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傅春的肩膀,顯然還是對之前傅春選擇站在四爺身邊的事,有些介懷。
傅春也是一笑:“也好!那咱們哥倆就算是……”
他伸出手跟林喬杉握了一下:之後,可就分道揚鑣了。
看車傅春走出去,林喬杉冷冷的一笑,按了桌上的按鈕,叫了勞權進來。
“你帶著人,把貨先運出啦。”林喬杉咬牙:“儘快,今天晚上最好就能出庫。”
勞權猶豫了一瞬:“老板,其實我覺得可以叫三小姐……”
林喬杉咬牙:“不行。等這件事了了,直接敲暈她給我送走。她不能再摻和下去了。趁著現在,還不算是臟了手。”
勞權應了一聲是。
轉身就出去了。
除非重大的事情,一般情況,勞權是不會離開林喬杉身邊的。
海鷗眯著眼睛,直接問林雨桐:“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林雨桐就知道那邊動了,她提醒海鷗:“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儘快的撤出來。”
海鷗掛了電話,就給海哥發了一條短信。
林雨桐歎了一聲:人這執念啊!
她現在顧不上海鷗,林喬杉就算是黑吃黑,完全不是東西。可當年海鷗的父親,也不是什麼正道人物。狗咬狗的事,她不摻和。
這會子,她叫周生開車,然後扔給周生一個簡單的手繪地圖:“去這裡。”
周生的眼睛眯了眯:“葡萄園?”
“你知道這地方?”林雨桐看他:“知道就好辦了,走吧!”
周生坐在車上沒動:“這地方可不好靠近。而且是這種時候,要真是靠過去,有什麼誤會就不好了。”
“可我答應了吳總,要找那批貨。”林雨桐點了點地圖上的地方,“那批貨就在這裡。”她笑了笑,“我是不是太明白禿爺的意思。誰的地盤誰做主,她的地盤上,有人不懂規矩,朝彆人下手了。這就是沒把禿爺放在眼裡。”
“可這不規矩的人是林總。”周生這麼說了一句,就又不言語了。
“公是公,私是私。彆人辱罵他當然不行,但我既然自己另立門戶,在正事上,什麼父父子子那一套,在我這裡不管用。”林雨桐冷笑,“要真是什麼都聽林總的,那我之後,他朝我伸手要什麼,我難道就得給什麼。叫我乾什麼,我就得乾什麼。真這樣,還有兄弟願意跟我混嗎?當時維護他,是叫人知道我有情義。如今不維護他,是叫人知道我重規矩。在這一片地方,誰先壞了規矩,誰就該付出代價。”說著,她就擺手:“你下車吧,這事,不用你管了。”
周生就這麼被林雨桐給趕下車,看著林雨桐開車離開。
他迅速的給禿爺電話:“……像是不能善了。可這個時候,咱們的貨都出庫了,可不能鬨出什麼亂子。”
“不要讓她自己去。你要做的就是看住她。葉嗣那邊暫時不用管,我叫人暗地裡盯著呢。你先把她看住了,彆叫惹出事端來。留著她,我還有用。”
然後周生上了另外一輛車,踩著油門就追了出去。
林雨桐此時卻坐在另一輛車上,車上坐著吳木蘭:“周生去了,去的很著急。貨在葡萄園,沒錯。我隻能做到這一步了。那地方我去過,我是沒本事要的……那一半的好處我也不要了。吳總看著辦。”
吳木蘭看林雨桐:“真不要了?”
“要不起!”林雨桐說的很乾脆,說完,就直接下車,走的非常利索。
齊麗看著林雨桐的背影,就問:“咱們怎麼辦?”
嗬!
“盯著她!”吳木蘭眼裡偷著一股子狠色。
林雨桐笑了一聲,給江社友打了個電話,急著要見麵。
對於林雨桐的事,江社友從來不猶豫。要出門的時候,寧采追出來了:“剛才紅樓那邊有急事找您。您要去乾嘛,我去吧。”
江社友沒猶豫:“那你去吧,見見七號。”
寧采深吸一口氣,麵上一派平和的應了。
林雨桐見是寧采,也沒多問。隻提自己的要求:“我需要幾身警服。也需要你們配合。”
嗯?
寧采急問:“怎麼了?”
林雨桐細細的把事情給說了:“……隻需要你們稍微配合一下即可……”
寧采詫異了看了林雨桐一眼,“你這辦法可是夠損的。”
林雨桐白眼看她:“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寧采搖頭,她抬手看了看時間:“我長話短說吧。我也有事需要你幫忙。”不等林雨桐說話,她就把四號是真的四號的事說給林雨桐聽,又把四號的懷疑一股腦的倒出來,“所以,我希望你也能留個心眼……另外,就是四號,你暗地裡關注一二……我現在其實也不是很能分辨的出誰好誰壞的。叫我懷疑誰,我心裡都不過不去……”
林雨桐的心裡就咯噔一下,比起這些所謂的fandu集團,她更害怕內部出問題。要是四號說的是真的,他懷疑江社友或者比江社友更高層次的人,那麼自己的小命可就在彆人的手裡攥著呢。
她皺眉:“我知道了。”
心裡卻決定,不管是江社友還是寧采,她暫時都不想聯係了。
得等看清楚這個迷局再說。
看不準的時候,也沒關係。一力降十會,就是硬劈,也能劈出一條路來。
她摸出電話給四爺:“周生到了沒?”
“到了!”他說了兩個字就掛了電話。
林雨桐知道,計劃正式啟動了。
周生是追著林雨桐的車過去的,可林雨桐的車出了小區,就跟四爺換了。四爺繼續開車往前走,而林雨桐卻在半路上下來了。
等周生追過來,四爺已經上了上了。
此時,他跟傅春站在瞭望台上往下看,傅春就皺眉:“禿爺這是什麼意思?出爾反爾。”
四爺看他:“這其實不是我最擔心的。”
傅春皺眉:“什麼意思?”
四爺卻笑:“本來,人家以a城為原點,輻射周圍五省,一切也都相安無事。禿爺她年紀大了,再怎麼能乾,那也是一個女人。林喬杉和吳木蘭相互掣肘,穩穩當當的。是老傅你,給了林喬杉膽子,叫他敢率先伸手,截了吳木蘭的貨。禿爺是怎麼辦的?我年輕,不知道以前的禿爺是什麼樣的,但你是跟她打交道打老了的。息事寧人,是她的風格嗎?”
不是!
這個女人的狠辣程度超乎一般。要不然,也不會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威震五省。
“那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四爺就道:“歲月不饒人,她老了。不承認老也不行。就像是那位七爺,人老心不老,一腔的雄心壯誌啊!結果呢?如今在海裡喂魚呢。可當初,禿爺想要七爺的命了嗎?”
也沒有!
這件事,他跟林喬杉最清楚。殺人不過是臨時起意的。
“人老了,就貪圖安穩了。不管是林喬杉還是吳木蘭,她都舍不得放手。覺得這兩人用起來最順手。林喬杉想金盆洗手,她不放。吳木蘭想一家獨大,她不敢。如今,咱們這點動靜,也值得他興師動眾的把身邊的人派來……”他搖搖頭:“你想要把吳木蘭如何,有禿爺在,想都彆想了。”
傅春看向四爺:“你想乾什麼?”
“老傅不想嗎?”四爺沒有把話說透,反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這個人怎麼辦?你看著辦。”
傅春咬牙,叫過身後的屬下,“拿下他!”
周生幾乎是沒有掙紮,就被人摁住了。他冷著臉:“我找我們家姑奶奶。”
可等看到四爺的時候,他一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冷笑起來:“狼子野心。果然是狼子野心。禿爺就說,不是猛龍不過江。好端端的,怎麼鑽到a城來了?真當禿爺年紀大了,就糊塗了?”
四爺就看傅春,傅春嗬嗬笑著:“禿爺倒是不糊塗,打從一開始,就防備著咱們呢。”
“行了!”四爺拿起脫下來的西裝,“我的人都在山下呢,東西運下來,我給你們帶走就是了。這裡的事,我就不管了。”
傅春跟四爺點頭:“一切就拜托了。”
四爺隻管走他的,那邊傅春卻蹲在周生身邊:“你真是追著林曉琳來的?”
周生喘著粗氣:“那你以為呢?”
傅春嗬嗬一笑:“追著林曉琳是真的,但沒有禿爺的命令,你也不會追的這麼緊。”
周生閉上眼睛,乾脆什麼也不說了。
傅春就叫人:“把酒拿過來。”
白酒紅酒摻和著,一個勁的往周生的嘴裡灌。周生的眼裡終於有了幾分懼意。傅春冷著臉問:“怕死嗎?”
周生不由自主的點頭。
怕!
誰不怕死?
他知道,傅春真想殺了他。其實想殺他的不止是傅春,還有剛才的那位四爺,包括林曉琳。他今兒,就是鑽到彆人的套子裡了。
這酒一直的灌下去,會死人的。
而因為這個死了,連個喊冤的地方都沒有。
他點頭,不停的點頭:怕死了!真的怕死了!
“不想死也容易。”傅春蹲下來問他:“知道禿爺的貨都是從哪裡拿的嗎?”
貨?!
周生搖頭:不知道真不知道。
“那你說,我為什麼要放了你?”傅春說著,就冷笑起來,“價值在哪呢?”
周生拚命的努力想,然後聲音如蚊的說了一句:“這些年……禿爺幾乎是沒怎麼離開過浮雲寺的……”
傅春‘嗯’了一聲,就示意身後的人:“繼續灌吧。”
他站起身來,一邊就有人低聲道:“林總的人來了。”
傅春直接往屋裡去了:“叫他帶走他的份。剩下的不用告知我。”
可沒想到勞權上來之後看到已經爛醉過去的周生,眼裡反而是多了笑意:“告訴傅老大一聲,就說我們林總願意拿半成換這個醉漢,叫他放心,用完了之後,手腳我會收拾利落的。”
傅春頓了一下,“果然是奸猾。”
勞權帶著貨和周生一起下山,貨車的後麵全是箱子,貨就那麼扔進箱子裡,而周生這個醉漢,卻直接讓箱子上一放,封閉的空間裡,到處都充斥著酒的味道。
傅春吩咐人:“把咱們的貨,送到山下就不用管了。”
貨下了山,山下停著兩卡車的生豬。上下好幾層子,裡麵擠著的都是豬。然後傅春就看著這些人手腳麻利的從最下麵拖出幾隻死豬,死豬的內臟應該是已經取出去了,但肚腹又被重新封起來。貨放在密封的塑料包裝袋裡,這些人熟練的將東西從住嘴裡塞進去,塞的快滿之後,拿兩塊已經壞了肉,塞到豬嘴裡一直往下捅。一靠近,就是一股子豬屎味,一股子腐爛的味道。
傅春看著,然後目瞪口呆,這位運貨,可真是新穎。
不用問,拉著這種豬,他不會走大路。順著鄉村小道,就走了。拉著這種貨,即便不進城,也沒人懷疑。在城外的屠宰廠就把貨物放下了。到了屠宰廠附近,死豬往焚燒廠一送。一般情況,這種焚燒廠是沒人喜歡在裡麵乾的,事先安排好自己人在裡麵,就行了。整貨到了城郊,這就跟進城是一樣的。從這裡分散的帶進去,風險真不大了。
他長出了一口氣。果然,還是得跟這樣的人合作,幾乎是看不到任何的風險。
心放下了,就不在這鬼地方呆著了。直接上車,回城了。
去不知道他剛走,留下的這個看山的守著酒窖的老伯就往出撥了一串號碼,對著電話說了一句什麼,然後迅速的就給掛了。
林雨桐見四爺掛了電話,就問:“能動了?”
四爺點頭:“能動了。”
林雨桐馬上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吳木蘭:“吳總,勞權開車,在西高速入口被堵住了。今兒的情況不對,滿大街都是警察……貨在車上。現在要攔下這些貨,還來得及。你要是不要貨,我可就……”她嗬嗬的笑。
吳木蘭皺眉:“想乾什麼?報警嗎?這事不用管……我知道要怎麼辦……”
“地點彆忘了。”林雨桐提醒道。
“知道,西高速路口。他們也是作死,貨敢從那裡過!”說著,電話就這麼給掛了。
林雨桐把電話給四爺,不大工夫,就有一段音頻出來了,是吳木蘭的聲音:我要……報警……西高速入口……有……貨被堵住了……
然後,林雨桐就撥通裡110,報警電話接起來之後,四爺點開了音頻。
林雨桐嘴角不由的翹起:今兒,確實是有熱鬨看了。
勞權開著車,一路都非常順利。可到了高速出口,要進城了,麻煩來了。
今晚著情況不對,車隊排的這麼長,挨個的往過檢查。
他先給林喬杉打了電話:“林總,遇到檢查的了。”
“這件事,我叫人關注著呢。”林喬杉沒太當回事:“說是查酒駕。你要是不放心,叫人先下車,分批帶著貨,去附近的村子躲一躲。”
“是!”勞權掛了電話,叫跟著人,把貨分開裝進行李包裡,晚上了,烏漆嘛黑的,誰也看不清誰,高速路堵著呢,司機或是乘客去邊上,高速路的車道外麵方便,是很正常的事。連著出去了五個人,跨過欄杆,一閃身就進了裡麵的綠化帶裡了。穿過綠化帶,下麵就是莊稼地。從斜坡上劃下去,還沒站穩呢,就聽到一連串的:“不許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