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7.重歸來路(15)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6201 字 7個月前

江南掌握著朝廷的一半賦稅,而甄家又是太上皇的人。家裡的錢袋子被人攥著,想做什

束手束腳的。所以,這甄家必然是要除的。

而甄家跟四王八公,又有扯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正說著話呢,就有稟告說:皇後來了,求見皇上。

忠順王就要順便告辭:“隻怕皇嫂有什麼要緊的事。”

正隆帝擺手:“自家人,不用避諱。”又叫請了皇後來。

皇後一點也不意外忠順王也在的事,等忠順王見了禮,她受了一半的禮之後,才道:“臣妾今兒去跟甄太妃請安……”

話沒說完,忠順王就冷哼了一聲:“勞動皇嫂去請安,倒是好大的威風。”

這天下,除了太後,又哪個女人能比皇後還尊貴?

正隆帝擺擺手,不叫忠順王再往下說了,隻示意皇後,叫她說下去。

皇後臉上並沒有因為屈尊降貴帶來多少憤慨,語氣依舊一如既往:“甄太妃送了臣妾一宮女,也是巧了,這宮女姓賈,出身榮國公府。臣妾回來又叫人查了一遍,她原是義忠親王在東宮時的女官,等義忠親王壞了事之後,又被甄太妃要出來,一直在太妃宮中伺候……”

如今又被贈送過來,這意思就耐人尋味了。

這些人家送人的目的很明確,當年義忠親王是太子,這人就是要送給義忠親王的。誰知道義忠親王作為太子被圈禁了,隨即人又被調出來。等如今塵埃落定了,又想辦法把人塞過來為的也不過是盛寵。

作為皇後,隻想著盛寵不盛寵的,格局未免太小。她從這裡麵自然覺察出了問題。比如說太上皇與皇上之間的微妙關係,說不得,這對老臣的態度便是一個緩和的契機。而今,甄太妃又把賈家的女兒送到了眼跟前了,這事她自然不能瞞著。

正隆帝拉了皇後的手拍了拍:“難為你了。”他沉吟片刻,“人送來了,先叫跟著你吧。以後……隻怕會用到,至於怎麼用,且看看再說……”

把皇後送走,忠順王就道:“這甄太妃也是有意思。太子的那位側妃還是甄家的出身呢,如今人還在冷宮,她不想著給自家人求求個體麵,卻巴巴的為賈家奔忙起來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的?”

正隆帝哼了一聲,沒繼續這個話題。

忠順王也就不言語了。什麼四王八公的,從古至今,哪有如本朝這般,異姓王留到如今的。要是一個個的都本本分分的也就罷了,偏該摻和的不該摻和的都摻和。甄家那是什麼人家,家裡出了一位皇妃,出了一位太子側妃。另有南安王妃,那王妃雖然是已經沒了,但若是太子好好的,那王妃且也死不了了。從南安王開始,牽扯的四王八公跟甄家盤根錯節的糾纏在一起。好大的一股子勢力。

這股勢力大到什麼程度,在賈家大擺宴席的時候就能看出一二來。七天流水席,看起來是賈家開銷了不少,但實際上,林雨桐覺得,賈家是有的賺的。席麵擺了七天,這些跟賈家有交情的人家,就連送了七天的禮。整條寧榮街,人擠人車擠車,喧鬨了整整七日。有了要緊的人了,四爺也偶爾無露麵。對外的說法是,這上任之前還要拜訪上官,實在是不得閒。

這也是頂頂要緊的事,賈政還跟人誇了一遍:“最是穩妥不過。”又說心性好雲雲。

而林雨桐呢?隻推說身上不好,就不去了。

這身上不好,是女眷們常找出來的托詞。就是說例假來了,不是很方便。如今這例假來了,出門更衣麻煩的很。所以,一遇到這樣的日子,不管多大的事,能不出門也都儘量不出門了。實在要出門,少不得喝一碗藥下去,暫時閉了經算了。那玩意最是對身體有害,不能喝的。因此,不是實在沒法子,都不會強撐著。

林雨桐是真的例假來了,也是真的不想去。於是,根本不難受的人,也裝出十分難受的樣兒,在自家的炕上坐著看閒書呢。

賈家的人來了一撥又一撥,還都是得臉的媳婦和大丫頭,林雨桐也不拿她們當外人,就叫進來坐了。她歪在炕上,跟她們說話。外麵的爐子上,熬著當歸紅棗湯。

就這麼著,愣是把這七天的熱鬨給晃過去了。

她歇了七天,歇的滿麵紅潤的。可賈家,整整累了七天。咱要是在家待上一天的客,都覺得累的不行。還有句話叫做‘客走主人安’。可見這待客有多累。可賈家呢,上上下下,那麼大的陣仗操勞了七天。

本來說等這喧鬨勁兒過去了,怎麼著也得去賈家給人家主人道一聲辛苦,雖然沒人請他們來辛苦。反正禮數上得做到嘛。可想想人家累的很了,愣是又給拖了三天,覺得她們緩過勁來了,才上門的。

王熙鳳見了就說:“哎呦呦,看看這是誰來了。怪不得老太太太太都說這是個有福的人呢,可不真是。剛嫁過去,這女婿就案首、解元、會元、狀元的往回考。如今也是個狀元娘子了。這叫人想羨慕也羨慕不來。我最是不服的就是,憑什麼她就是享福的命,我就是那勞碌的?她受用了七日,倒是害的我操勞了七日?這可怎麼說的?”

林雨桐連連見禮,“今兒就是要謝謝你來的。”說著,就跟賈母笑道,“今兒請老祖宗賞臉,我做東,借老祖宗的地方,咱自家的娘兒們,也熱鬨熱鬨。”

王熙鳳斜眼看她:“又得我去給你張羅不是?”

“請了彙泉樓的廚子,他們的席麵。一概不用咱們管。你隻管坐著受用便是了。”今兒林雨桐也是可著銀子的造,給賈家的爺兒們,賈家的旁支,有一家算一家,都有上好的席麵送過去。她就說:“男人家出門,還能嘗嘗外麵的菜色。隻咱們在家裡,等閒也出不去。就是出去了,又哪裡能進館子嘗嘗新鮮。這彙泉樓的菜,聽說是老聖人都讚過的。咱們也在家裡安生的坐著,嘗上一回。”

寶玉馬上說好:“菜是極好的。隻是那兒不及家裡舒服自在。之前怎麼沒想著,叫人送回來呢。若是能給老太太太太嘗嘗,也是我的孝心了。”

賈母特彆賞臉,就說:“要麼我說她是個有福人了。鳳丫頭是忙了這頭忙那頭,隻她,想著怎麼受用怎麼來。”

眾人說著話,那邊王熙鳳得了空,拉了林雨桐卻道:“你這哪裡是上門謝我,分明就是要害我。這若是吃順了嘴,今兒這個主子要個這菜,明兒那個主子要個那菜,我的乖乖,這得多少銀子出去?”

林雨桐斜眼看她:“你就當你家做出來的菜真比那館子便宜了?”

叫上下一盤剝,早比外麵最好的菜都貴出好幾個檔次去。

等晚上了,平兒才低聲跟王熙鳳說:“珩大奶奶說的有道理。”

“我哪裡不知道有道理?”王熙鳳哼了一聲:“可你就算是從外麵采買了,家裡這些人就貪的少了,還不是變著法兒的想著法子的從其他地方又掏銀子,不管是這裡的還是那裡的,不都是一個老鼠洞的糧食,偷吧,偷完了就都清淨了。如今想想,這高門大戶的,還不如人家那小戶人家好過日子呢。”

平兒就道:“好糊塗的話。那小戶人家,有幾個跟珩大奶奶似的,這麼一眨眼,這日子就過起來的?”

王熙鳳就歎氣:“我也就是說說而已,當的什麼真。”

正說著話呢,周瑞家的來了,說是太太叫呢。

王熙鳳也這歪下了,又拾掇了起來去看看,這又怎麼了?

誰知道去了之後王夫人在抹眼淚,王熙鳳唬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王夫人忙道:“今兒忙忙叨叨的,也沒顧上。剛才外麵才來送信,說是一個姓夏的小太監來了,捎了信兒過來……”

“可是大姐姐?”王熙鳳眼睛一亮:“這兩年信少的很了,如今這來了,是……”

“在中宮。”王夫人抹了一把眼淚:“在中宮呢。”

皇後身邊。

王熙鳳咂摸過味兒來了:“中宮還無子呢?”

皇後年紀不輕了,又沒有兒子。若是在中宮伺候的好了,未嘗沒有機會。

王夫人點點頭,手裡的佛珠一下緊似一下的轉著,“你從賬上,先支上兩千兩銀子,那太監說明兒來取。先讓捎進去,這有了銀子,到底方便些。”

王熙鳳應著,回去想辦法弄銀子這事不提。

且說林雨桐和四爺,把賈家這頭應付過來,塵埃落定了,這才先叫人遞了拜帖,然後登了林家的門。

林家內宅是那位大姑娘林彤玉管家,一到二門,就見她帶著黛玉親親熱熱的迎過來:“姐姐可來了!這些日子妹妹在家日日念叨。”

黛玉在一邊抿嘴笑:“姐夫中了狀元,還沒賀喜姐姐呢。”

“不用賀喜,也知道妹妹為我高興。”林雨桐說著,就拉著黛玉往裡麵去。又專門去拜見了那位劉姨娘。

劉姨娘是林彤玉的生母,對楊哥兒自是視如己出。她自己沒兒子,能養個兒子,那比養閨女都精心。她跟一般人家的妾不一樣,在林家的地位那是沒有正妻的名分,但有正妻的待遇。不管怎麼樣,養大倆孩子這是多大的功勞?林家誰敢薄待?

黛玉沒那麼世故,純碎是因為這位姨娘撫育子嗣有功,所以對她也極為客氣。

這姨娘也有意思,住在她的院子裡,等閒也不出來。

林雨桐見了禮,她不敢受,避開了。但這是態度的問題。

因為這個事,林雨桐覺得林彤玉待她,親近多了。今兒又沒彆的客人,三個人在一塊說說話,過的也算是愉悅。

而前麵,林如海又提點四爺:“老聖人固然得敬著,但是聖上那裡……萬萬不可馬虎。這以後在老聖人和聖上之間,怎麼平衡,你心裡得有數。其實,我建議你外放。離京城遠遠的,未嘗不是一個辦法。”

四爺沒回答這個問題,隻問他:“姨丈有什麼打算。”

林如海歎氣:“在鹽政上,那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回京呢,也是兩難之地,難於周全。我想好了,如今這身體著實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便不如去清閒的衙門,消磨上幾年。等楊哥兒出仕了,我便致仕。頤養天年,享享天倫之樂。”

可四爺卻沒有外放的打算,但具體的想法,他卻不便跟林如海說。

論起親,人家當然跟人家那個姓聞的女婿更親了。

拜訪了一遍,算是把禮節走完了。

前前後後的瑣事忙活完,四爺就該去報道了。翰林院編修,得在書院熬上一年半載的。

誰知道四爺上班去才一天,就有旨意下來了,是皇後的懿旨。給了林雨桐一個七品的孺人敕命。

按說,還該有錢氏。給錢氏請封了,就不能給自己請封的。曆來,都是先給母親請封的。

可四爺是回來之後才知道皇後的懿旨的,之前一點信兒也沒得。更沒有說主動請封這一碼事。

才是正七品的位子,封也隻能封一個人。請封肯定是要請封的,但是給錢氏請封,本也應該。可這在京城,接了敕命,哪裡有不入宮請安的道理?錢氏那糊塗的性子,敢放出門嗎?

因此,四爺還想著,要不先算了。不急著請封。桐桐也不是在乎那個的人。

誰知道皇後來了這麼一下子。

錢氏那裡就尷尬了。

正說著呢,誰知道第二天又有旨意下來了。這次不是皇後下的懿旨,而是皇上給的聖旨。大致的意思是說,知道狀元郎的父母雙親都是向道向佛之人,所以給了賈數一個道號‘端華道人’,也給了錢氏一個號,稱‘華蓋夫人’。又說,既然是出世之人,便不用諸多俗家的禮儀。

意思是不用謝恩了,就這麼著吧。

可這不僧不俗的號,又是幾個意思?

林雨桐也不細想,大致就是皇上想賞點特彆的。知道這邊的情況,就量身定做的給了。相當於一個榮譽稱號之類的東西。

這事,賈數和錢氏能不去謝恩,四爺和林雨桐能不去嗎?

先去遞了牌子,然後宮裡出來人,說了第二天哪個時辰進來。

四爺和林雨桐還不屬於一個批次的。四爺要見皇上,早上就去。而林雨桐,得等到中午。

進了宮,這沒有特殊的待遇,就隻能這麼走著。

原以為,這皇後的宮殿,即使不在皇宮的中軸線上,應該也不遠才對。可結果呢,走的方向是朝東麵去的。

到了才知道,皇上和皇後如今是住在原來的東宮的。

這地方也是夠偏的。而且先太子在這裡被圈禁了好些年了,宮殿也沒有修繕。那個才死了,這個就搬進來了。哪怕知道住的是誰,可也沒法誇一聲這地方好。

跟著太監嬤嬤進來,在門口就碰見一含笑站著的女官。一看見這女官的臉還有她眼裡的熱切,林雨桐心裡就咯噔一下:這不是元春嗎?她怎麼在這裡?

元春對著林雨桐福身:“餘孺人,請跟我來。”

林雨桐還了一禮,也沒言語,緊跟著她往裡麵走。身後的太監不遠不近的跟著,元春回頭看了兩眼,才低聲道:“妹妹莫怕,皇後是個極溫和的人。”

倒是先對著自己示好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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