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3.悠悠歲月(80)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8855 字 9個月前

不少人就說,去開發區,那邊的樓盤都是新建出來的,好些都封頂了。安排住人完全沒有問題嘛。窗戶啥的塑料往上一釘,不通風沒關係,保暖就行。

等到開春了,天氣暖和了,再騰出來。

你這不是異想天開嗎?

這時候開發的樓盤那都是屬於商家的,不是你想征用就征用的。

要是單位蓋的宿舍樓,你這麼安排誰也不敢有意見。但人家出錢的新房,你這說叫住就得住。是不是沒彆的辦法了,是不是隻有這一條安置的途徑了?如果是!那行!如果不是,你叫我跟人家開發商,跟人家業主怎麼交代。這裡麵是有很多安置房,但這安置房是征收了人家智宅基地給的補償,是人家的!憑啥不給交房,就這麼叫人住著。

這補償又由誰給?

更何況,這請神容易送神難。

叫住的時候啥都好說,叫走的時候賴著不走。給你鬨幾出跳樓的把戲算誰的?

林雨桐當場就給懟過去了,哪怕這位是縣w班子裡的一位領導。

這位被林雨桐懟的麵紅耳赤,隻看見那兩片紅唇上下翻飛,一句一句‘交代’,一句一個‘你負責’。

他就說了:“小林你這是自私狹隘……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巴拉巴拉的一大堆,一口氣就是十多分鐘啊。各種的罪名往林雨桐頭上扣。

他主要是管安全這一方麵的,不出事就好,一出事,他就是連帶責任。他想借著安置的事情轉移炮火,也得看林雨桐答應不答應。

林雨桐就說他:“您缺乏最基本的契約精神!您講奉獻,我也可以講奉獻,但你不能因此而強迫所有人講奉獻。是!受災的災民現在很困難,那您怎麼不問問那些等著安置的農民,他們艱難不艱難。房子征收了,宅基地沒有了。租得起房子的,一直租住在周邊人家裡,幾代人擠在人家的雜物房裡,這個冬天怎麼過。他們期待不期待他們的房子?還有租不起房子的,就是搭著窩棚,蓋了草房,在離縣城更遠的荒地上。開發區建設了多長時間,他們湊活了多長時間。沒有誰擺過困難,沒有誰找過我們說要安置,沒有誰來催過我們工程進度。如今,您叫我告訴他們,該奉獻,該謙讓,要不然就是自私狹隘……這話,我不去說,您去!您去跟數千戶的百姓這麼說去……我張不了嘴!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開發區的情況,我跟孫書|記最了解。沒有征求我們的意見,不了解實際情況,對同誌善加指責也就罷了。關鍵是,我們招商,我們引資,我們跟商家合作,我們也是跟商家做生意。做生意什麼最重要?誠信二字。如果連我們政|府都做不到這兩個字,誰還跟我們合作?我們招商引資工作還怎麼做?我們拿什麼發現我們的經濟……”

話沒完,把那位擠兌的憤然離席。

林雨桐雙手一攤,他說了我十分鐘我都忍下來了,我才說了兩分鐘,他就忍不了了!

嚴厲主持會議,咳嗽了一聲看了四爺一眼:管管你媳婦!就沒見過這麼頂撞領導的。

四爺眼觀鼻鼻觀心,風口浪尖上的人,她不強,早被拍下去了。她就是得硬的誰都沾不得惹不得,日子才能消停。

把麻煩轉嫁給開發區的事沒人敢提了,這位的嘴一張,那就有點怕人。

沒人願意再被她懟了。

於是這個說個方案,那個說個方案,最後咋辦的呢?

把一些縣裡的公共設施暫時用上,比如電影院啊,圖書館啊,還有一些破產的工廠,倉庫這些都還能用,暫時安置是可以的。

林雨桐也不是一毛不拔,“過冬的被子、棉服,開發區承擔。”

有棉紡廠這些企業,這些東西其實花不了多少錢的。

再社會集資救災,捐款捐物,也就扛過去了。

最後定下來了,嚴厲就說:“還有誰要補充什麼?”

連著問了幾個人,都沒人要補充的。

又問林雨桐:“小林有什麼要說的?”

“加強治安。保護婦女兒童不受侵犯,保護私人財產不受損失……”

集體住一塊,一家一戶一個地方,但沒有遮擋,男男女女的,總有那趁亂想占便宜為惡的。

嚴厲指了指公安那一片:“落實一下……”

然後散會了。

林雨桐直接跟老孫走,四爺回辦公室。

兩口子在這樣的場合,就跟相互不認識似的。

各自為戰。

四爺也沒法說話,要不然桐桐就是隻能躲在男人背後的小女人了,誰還看得起,誰還平等的去看他。因此,四爺從不插話。

回去的路上老孫還說林雨桐:“你這脾氣啊,真是服了啊。以後還是收斂著點……”

林雨桐就說:“您是要走了。這位子馬上就空下來了。想把我拍下去的人可多著呢。我要是不硬著點,等著吧,後續的麻煩更多。”

這個坦誠勁喲。

這話也沒錯。這回對準林雨桐,本來就是一箭雙雕。一是想轉移視線,二是想壓下她的風頭。氣勢太盛了,一般人拿捏不了她。想占這個書|記的位子,不把眼前這位弄下去,那誰坐這位子都坐不穩的。

自己壓不住她,換個縣領導還是壓不住她。

真是快上天了都!

等災民安置的差不多以後,安置房也能分下去了。搖號抽號,早就分下去了。如今隻是把鑰匙交到大家的手裡。

徐天家分到了兩個兩居室。一個在一層,一個在十四層。是有電梯的那種。

徐強帶著清寧和嚴格,說來看他們家的新房子。結果在一樓看了,想上十四樓,就是坐不上電梯。住的都是農村的拆遷戶嘛,好些都沒見過電梯。不光是自家坐在電梯上不下來,還帶著親戚一起來感受電梯。於是就看見電梯在頂層和除了一層以外的任何一層停,就是不下來。

三個人爬到二樓,結果好容易等到在二層停了,然後電梯門一開,裡麵塞的滿滿的人說說笑笑,再上一個人都超載。

看不成了。

又回一樓去。

屋子其實不錯,兩室一廳帶個大陽台。一個衛生間一個廚房。

嚴格就說,“兩個人住剛好,一家三口人也行。”

再多一個人都覺得擠了。

徐強抿嘴:“安置房本來就不大。”

“不大好。”大房子一家子要幾個兒子的話這該怎麼分?還不然一家一戶小的,能住。

清寧注意到,交房的時候幾個地方是做了一些粗裝修的。一個廁所,每個裡麵有蹲便池。再一個是廚房,水是接通做了水池的。還有線路,基本是已經引到戶內了,接上電線就能用。再就是暖氣,暖氣片都是安裝上的。還有一些需要防護欄的樓層,都是帶著的。

清平回去就問她媽:“乾嘛裝這些?”這不是應該裝修的時候由住戶自己裝嗎?

林雨桐就問:“你覺得有幾家裝修的起?”

清平沉默了,是的!好些人家都裝修不起的。

如今交出去的房子,就是水泥的毛坯房,但住過草房的都知道,這毛坯房有啥要裝修的?這還不好?

還有廁所,不弄個便池,留個下水口,就敢有人給上麵套個塑料帶子當便池用信不信?

所以啊,你得給安排的,他們哪怕馬上搬進去,就基本能生活。

清寧敬佩的看她媽:“您不是敷衍的當官,您想的很細致。”

不花一分錢,把家當搬進去就能生活。這是最體貼的安排了。

可這些多出來的花費,不知道媽媽跟人家談了多長時間,花費了多少精力才爭取來的。

彆人都說當官的如何如何,可清寧卻覺得,自家媽媽這官做的,晚上躺下一定能睡著。都是憑著良心做事的。

雪下來了,天冷的邪乎。

很多人第一次知道,住在暖氣屋裡是這滋味。暖和啊!

路邊看見不少提著籃子,籃子上蓋著棉墊子的大嬸大娘。

林雨桐接閨女放學,順便接了嚴格。

倆孩子在後麵坐著看外麵,都猜這些人是賣啥的。

嚴格說一定是糖炒栗子。清寧說大概是烤紅薯。

畢竟是大嬸大娘們,帶著那烤東西的鐵皮桶子不方便。

兩人打賭,問林雨桐那是賣啥的。

林雨桐好幾年都不逛街了,沒那個美國時間啊。

孩子問了,她就停車,給了十塊錢給兩人:“你們下去買吧,不管是啥,買回來就行。”

然後倆孩子帶了一籃子蒜苗回來。

根根長的都細細的黃黃的。

“跟家裡暖氣片邊種的蒜苗一樣!”清寧泄氣,還當是啥好吃的呢。

都是搬遷過來的農民嘛,屋裡種的多了吃不了,拿出來換錢了。

嚴格就說:“京城如今能買到大棚蔬菜,反季節的菜都有。倒是縣城還不多見。”

主要還是大眾消費不起這東西。也就是過年前夕,賣的多些。條件好的人家,一家買上一點。大部分人,還是認為肉好,肉更解饞。

一說新鮮蔬菜,清寧就饞:“我都想吃豆角餃子了……”

嚴格回家把奶奶寄過來的一壇子酸豆角拿出來,抱著就出門。

嚴厲從書房出來就瞧見了,“你抱著壇子去哪兒啊?”

“送人!”嚴格腳下不停,抱著就走。

“沒穿大衣呢,這孩子。”史可歎了一聲,“真是個傻小子。”

嚴厲就道:“酸豆角炒肉末,我最愛吃。到外麵還不敢叫人知道我的喜好。好容易媽給寄來了,你兒子抱去獻殷勤了。我這老子當的……”

史可就笑:“我兒子比你強,瞧上了就下手。你看這熱乎勁……”

嚴厲不愛跟老娘們說這個。孩子們還小,人家那兩口子看的上嚴格不?

再說了,孩子才多大?知道啥啊?

瞎起哄!

大人看著倆孩子就當看小孩過家家了。那麼當真乾什麼?

史可就說:“人家清寧不好?”

怎麼不好?

光是那智商,就證明基因優良。娶回家下一代的基因就會更好。

嚴厲這麼跟老婆胡說八道,但意外的,發現老婆竟然還很認同。一臉的沒錯,就是這樣的。

以前也不這樣啊!更年期了吧!

酸豆角自家有,但孩子送來了,就不能不收。

林雨桐隻得又抱了一壇子給他,還把清寧的一件黑色的羽絨服給他叫他穿上,“男女不限的,你穿上大概有點小,不過就穿到家裡,沒事!”

然後出去穿著毛衣回來就多了一件緊繃繃的羽絨服。懷裡抱著一個特彆精致的白瓷壇子。

史可一打開,一股酸香味兒撲鼻而來,肚子裡頓時一響,感覺口水分泌旺盛的同時馬上覺得肚子餓了。

抓了筷子夾了一截出來咬了一口,酸的不刺激,但是越嚼越香。

她就叫兒子嘗:“你林姨叫你帶回來的?”

“嗯呢!”嚴格往後一躲,不吃。那酸味沾到衣服上怎麼辦?清寧的衣服香噴噴的。可好聞了。

清寧卻嫌棄嚴格家的酸豆角:“用咱家的吧。他家的不好吃。”

死丫頭!

怎麼就那麼挑呢。

晚上包餃子,清寧就跟林雨桐說學校的事,“……我們班有個男生喜歡平行班一個女生,然後成績退步特彆快。我們老師叫他們請家長了。然後家長來了,那男生和女生都說不要上學了,要結婚。就在老師的辦公室裡說的,可大的聲音了,我們都能聽見。男生他爸不同意,抽皮帶出來打。我同學都跪下了,說了,反正不念書了,也上不進去了,就想結婚。那女孩的媽不說話,好像願意。兩人現在都不上學了,昨兒男同學還來班上了,說是叫我們參加他的婚禮。他跟那女孩要結婚了。”她有些不理解一樣,“你說他考上實驗班容易嗎?要是選擇上中專,出來還能找個穩妥的工作。現在這回去……都不知道該乾啥了?不是都不興接班了嗎?那他靠什麼生活?以後怎麼辦啊?結婚要生孩子吧?沒錢養怎麼辦?我這麼問他了,他說我還小,不懂什麼是愛情。媽,你說這愛情是啥?覺得挺可怕的。要是愛情叫人沒理智了,這玩意不要也罷。”

林雨桐包餃子的手一頓:“愛情這東西啊,每個人都覺得弄懂了。其實每個人都沒懂。說愛你的時候呢,你覺得那是真的,是愛情來了。等說不愛你的時候,你覺得你覺悟了,覺得愛情從來沒來過,經曆過的所謂的愛情不過是一個精心編造的謊言。他信了,你也信了。不知道是對方欺騙了你,還是你欺騙了自己……”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糊塗呢?

比之前更糊塗。

其實我說的人都把我自己給說糊塗了。

可跟一個屁也不懂的孩子說愛情,這說的著嗎?

遇見了,你就懂了。

這事就這麼簡單。

清寧覺得沒得到答案,等她爸回來問她爸去了。

“愛情?”這兩個字把四爺給矯情的不輕。皺眉想了半天,覺得有了標準模板答案,他指了指他自己,然後指了指孩子媽,“等你把日子過成我跟你媽這樣,那麼,愛情就來了。”

林雨桐回身對著四爺,笑的能掉兩斤蜜。

可清寧覺得為什麼愛情那麼遙遠那麼遙遠呢。人家的愛情都已經結果了,可她的愛情被爹媽一下子給推到宇宙的另一邊去了。

清寧現在的成長有些擰巴。她年齡小,那一竅還沒完全開呢,對有些東西,情感上是理解不了的。但偏偏的,接觸的同學,都是十六七十七八這樣的正在青春期的孩子。他們懂了男女之事,憧憬起了愛情。

這樣的環境下,她就特彆的擰巴。

等年前英子帶著清平來縣城買過年的衣裳,她又拉著清平說閒話。問清平說:“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

給清平問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說:“就是你總想看見他,哪怕是下課從窗戶朝外看一眼能看到他,或者是外麵偶爾碰一麵,你都會覺得特彆開心的那種情況,大概就是愛情來了吧?”

好有經驗的樣子啊。

“你有喜歡的同學了?”清寧湊到清平的身邊,低聲道:“說說!說說!我不告訴彆人……”

“沒有!”清平紅著臉站起來,“彆胡說!”

騙人!肯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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