾句。

林雨桐就笑:“您也真是的!這可是皇上登基以來的第一個蠶桑禮。昨晚上萬歲爺就說親自過來請您的。是媳婦,這不是覺得跟您親主動請纓來請您嘛。您真撅了我的麵子,回去多不好意思見萬歲爺啊。”

說的好可憐樣。

平嬤嬤在邊上又勸:“您也彆嫌棄麻煩,到時候老奴替您去聽禮部的那些老倌兒們念叨去……”

蠶桑禮之前,禮部派人教禮儀,幾拜幾叩首,朝那邊拜,走幾步等等,都是有規矩的。

平嬤嬤這麼一說,好似太後隻是嫌棄麻煩或者就是覺得年紀大了,折騰不起。

誰也不說破,好一頓奉承,太後才高高興興的應了。很有幾分老小孩的意思。

說完了正事,太後又說林雨桐,“……老八家的現在幾個月了?三四個月了吧?沒說懷相好不好?她年歲額不小了,我當年生老四的時候十九歲,生十四的時候都二十九了。快三十歲的人了,生起來就覺得比生老四的時候艱難多了。懷相也不好,怎麼著都是累……”說起來也是傷感。生老四的時候她是個伺候人的宮女,生十四的時候已經是一宮主位了。待遇天差地彆。懷老四的時候什麼活都乾,熬夜做針線的時候多了去了。可偏不覺得什麼就生了。懷十四的時候被伺候的多好,可還是累,還是困,跟死過一次似得,“如今老八的年紀比我當時候還大,可得當心些。”

誰說不是呢。

現在生孩子,不光是高齡產婦生孩子風險大,那些早婚早孕的年輕媽媽,生孩子的風險其實一點也不小。

她嘴上應著太後的話,心裡卻尋思著,該為婦女和孩子尤其是女嬰做點什麼。

至於八福晉,她沒那閒工夫。

八福晉是內命婦,還是皇家內命婦。這麼大的年紀生孩子,太醫院要是瞧了,病曆是要拿過來給自己瞧的。等皇後的打印蓋上去,他們才能存檔。

但是太醫院沒送來八福晉的病曆,這就證明人家沒請太醫院。

為什麼沒請呢?

想到那天八福晉刻意避開自己的手,她估摸著人家不光不信任自己,恐怕連聽命於四爺和自己的太醫院也不信任了。那自己何必自討沒趣呢。愛怎麼著怎麼著去吧。

結果等蠶桑禮結束了,忙完喘口氣歇了好幾天。

一眨眼厚衣裳都能脫下來穿輕薄的春衫了,禦花園也花紅柳綠熱鬨了起來。林雨桐這才騰出時間找九福晉來。商量點正事。

九福晉詫異極了,“您說叫我辦什麼?”

“紡織廠。”林雨桐又說了一遍,“老九那邊不是要打發船隊去南洋,靠著江南幾處織造局,那點貨根本就供不上。咱們也不搶朝廷的生意,畢竟咱們紡織出來的跟製造局那種隻出精品的還不一樣。咱們就是速度快,布料結實,一般的百姓穿著不磕磣,但跟貢品是兩個概念。”

“速度快!”九福晉抓住了重點詞,“有多快?”

“咱們的織布機是效率高。”林雨桐覺得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得見了實務驗證了之後就她自然就明白了。“你覺得這聲音能做嗎?”

“太能了。”九福晉就笑,“有錢能穿的起好的畢竟是少數。”

倆人又說了一些細節,九福晉的顧慮就是這會不會跟政事扯上關係?會不會叫禦史給盯上了。

“這些我來處理。”林雨桐負責清理路障,“你隻把該做的做好就行。”

九福晉滿口子應了,又謹慎的問:“這算是差事嗎?”

“算!”林雨桐回答的斬釘截鐵,這裡麵的利潤會有七八成投入婦嬰和醫療中,這都不算差事,什麼才算是差事?

四爺心說,她這是打算弄婦聯和衛生司還是怎麼的?

林雨桐沒急著一蹴而蹴,太急躁了這事就乾不成了。她先期叫九福晉打出一個旗號,叫皇家慈善堂。

“慈善堂好!”九福晉撫掌,“行善積德,這可比燒香拜菩薩要好的多。”後麵這句話愣了說出了幾分諷刺的意思。

說完九福晉就覺得不妥當,趕緊解釋,“八嫂如今把京城附近的寺廟庵堂都拜完了,說是還願。這鬨的,頂叫人瞧不上。”

原來如此!看來是懷上了?

林雨桐沒多問,九福晉就不多說了,又說起慈善堂的事,“既然叫皇家慈善堂,我看不如把太後、太妃、咱們這些妯娌都叫上,我一個人當差也不是個事……”賬務出了問題一個人說不清楚,“要不叫十三弟妹還是十四弟妹一起?”這倆家的男人一個是親信一個是親弟,關係不一樣。放著彼此都方便。

要麼說九福晉是聰明人呢。林雨桐之前就想好了叫十四福晉完顏氏的。隻是這話卻不能自己主動提。見她明白,就笑道:“十三弟妹那邊孩子還小,照看不過來,就叫十四弟妹吧。”她閒的逮住空就跟十四在家裡掐架,掐的太後都頭疼。找點事做吧。

一忙起來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就是端午了。

節慶嘛,一大早的都來朝賀,林雨桐坐在上麵隻盯著穿著禮服的八福晉。從二月到五月初,這都三個月了。哪怕當時發現懷孕的時候隻有一個月,那如今也該四個月了吧。

四個月該顯懷了。

可她瞧著八福晉的肚子怎麼不見變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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