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7.舊日光陰(39)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7732 字 8個月前

林雨桐就似笑非笑的看了範雲清一眼,她可不信她之前就不知情,隻道:“不管誰接觸了尤裡,他自殺的原因,隻怕在這麼多人麵前說都是不合適的……”

範雲清的表情微微驚訝的一瞬,好似在奇怪為什麼林雨桐會站出來說話。她愣了一瞬,表情就和緩起來:“林主任,你有什麼要說的?”她為難的看了看坐在大會議室的這麼些人,“都叫起來了,一起聽聽也無妨。林主任要是知道什麼,隻管說。坐在這裡的沒有外人……”

“我其實沒什麼要說的。”林雨桐的表情很嚴肅,“我覺得應該把李翠翠請來,她或許對這件事有什麼要說的也不一定。”

李翠翠!

幾個領導的麵色都變了!

趙平先道:“去把李翠翠找來。”

範雲清就起身:“這個人有點像是滾刀肉,還是我……和林主任去吧。”

林雨桐就看趙平,趙平沉默了半晌才點頭:“……小林跟去也好……大半夜的,給範廠長作伴。”

等林雨桐跟範雲清出去了,趙平就拿著煙就往出走,臨走的時候,還給四爺使了個眼色。

四爺也跟著出去了,到了樓道的儘頭,趙平才急切的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翠翠拉了尤裡下水。”四爺就道,“我今兒就是告訴尤裡,李翠翠是有夫之婦……”

然後呢?

趙平等著他繼續說,他可不信他這麼做會毫無緣由。

四爺就說:“我也不知道是李翠翠拉了尤裡下水,還是尤裡拉了李翠翠下水……”

什麼意思?

趙平一瞬間想到了很多,想點煙手都有些抖了,良久之後才道:“要是尤裡拉了李翠翠下水,那這事就複雜的很了。咱們先拋開這個可能不談,隻就是論事,我就問一句,他們兩人發展到哪一步?”

問完了,趙平反應過來了,最後這一句問話其實是問了一句蠢話。

這位半夜三更的都把自己吊在房梁上了,一副一心求死的樣子了,還有啥要問的。肯定是發展到了最實質的一步了。

四爺就問:“尤裡是真的一心去死?”

趙平明白這話的意思,就點頭:“是!至少沒發現什麼破綻。裡麵的清潔人員和廚師都是咱們的人。今晚上的事,也是咱們自己人發現的。可多維奇突發腸胃炎,肚子疼找人幫忙。可其他人都喝醉了。就隻能找尤裡幫忙了。結果敲門敲不開,把門踹來,就見人就已經掛在房梁上了。醫院也說,再晚上哪怕三五分鐘,人也救不回來了。”

所以,如果沒有證據證明尤裡做戲,那就隻能先把這種猜測扔到一邊。

趙平也明白這一點,一根煙抽完,就道:“走吧!回吧。那麼多人等著呢。”

“那麼多人等著呢。”範雲清也這麼說李翠翠,“衣服穿好就走吧。”

洪剛也起身了:“怎麼回事?她……又乾什麼了?”

李翠翠對洪剛的視線,明顯瑟縮了一下,然後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很顯然,她寧願麵對未知的事情,也不願意麵對洪剛。

洪剛的問話,範雲清露出幾分怒容來,“她到底哪好了,你要跟她結婚!這個女人根本就是狗改不了吃屎!頭一次離婚,就攀上了副廠長。這不,跟你還沒離呢,又攀上高枝了!禍害了咱們自己的同誌就不說,還禍害人家蘇……”

話說到這裡,她就頓住了。好像才發現失言一般的頓住了,輕輕的哼了一聲。

林雨桐就發現李翠翠扣衣服的手不停的在顫抖,而洪剛的眼裡則閃過一絲什麼。

洪剛他……此刻該感謝範雲清才是,當著彆人的麵,通風報信一般的透漏消息給他。

出了門,李翠翠沒有看範雲清,反而急切的拉住林雨桐:“林主任……是不是……是不是他出事了?”

“他?”範雲清問道:“他是誰?”

李翠翠一下子放開了林雨桐的手,“沒……沒……沒誰……”

“真的沒誰?”範雲清問道,“這話你可得想好再說。”

“真的沒誰!”李翠翠挺直了腰背,“真的真的,誰都沒有。”

範雲清不再說話了,三個人一路朝辦公樓的方向走。

正走著呢,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林雨桐還以為是洪剛追來了,可再細聽,是兩個人的腳步聲。那個方向是廁所,應該是中途出來上廁所的人。

遠遠的就聽到一個聲音說:“……老尤那家夥,看著怪老實的,沒想到也是一肚子花花腸子……”

另一個聲音就說:“不過膽子也太小了,這就自殺了?這才多大點事……”

李翠翠的腳步一頓,瘋了一般的朝後跑去,拽著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的兩人:“你們說什麼?什麼自殺了?誰自殺了?”

“你……你趕緊放手!”被抓住的高個子就說,“撒手啊!叫人看見了還以為我跟你怎麼著了呢。”

另一個也掙紮,然後看向追過來的範雲清:“範廠長,您作證,我們倆可沒跟她拉拉扯扯的,是她主動跑過來的……”

範雲清就擺手:“不關你們的事。”然後就嗬斥李翠翠,“還不撒手,想乾什麼?”

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李翠翠就走。

李翠翠沒反抗,到了林雨桐跟前才說:“林主任,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是清清白白乾乾淨淨持身正派的好人,求你告訴我,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老尤他……”

“自殺未遂!”林雨桐很乾脆的給了她答案。

“真自殺了!”李翠翠的喃喃出聲,“怎麼就自殺了?為的什麼?”

“為的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範雲清又道,“你不知廉恥,就以為人人都跟你一般的不知廉恥。”

李翠翠的頭又低下了,一路走來,都不怎麼說話。

進了大禮堂的時候,蘇國專家組的組長已經在坐了,看得出來,他的情緒可不怎麼好。

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不給個滿意的答複,是打發不走此人的。

這位組長的普通話說的勉強,但日常的交流帶著手勢,還是能溝通的。不過是沒達到可以像是尤裡那般跟大家閒聊的水平而已。

一見李翠翠,他就啊哈一聲:“你們……你們的……意思……是說尤裡跟她……”他伸出兩根手指對了對才接著道,“是這樣的……很密切……親密的……男女關係……”

趙平搖頭:“我們正在做調查,是不是的,隻有問過當事人才知道。您如今趕過來,想來是尤裡已經醒來了。您就沒問過尤裡,他跟這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這組長‘哈’了一聲:“趙……廠長……你不會是希望……我去問一個剛……從上帝哪裡回來的人吧……”

“我親愛的同誌。”趙平就笑,“我們布爾什維克的眼裡,哪裡還有什麼上帝。”

自知失言的組長聳聳肩膀,然後表示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太急切了……”

趙平就扭臉看向李翠翠:“你來說說吧,你跟尤裡到底是什麼關係?”

“趙廠長……”一個聲音從外麵傳來,“審問我的妻子,是不是也不該瞞著我這個做丈夫的。”

洪剛來了,以這樣的姿態重新出現在大家的麵前。

趙平指了指門口的凳子:“老洪坐吧。想著你要休息,也就沒請你來。但既然現在來了,就聽聽也無妨。”他又指向李翠翠:“現在廠裡懷疑,尤裡的失控自裁,跟你的妻子李翠翠有關。你有什麼話說?!”

洪剛咳嗽了一聲,問道:“問我的妻子跟彆的男人的自殺是否有關,那倒不如問問另外一個當事人,他是為什麼要因為彆人的妻子而自殺?我現在倒是想問問伊萬組長,尤裡對我妻子做了什麼?”

這話一出,滿場寂靜。

誰都沒想到,洪剛在替李翠翠說話。

林雨桐心道:洪剛這是把那天晚上的案子,往尤裡身上推吧。

還彆說,隻要尤裡解釋不清楚,事情就好辦了。

組織哪怕沒法處理尤裡甚至得隱瞞那次事情的真相,但對洪剛,都得是虧欠的。

洪剛的聲音繼續傳來:“……我不在家,家裡就隻她一個女人。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她一個單身的女人,自然是說什麼難聽話的都有。現在我要問問,你們誰看見我的妻子跟哪個男人如何如何了?隻要你站出來當著我的麵說出來,我就信你!”

信你才有鬼!

當著你的麵說出來,那等證明那天晚上那個男人不是尤裡之後呢,大家都有大嫌疑了。

誰上趕著說這樣的話。

洪剛輕笑一聲:“看!沒有人說什麼。也沒人拿出什麼所謂的證據。不過都是以訛傳訛,臟我妻子的名聲罷了。”他伸出手,拽李翠翠的胳膊,“我的妻子,白璧無瑕,我信她。所以,以我的妻子所謂的水性楊花的傳言就說是她害了尤裡,我就不能答應。就算是她害了尤裡,我倒是想問一句,她為什麼沒害彆人,隻害了尤裡。這是不是也說明,尤裡他自身是有些問題的。”

這話當然也不算是錯了。畢竟男女之間的事,隻要是兩廂情願的,那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

伊萬的麵色變了,他站起來激動的說了一大堆,然而大家都沒聽懂。

一群人都看四爺和林雨桐,林雨桐就說:“伊萬組長說,尤裡是個單純的人,這個大家有目共睹。尤裡也說過,他為一個華國的女人動心了,喝醉的時候,他還說過,如果組織批準,他會跟那個女人結婚……一輩子留在華國他也願意……這麼一個人,你們卻羅列這樣的罪名來對待他……你們的底線呢?”

洪剛抬頭又問了一句:“他可曾說過,為之動心的女人是誰?總不能看上了有夫之婦,然後還要我們為之感動……這恐怕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伊萬低頭,良久之後才道:“這個他倒是沒說。得等他徹底的脫離危險和清醒之後……”

“那是不是說,他的事其實不一定關我妻子的事。”洪剛看向趙平,“趙廠長,他們是專家沒錯。但是不能因為他們是專家,就對我們自己人如此……我在這裡請求廠領導考慮……考慮考慮將這次的事件和兩年前的詭異偷盜案並案……畢竟尤裡跟我妻子扯上關係了,要是那件事跟他無關,那也正好可以還他一個清白……”

可都兩年了,那件事還沒有調查清楚。

那根本就是一個無頭公案!

李翠翠心裡知道,從自己身上,從跟自己有關的男人身上,找這個答案,方向本身就是錯的。自己乾沒乾過,自己很清楚。

可是這麼一查,老尤才算被拉進泥坑了,隻要沾上了,就會有印子。

老尤為什麼會自殺?

她想起來了,他說過,蘇國的審查其實更為嚴苛。

她曾經慌亂的問他:“那你不能帶我走嗎?”

他說:“親愛的……我是想留下來的……隻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會選擇留下……”

這樣的甜言蜜語,她聽過很多。聽過就算了,從來不會去相信這些鬼話的。

可是,誰知道,他說的竟然是真的!他甚至還把這個想法告訴了他的組長。

李翠翠的心裡湧起不知道是什麼的滋味:老尤他,至少是一個真正尊重過她的男人。他看自己,就是男人看女人,不帶絲毫的鄙夷與不屑。跟他在一起,自己活的好像才像個人。

這一刻,她抬起頭來,看向所有人:“……那天晚上的事……我說……我現在就說……”

這話一出,眾人訝異之餘,都將視線對準了她。

李翠翠咬牙:“那件事跟尤裡沒關係,我找尤裡……其實是因為想從他那裡換點奶粉牛奶麵包……他怎麼會跟那天晚上的事有關呢?那天晚上……確實是有人……但不是尤裡,是……是……他是……鍋爐房的方青田……那個人是他!”

林雨桐的眼睛眯了起來,這一池子水攪和的越發渾濁起來了。

四爺拍了拍林雨桐的手,示意她彆著急。

十幾分鐘時間,方青田被從值班室帶來了,同來的還有程美妮。

兩口子戰戰兢兢的,很有些畏畏縮縮。

真的很難想象,像是方青田這樣的男人,真的成了李翠翠的入幕之賓。

方青田一聽明白是什麼事,就變了臉色:“她胡說!我根本就沒有!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家的……”

“對!”程美妮瞪著李翠翠,恨不能撕了她:“我男人一直在家……”

“在家?”李翠翠冷笑了一聲,從貼身的兜裡摸索了好大一會子才拿出個東西,“他要是那晚在家,這是什麼!”

李翠翠手裡拿著的是一張疊起來的紙,趙平示意林雨桐:“看看是什麼?”

那是一張黃曆上撕下來的紙,紙上顯示的時間,正是出事那一天的時間。而背麵則是如狗爬一般的用碳頭下來的,已經有些模糊的字,林雨桐念道:“……明晚留門……二點我來……”

黃曆就是放在桌上的,一般廠裡放在辦公桌上的這種黃曆,很少有不撕或是撕錯的情況,因為好些人有把黃曆當記事本用的習慣。提前標注出來,省的到了日子了,把重要的工作給忘了。這一頁紙的正麵,還標注領福利的標識,所以,這一天,他肯定是翻到了這一頁的日曆的。

李翠翠就道:“這是第二天,我在我家門口的牆縫裡發現的。那天晚上,我沒偷男人,但是他確實是去過我家的……”

方青田渾身都跟打擺子似的抖了起來,被這麼多人盯著,他怕了,張嘴就道:“……那事不是我乾的,我要是乾了那事那乾啥還留下憑據……我說實話……那天晚上我確實是塞了這個,但是塞完我就上了廁所,就在那條巷子口的那個廁所。我上廁所出來,我看見有個人進了文化宮的側門……這個人肯定是沒上廁所,我在廁所,男女廁所的動靜我都聽的見……他不在廁所,那他在外麵晃悠什麼呢?那個人才可疑!查查那天晚上文化宮都有什麼人,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趙平就看向苗家富:“查……”

“不用查,我記得。”苗家富就道:“那天晚上,有幾個蘇國專家在文化宮……其中,就有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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