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6.煙火人間(20)三合一(1 / 2)

斂財人生[綜] 林木兒 14992 字 7個月前

煙火人間(20)

哪怕是下沉式庭院, 因為裝修得當,在一層也感覺不到任何憋悶,采光不是頂好的,但也絕對不會覺得昏暗。白天不開燈, 屋裡一樣亮堂, 因為反光鏡的緣故,早上和下午, 還都能有太陽光照上那麼一兩個小時,這就已經不錯了。真要是住在高林林立的地方,屋子裡不見光的多了去了。自家這感覺比預想的好了很多。

還有通風, 不說有通風係統, 就隻是半地下室, 也不是人家本身就不通風的。反正進入裡麵, 一點也感覺不到這是地下室。之前還有些擔心樓上的東西扔下來或是掉下來怪臟的,可蓋成之後才發現,人家開發商為了房子好出手的, 上麵的二樓多往出延伸了一米多的陽台, 其實說是露台都可以, 所以, 除非二樓往下扔東西,否則彆的樓層是不可能把臟東西扔到自家院子裡來的。要是沒有抵賴的, 二樓自然也就不會隨便往下扔了。

住過來之後沒幾天, 就開始試著供暖了。如今的暖氣還不是鋪設的地暖, 依舊是暖氣片。四爺很舍得給家裡加暖氣片, 橫著的豎著的,儘量把暖氣片包裹在各種的造型來。屋子裡暖意融融。

雪沒下來,先下來的是苦霜。

小區裡的樹保留了原來廠裡就有的幾十年樹齡的大樹,每天這落葉落到老兩口的菜園子裡,把兩人煩的不行。如今一夜的苦霜下來,八成的葉子嘩啦啦的都落下來了。這一落下來,正好給蘿卜白菜菠菜的上麵厚厚的蓋了一層,整個菜園子反倒是沒被霜殺了。二老一起來,老爺子就騎著他的車子,去菜市場找那種廢棄的塑料薄膜去了,想給菠菜上蓋一層。白菜蘿卜今兒能收了,老太太一個人乾勁大的不行:“你們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我一個人就能乾了了。”

四爺今兒約了銀行那邊的談事,先走了。林雨桐就叮囑老太太:“先彆急著收,今兒周五,幾個孩子回來的都早,叫他們來乾。”

老太太不耐煩,都趕緊走:“今晚上回來吃蘿卜餅子。”

那我們還是在外麵吃了再回來吧。

林雨桐慢了四爺一步出門,正開自家車的門呢,就見隔壁的鐵柵欄門響了一聲。林雨桐心說,這是碰上鄰居了。其實昨晚就瞧見跟自家的院子隔著一道鐵柵欄圍牆的人家,屋裡的燈是亮著的,但進進出出這麼多次,其他人撞見過鄰居沒有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沒見過。

見出來人了,林雨桐就站一下,打不打招呼的,打個照麵也行啊。至少知道隔壁住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結果這麼一瞧,林雨桐樂了:這人還真有印象,就是當時給了自己一百一十塊錢的卦資解了自己燃眉之急的那位大姐。

今兒這大姐是白色高領羊毛衫外麵套著黑色的呢子大衣,米色的西裝褲踩著黑色的粗跟皮鞋,脖子上搭著一條大紅的圍巾。料子不錯,這脫了大衣圍巾能當披巾用。頭發是盤著的,留海還有留有燙過的痕跡,她手裡也捏著車鑰匙,朝林雨桐邊上的那輛桑塔納走了過來。

見林雨桐看她,她和善的報以微笑:“是隔壁的鄰居吧,知道你們搬來了,一直也沒碰麵……”

林雨桐也笑:“大姐彆來無恙?”

彆來無恙?

認識的?

羅勝蘭將認識的人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沒印象啊!

不過生意場上見過一麵的人多了,也不一定都記得住的。她才要假裝想起來的樣子寒暄呢,林雨桐就道:“大姐該是不記得的。”她提醒道:“紡織路路口,一把大團結的卦資!”

紡織路路口?

一把大團結?

卦資?

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羅勝蘭想起了那個坐在路邊花壇沿子上,穿著一身工服的瘦弱大妹子。當時她看上去可不怎麼好,哪怕是晚上,看不清麵色,也感覺的出來,當時她整個人都孱弱,而且愁眉不展。她知道她並不是算命的人,當時隻是想擺脫那個男人隨便的找個人搭話的,可怎麼也沒想到這大妹子看著弱,說話卻明白。她也是從難處過來的,知道一文錢真能難倒英雄漢。那時候,一把一遝子還是一箱子大團結,對於她來說,沒多大區彆。出於有緣的心理,抓了幾張給了,但到底是多少,她也不知道。

可眼前這個女人,身材高挑纖細,臉龐白嫩水潤,不見多少化妝的痕跡,但卻目若燦星,眉若遠黛,說不出的好看。上身一件深棕的呢子大衣,一直長到腳踝位置。腳上一雙平底黑皮靴,從深藍色的褲子下麵露出尖尖的鞋尖兒,手裡拎著一個非常考究的黑色皮包。皮包像是男士常用的,可拎在她的手裡,竟是說不出的合適。叫她偏柔的氣質裡帶上了幾分硬朗的氣息。頭發不長,一點一點的編纂成辮子,那樣的花樣,她以為隻有去專業的美發店,人家才會做出來。但顯然,她就是自己編的。發尾隻用黑色的絲帶綁了,瞧著簡單又乾練。

羅勝蘭像是聞到了同類的氣息,忙笑道:“是你啊!妹子!”她熱情的過來,拉林雨桐的手,上下的打量:“你要不說,我怎麼敢認?”

林雨桐也笑:“大姐可是我的貴人,你知道啊,當年你那一百一十塊錢,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

羅勝蘭連忙擺手,但心裡不無驚訝。到了如今這份上了,也瞧得出來,這在外麵也是個有臉麵的人了。可這麼一個人,能直言那些不好對人言的窘迫過往,這份心境就難得的很。其實,多少人發達了,就跟過去切割了。好像這麼切割了,就把過去的那些過往都埋葬了。像是她這麼坦然的,羅勝蘭還是頭一次見。

她的笑容馬上真切了起來:“這也是咱們倆的緣分。”她回身指了指兩家的院子:“這不,做了鄰居了。”

兩人說了幾句話,相互遞了名片,彼此都有些吃驚。

林雨桐這才知道這位大姐叫羅勝蘭,羅勝蘭的名字她是聽人說的,她做起來的鳳凰酒業,在省內也算是赫赫有名的。

而羅勝蘭也是頭一次知道,這兩年崛起的宮廷禦品娘娘牌的創始人,就是眼前這位曾經窘迫的妹子。

她伸出手再跟林雨桐握:“我家的冰箱裡,都是你家的產的東西。沒話說,是好。”

林雨桐也恭維人家:“我爸最愛喝你們家的酒,如今知道您是誰了,那我可厚臉皮,從您討要一些原漿酒了。”

好說好說。

說了會子話,又住的近,彼此交換了名片,都是挺忙的人,約好以後找機會聊。

出門再遇貴人,叫林雨桐出門的心情都明媚了幾分。

處理了半天廠裡的事務,還想著今兒早點回去,因著幾個孩子回來的早,雖然嘴上嫌棄婆婆要做蘿卜餅嫌棄的不行不行的,但這自己回去至少能叫蘿卜餅好吃一些?

她都想好了,回去順便買點豬肉,炸了油渣出來。把白蘿卜絲至少得在熱水鍋裡汆一遍,然後撈出來控乾水,再放在鍋裡,一點一點的煸乾水分。這麼一折騰,蘿卜裡的辛辣味兒就去了,也不會水拉拉的了。之後再加上油渣,把豬頭肉切碎拌進去,再放些芝麻花生仁碎瓜子碎,倒點香油麻油,這些配料跟處理過的蘿卜絲的比例最好是能一半一半(?),誰知道呢,回去試試吧。

她都心情明媚的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結果新招聘來的大專生秘書,可愛的姑娘小魚打了內線電話進來,說是有電話是孫秘書的,能不能接進來。

孫秘書可不是什麼廠裡的老板秘書,人家是機關事務局局長的秘書。林雨桐跟這個孫秘書聯係的比較多,蓋因這個秘書是女人。人家領導見女性同誌,哪怕無風也愛起浪,所以私下聯係的一直就是這位。

其實,林雨桐不是很喜歡孫秘書這個人,三十多歲的女人風韻猶存,跟誰都說的上來。跟女人那就是姐姐妹妹的叫,看起來特彆沒有架子。跟男人便是乾哥哥乾弟弟那一套,說葷笑話那是半點不怵,在酒桌上人稱八兩不倒。

私下裡,這位也不是吃素的。看著姐姐妹妹的叫的親,可伸手要東西叫辦事,從來不含糊。她這才上任多少日子,好家夥,光是叫安排她老家的親戚,就已經三撥了。這還不算過年過節伸手拿走的禮券之類的東西。彆看每次不多,可都踩在人接受和拒絕的這條線上。初一看,是要的不算多。可架不住次數多啊!這樣的人,就是無底洞。

林雨桐其實已經很不耐煩呢,正想著這女人還要這麼下去,她該怎麼辦呢,這會子又來電話了。

乾嘛?到了年底了,省裡的訂單也該下來了。她這是又要趁機要東西了嗎?

林雨桐心裡冷笑,但還是接了起來:“孫主任,有什麼吩咐啊?”

那邊傳來嬌笑聲:“妹子,都說了,咱們之間叫什麼孫主任,我叫你妹子,你叫我姐姐,你怎麼老不改。”

孫主任這是客氣的叫法,一般領導秘書都兼任辦公室主任。彆管是不是主任,把官往大了叫就對了。就像是人家是副職,你不能每次稱呼的時候都把副字帶上吧。應酬上的恭維稱呼,當不得真。

林雨桐手裡閒閒的撥弄著簽字筆,臉上沒有多少笑意,嘴裡卻恭維的很:“那怎麼好呢?如今可是上班時間,上班時間不叫官稱,怕給您惹禍啊!”

孫秘書哈哈就笑:“姐姐就喜歡你這股子聰明又懂分寸的勁。”說著,話語一轉,就道:“晚上有空沒?”

林雨桐放下手裡的筆,皺起眉頭,但還是道:“彆人要是問,那肯定是沒空。但您問了,我能說沒空嗎?但凡您的召喚,我哪次推脫過?”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她笑著便道:“今晚上七點,禦宴樓,不見不散。”

“好!”林雨桐應了,那邊就掛了電話。她舉著電話看了半天,心裡卻尋思著再這麼下去不行,這個女人還是得想辦法處理了,要麼想辦法將她壓下去,要麼,就得把她的把柄攥在手裡,叫她有所忌憚。

這種飯局是不去不行的飯局,林雨桐先給四爺打了電話,問他的行蹤。

誰知道薑有為約了他,還請了誰也不知道。據說是市裡的某位領導,如今正在去城郊一處彆莊飯莊的路上。晚上回來會是幾點都不知道。

那行吧,去了也是正事,便是喝酒也是三五杯。隻要不開車,也沒事。如今四爺也帶司機出門了,反正司機是不喝酒的。

這邊跟四爺掛了電話,就又給家裡打了過去,告訴老太太,自己和四爺都不回去,不用等他們吃飯。

因著晚上有飯局,林雨桐又去洗臉化妝,把頭發重新梳攏了。說是趕七點到,但怎麼著也得趕六點四十五左右到地方吧。這種飯局指著孫秘書付賬,美的你!

有時候想想,真他媽的有什麼都沒有有權利好。

到的時候找前台,隻問孫秘書訂了哪個包間,人家就說了是牡丹坊。她又問請了誰知道嗎?人家說不清楚。又問誰來了?那邊說還沒見人來。

得咧!那就得自己安排。

安排上什麼規格的菜,用什麼規格的酒,然後她得在大廳裡等著。結果五十五分的時候,孫秘書沒來,倒是把今兒早上剛見過的羅勝蘭給等到了。

初一見麵,兩人都愣了一下。羅勝蘭先給林雨桐擺擺手,意思說她先問正事。結果問了前台,也是來赴孫秘書的約的。人家指了指林雨桐,說了幾句話,羅勝蘭就笑著過來:“今兒可是巧了,這位孫主任不知道什麼緣故,倒是給咱們倆攢了局。想乾什麼啊?”

這也正是林雨桐想知道的。

羅勝蘭低聲問林雨桐:“今年拿了你多少了?”

林雨桐伸出一根手指來,羅勝蘭知道,這是說累計起來高達十萬。她歎了一聲:“你還算是好的……”她伸出兩根手指來,“隻比這個多,不比這個少……”

“她是怎麼上來的?”林雨桐對這事還真不知道,在體製內,男領導用女秘書,這絕對屬於稀罕事。要說跟領導本身有這種關係,是不可能放到秘書的位子上的,怎麼著也得避嫌的。這麼不避嫌,總有個由頭吧。

羅勝蘭顯然知道的多些:“她背後的那人……升了!”說著,就往上指了指,“明白了吧。”

懂!指京裡有人。

至於她背後的人……肯定是關係不正常的男人唄。

這人是誰呢?有了方向,想查總能查出來的。

說了會子話,等到了七點十五,孫秘書才進來,看見兩人就笑:“可是叫你們久等了,罪過罪過。”

三人這才起身去包廳裡。

羅勝蘭就道:“就咱們三個,孫主任想怎麼整?白的紅的,咱們舍命陪君子。”

“我的姐姐喲,要是咱自己,弄兩瓶子甜滋滋的汽水喝不就行了,喝那苦辣的東西做什麼嘛!”她說著,就看林雨桐:“是有兩位貴客,我特意請了二位來作陪的。”

說著,就將大衣脫了。裡麵是一件掐腰的絲絨連衣裙,到膝蓋的上方位置,,腿上是絲襪,極薄的那種。腳上是一雙淺口的紅色高跟鞋。再加上披散開的頭發和濃豔的妝容,這怎麼看都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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