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7.重歸來路(35)三合一(2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6599 字 8個月前

四爺將信看了,直接遞給桐桐。

林雨桐再是想不到,賈敬信上,竟是將惜春托付給兩人了。隻說他是方外之人了,要將惜春過繼到賈數的名下。這便是托孤了。

也是!分了宗之後,惜春便不好再留在榮國府了。就是老太太要留,可這到底是不一樣了,名不正言不順的,少不得受些委屈。

而自家這邊則不一樣,當年確實有過恩惠給四爺,四爺沒理由不答應。而四爺和林雨桐的人品,他必然是信得過的。再加上新貴人家,便不是親的,但隻要過繼了去,禮法上合禮,那麼,這娘家便就是娘家,是娘家就能給惜春庇護。

而且,這事賈數已經答應了。

林雨桐一笑,繼而搖頭:“真真是一發動全身,誰想到會因為當時的事,反而救了惜春呢。”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而已,養著就是了,“我叫人收拾院子,跟幼娘挨著吧。”

幼娘眼看就嫁了,如今家裡又要多出一小姑子來。

“這便是因果了。”四爺點頭:“就這麼著吧。”

這消息送來,就證明賈敬已經同意了,分宗就在眼前了。

四爺隻做不知,該忙什麼忙什麼去了,這想順利的分宗且也不容易。至少金陵那邊得通知到。最快都在一個月之後。

這中間又有迎春的婚事。

人沒到齊,賈敬一個字也沒露。因此,迎春的婚事,林雨桐過去之後,見尤氏和王熙鳳並沒有異樣,兩人還跟一樣。就連私下裡,王熙鳳也沒跟林雨桐提過一個字,這叫林雨桐更確信,不光是東府裡沒人收到消息,便是西府裡,大房也是不知情的。

倒是李紈,看著王熙鳳和尤氏鬥嘴較勁,像是看笑話似的,眼裡多了幾分嘲諷。林雨桐看過去,她偏又小心的隱藏起來。

林雨桐心裡哂笑:看來,這親的果然就是親的。隱形人的李紈都知道的事,反倒是襯的王熙鳳更像是一個笑話。

這會子王熙鳳且得意呢,給小姑子操辦的婚事,很是看的過去。

尤氏便笑道:“瞧她那輕狂的樣子,誰家沒有小姑子,誰家做嫂子的不是這麼嫁小姑子的。人家桐妹妹給小姑子準備的難道就差了?”

王熙鳳哼笑一聲:“她是個好的,我自是不跟她比。以後且瞧瞧,瞧瞧咱們四姑娘嫁人,你這做大嫂子的會如何預備。”

惜春隻看了尤氏一眼,然後就低了頭,又去說王熙鳳:“還是嫂子呢,隻拿小姑子打趣!我跟二姐姐不一樣,我是那不要嫁妝的,等將來找個姑子廟去,倒是清淨了。”

大人隻當是小丫頭害羞,說的是昏話。

隻林雨桐多看了惜春一眼,人人都憐惜黛玉孤苦無依,憐惜湘雲跟叔叔嬸子過日子,可這惜春又何嘗不是賈家的孤女,娘死爹不管,有親哥哥親嫂子親侄兒,說是一家人,可實際上常見的也就是嫂子,但這種見卻不是私下裡的見。而那哥哥並侄兒,是一年也見不了兩回麵的,便是見了麵,又何嘗能私下裡說話。說是至親之人,可比那陌生人又好在哪裡。

她便是那有親人如同沒親人一般的孤兒。

彆人有苦還能說出來,隻她的苦,連說也沒法說的。

子不言父之過,她無法說賈敬。而賈敬不在府裡,長兄便該當如父,一樣也是說不得的人。她能如何?

因此,誰能天生就冷情呢?不過是至親皆是冷情的,她不冷情又能如何?

林雨桐岔開話題,說起了迎春陪嫁的人,“……很是不必很多。”

“這個早想到了。”王熙鳳就道:“隻帶了兩房老實的,並常用的兩個大丫頭,幾個小丫頭。”

見確實沒有迎春的奶嬤嬤等人,就什麼都明白了。王熙鳳的安排是回事,還有就是不真心伺候迎春的,這會子且不願意離開賈家呢。

等到周圍沒人了,王熙鳳才說:“你總勸我說,多讓著大太太兩分。卻不知這人越發的沒個成算了。二丫頭屋裡的人使了銀子給大太太,說不想陪嫁出去,大太太倒是貪圖了下人那幾個銀錢,真真就開口把二丫頭屋裡的人給要走了。我原想著要理論的,想想還是算了。這未嘗不是二丫頭的造化。真要帶著那些奶奶們去了夫家,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林雨桐沒法說邢氏,隻笑道:“可見是眼皮子淺的,到了小戶人家未嘗就不好了。”

王熙鳳覺得那眼皮子淺的,不光是說不想跟去的下人,還有邢夫人。就越發跟林雨桐說的來勁了,“那姑爺家的大姑奶奶是個厲害的,他們這些在家裡能充半個主子的款,仗著有幾分老臉,隻怕是到了人家家裡,人家不肯認的。”

不管為什麼吧,陰差陽錯的,迎春倒是真走了運道了,順順利利,風風光光的嫁去了方家。離家裡也不遠,又跟邵華門挨著門住著。便是悶了想找人說話玩笑,出了門進個門就到了的。

那方時濟,餘梁說人不錯,四爺見過,也說人好。其實,不光是人好,還很活泛。因著跟迎春的親事,又跟餘梁有交情,便跟四爺這邊三扯兩扯的扯上了關係,逢年過節的也走禮的。他在五城兵馬司,京城裡有個什麼動靜,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也不管四爺知道不知道,他都會打發人告訴四爺一聲。這麼一來二去的,倒是牽扯的越發緊密了。

林雨桐還跟四爺說:這又是另一種的姻親結黨。

反正今兒成親,四爺很給麵子。先在賈家這邊,給迎春撐了一把麵子,倒是叫賈璉覺得是給了他臉,畢竟願意跟他站在一塊充當大舅哥壓轎,那絕對是情分。

到了那頭呢,又跟新郎官一道,去敬酒。方時濟又覺得裡外裡的麵子都給的足足的。

大家看著也隻笑,本就是一家子,這也算是親近的表現。

沒人不滿的,卻把來賀喜的孫紹祖看的眼睛都紅了,回去少不得又要打餘梅,可餘梅本也是厲害的,被打了幾下,卻也沒吃虧,直接撓了孫紹祖一個滿臉的花。

這個就不是大家能知道的事了。

這邊的婚事完了,又趕上幼娘及笄。

林雨桐早一年就準備了,衣服是繡坊定的,三個繡娘花費了大半年才完工,端是華美。簪子是皇後賞下來的,正賓請來了忠順王妃,讚者請來了承恩侯夫人,皇後的親生母親。有司是邊上托盤的,林雨桐原本是要請黛玉的,因著賈敬的信,林雨桐改了主意,請了惜春來。

黛玉有父有兄還有長姐,她有這個露臉的機會是錦上添花,沒有這個露臉的機會也沒什麼妨礙。況且,忠順王妃是黛玉嫂子的親娘,真想找好姻緣,她這邊且忘不了黛玉呢。

因此,便舍了黛玉請了惜春來。

賈家人隻覺得這是看中府裡的意思,而惜春到底是嫡出的姑娘,又不是探春能比的。所以,尤氏把這當正經的事辦,想去叮囑小姑子一些事項,才發現閨閣千金除了一年四季府裡給的衣裳之外,便沒有多餘的。可這些衣裳,原本就是跟迎春和探春身上穿的一樣的。這要是正式場合再跟探春穿一樣的,那才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於是,忙叫人從外麵訂了衣裳首飾給打扮了起來。

如今,未出閣的小姑娘,進出正式場合的機會不多,就怕丟了臉。

惜春從來沒經曆過這樣的場合,平時見的也都是自家的親戚,而且還都是在自家的。如今,猛地一到這地方,還真有些不適應。但到底是穩得住,戰戰兢兢的,將禮儀走完了。

像是忠順王妃,承恩侯夫人,都少不得拉著小姑娘到跟前來問問話,又賞了東西。

這叫賈家人尤其高興。上到賈母,下到伺候著的仆婦,臉上都有了亮色。

試想,寶玉能得北靜王另眼相看,都叫府裡重視的不得了。還有南安太妃,那在府裡看來,都是貴人中的貴人。更何況是忠順王妃,真是賈家連想都不敢想的貴人。

人家不過是見林雨桐請了這小姑娘來,必是極為親近的,給林雨桐做臉呢,才對小姑娘和氣兩分。見了小輩,給個見麵禮,也不過是常事,偏她們想多了。

把其他的客人先送走,賈家人作為自己人,自然是走的最晚的。王熙鳳拉著惜春瞧:“這又是個有造化的。”說著,又要瞧貴人給惜春的見麵禮,見那鐲子上的紅寶石熠熠生輝,又有珍珠等物,個個似龍眼大,便笑了:“果然好東西。”又拉到跟前叫賈母瞧。

賈母連連點頭,拉著惜春摩挲她:“可憐見的。”

露出幾分不舍來。

林雨桐心知:老太太這是知道要分宗了,瞧著惜春或可用,又有些舍不得了。

但這事由不得她做主,忙過這一茬,也差不多一個月了。

賈敬回府了,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叫了賈珍:“打發人叫了珩哥兒來。”

賈珍一臉的為難:“他往常是伺候老聖人呢。等閒未必能逮住人的。”

賈敬閉上眼睛:“你隻管去,我在祠堂等著。將人叫來,你跟蓉哥兒一塊來。”

賈珍不敢違逆,打發賈蓉親自去請了。

四爺知道賈敬今兒回,因此隻在家裡等著。賈蓉來了陪著笑臉:“好叫叔叔知道,祖父回來了。打發兒子來請叔叔的。”

這小子嘴甜,在賈璉和王熙鳳麵前,有事相求的時候,自稱是兒子。可到了四爺跟林雨桐這裡,自打四爺發跡了,他便兒子兒子不離口。你就是想給冷臉都不好意思。

四爺也不跟他廢話,拿了衣裳這就走。

林雨桐知道是什麼事,也不操心。隻帶著蘊哥兒描紅,其他的一概不管。

賈家的祠堂裡,賈敬直挺挺的跪著。

賈珍帶著四爺和賈蓉進去,賈敬才道:“都來了。”說著就看四爺:“你父親的書信你接到了。”

賈數哪裡有什麼信,他是隻在賈敬的信下麵加了幾個字而已,表示願意過繼賈敬之嫡女。

這會子賈敬這麼問了,四爺便說是:“接到了。”

賈敬就看賈珍:“去!拿族譜。把四丫頭過繼到你數叔父名下,一會子就叫你媳婦安排,送四丫頭過去。”

啊?

這有親父親,親哥哥的,連親侄兒都成人了,又不是那沒有依靠的,怎麼要過繼呢?這傳出去像什麼話。

賈珍並賈蓉趕緊跪下,賈珍忙道:“是兒子糊塗了。將妹妹放在那西府裡少有過問,這是兒子的不是,兒子以後一定改……”

“改什麼?”賈敬冷笑:“你少管些,她還自在兩分。”

說著這話,才收斂了情緒,隻道:“……我之前隱隱已經有了飛升之感,偏覺得有牽絆……想來是紅塵還有未曾了斷之事的緣故……想想,這把歲數,孫子也已經成家了,還有什麼牽絆,也就剩下你妹妹了……你妹妹要是還在家,我便還是她的父親,隻要是她的父親,這牽絆便在。於是便托了你數叔父……將你妹妹過繼在你叔父名下,你珩兄弟又是有能為的……況且掌家的是你桐表妹,進了那家裡,兄長是族兄,嫂子是表姐,都是嫡嫡親的人,誰還能虧待了她。如此,也了結了我的因果,豈不是好?難不成你要攔了你老子的飛升之路……”

賈珍:“………………兒子…………兒子不敢!”

這張嘴就說要飛升,上哪裡飛升去了?這該不是要死的節奏?

他這麼想,卻打死也不敢這麼說的,吭吭哧哧的站起來,然後看四爺:“珩兄弟……這事……”

“既然是父親應允的,便就這麼辦吧。養在哪裡不都是妹妹。”四爺這麼說。

這話當然是怎麼聽怎麼對了。

賈珍朝四爺點點頭,到底是拿族譜去了。

很輕鬆的,將惜春過繼到賈數的名下了。

而後賈敬這才道:“寫上,你數叔父有皇上恩賜的道號,也是要正經的出家的。這一家之主換了,寫你珩兄弟便是了。”

啊?

這個……寫不寫的沒什麼意義吧?

他剛想這麼說,可抬頭跟他老子的視線一對上,馬上意識到不對了。這要是沒有差彆,那自己的老子豈不是是一家之主,饒是他不在府裡,自己也無法做主。

所以,這意義還是不一樣的。

行!寫就寫吧。

這先把惜春掛在人家名下,緊跟著就跟削了人家的族籍一樣。鬨的就跟要找個名正言順的借口把惜春給珩兄弟兩口子養一樣。

都寫好了,他要合上,賈敬又道:“拿過來我瞧瞧。”

賈珍又小心的奉上,賈敬細細的看了,然後還簽字畫押,又把族譜給四爺,還遞了筆,行!四爺也簽字了,認可這件事,不得反悔。

然後賈敬接過來,將族譜往懷裡一揣,站起身來,看向賈珍:“行了,叫家裡的老少爺們都來吧。金陵老家的幾房當家人,如今也在通州了。把人都叫來,我就在這裡等著……”

叫來?連金陵老家都驚動了!

“老爺,您這是要乾什麼?”賈珍惶恐不安:“兒子……兒子沒乾什麼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忤逆不孝,要族議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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