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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人間(44)
陳科年過四十,作為男人來說,正是乾事業的時候。可此人,卻仕途不順,商場挫敗。
因此四爺一說‘久仰’,對方就苦笑:“因總不要笑話我了。這麼大的歲數,至今一事無成,實在是不提也罷。”
跟這位談話,林雨桐覺得很有意思,這是個很有見識的人。說起公司以後的發展,他就說:穩中求勝,打造高端品牌。
而對於每年的盈利,他卻覺得不用要求占滿市場份額,得叫市場一直處於一個饑餓狀態,保證永遠是需大於求的,如此,才能將品牌打造的越發閃耀。不擴大生產,而是說將資金投入一些新興的行業裡去,做資產投資。以此來達到利益最大化。
這些話雖然四爺不全認同,但不得不說眼光是有的。
第一次見麵,就是一個短暫的交流。
晚上的時候,四爺又去見了薑有為。薑有為倒是意外圖展堂推薦了這麼一個人。就說:“他這個人我是知道的。說起來,他這仕途折的,也有些冤枉。你知道他的前妻是誰嗎?”
四爺腦子過了一遍,就明白了:“不會衛生廳的那位路副廳吧?”
“對!就是路眉!”薑有為還說四爺:“你這功課做的夠細的。”
桐桐管著藥廠那邊的事,四爺說是不管,但其實什麼心都給操到了。之前她去部裡辦事,壓根就不知道四爺都見了什麼人。其實四爺專挑了那個時間去拜訪,見了人裡麵有兩位都是保健委的專家,其中一位專家的女婿恰好是衛生部一位副部。若是桐桐那邊受到阻力,他在這邊就知道怎麼行事,萬萬不會叫她在外麵受委屈的。
至於省裡的監管部門,有關單位的領導履曆他都看了,甚至還有從小道消息來的個人喜好家庭關係等等,肯定要做功課的。
四爺就說:“兩人的履曆有重合的地方,而且未婚的女領導……排了一遍,就她一個。”
薑有為湊到四爺身邊,壓低了聲音:“路眉原來在單縣的城建局,陳科在縣W任副書記,後來陳科不是升了縣|長了嗎?路眉在縣上工作就說覺得不太合適,當時就調到了西澤衛生局下轄的計生辦,當時主抓計生的副市姓章,就是京城章家的……跟路眉走的比較近,風言風語就比較多。後來鬨的太過了,陳科也覺得麵子上過不去,乾脆辭職去了南邊,而那位章……拍拍屁股回京了,這幾年也沒見高升,還是在部委做到了司局,但因為人脈廣,下麵都肯給麵子,這不是路眉一路高升,雖然沒當過一把手,但級彆是升上來了。後來陳科在南邊其實還乾的不錯,做海外貿易的,最後貨被壓在海關,過了交貨日期違約了,結果賠進去了不少,老本都折騰進去了。剛好那段時間兩口子為了爭奪孩子的撫養權,鬨的不愉快,這事最後不知道怎麼的,就變成那樣了。估計這也不是路眉的初衷,路眉托了好些關係好的人,約陳科,陳科一次也沒應。”
四爺腦子裡的疑團卻更大了,便說覺得圖展堂推薦的這個人就不合適了,利用陳科的私人關係,打通省裡的一些關節,這未免太不磊落。
他這麼說薑有為卻笑:“你這是想套我的話?”
四爺一副你多心的樣子,端著茶也不言語。
薑有為不免多說一句:“省W一號的身體欠佳,之前還上京檢查了一次,打從回來,就沒怎麼在正式場合露過麵……所以,怕是有退的意思了。咱們老板剛就任SHENG長,忙上往上走一步絕對不可能。而陳科的老領導,據說要空降回來了。當年陳科留在了單縣,那位領導當年是交流來的乾部,後來又回了沿海,在那邊任滿了一任省ZHANG,據小道消息說,會被調來接替一號的。”
哦!原來是這麼著!就說嘛,總覺得哪裡彆扭!
所以,這推薦來的人未必就是圖展堂的意思,說不定是上麵那位老板郝安|邦的意思。
兩邊想通過這樣一個題外題搭建一種橋梁。但這都自家來說,卻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行!不管陳科有多大的能耐,這個人都用了。
事實上陳科的能力沒有問題,公司的日常事務處理起來井井有條。因為在體製內的人脈關係網,很多事情他出麵反倒是比較好處理。
而這人在十一月份的時候,還給林雨桐爭取了一個省級的優秀企業家稱號。每年評選一次,十大企業家,今年就有林雨桐。最近陳科一直在酒店的住,這次四爺乾脆獎了一套三居室給陳科,算是叫他在省城安家了。
四爺和林雨桐提供了很多便利給他,比如車子隨便用,酒店的套房隨便用,吃是在酒店吃的。這些陳科的反應都平常,隻給了這套房的時候,那是真高興:“我還說年底買房明年裝修,趕在明年過年住進去。如今有這房子可太好了,好歹算個家,孩子放假回來,我這邊也好有安頓孩子的地方。”
當年,兒子是判給前妻的。本來沒有和解的必要,前妻找自己也絕對不是對當年的事後悔,而是看上了自己身後的大佛。但既然忌憚,那孩子就會被允許住過來的。
這是人家的私事,也不好彆人插嘴。
但公司有個人管著之後,林雨桐和四爺輕鬆不少,至少不用每天按時按點的出現在公司。
但這不去公司,就清閒了嗎?
清閒不了,市麵上開始大規模的出現娘娘牌的假冒偽劣產品。假的當然就擠真的的市場。
但自家這種又跟其他的商品不一樣,買了假的,那自己吃起來味道是什麼樣的,心裡沒數嗎?所以,大部分假的,就真隻是假的,上一兩次當之後,自然就好了。很容易分辨的。容易作假的一部分就是宮廷禦品和養生酒,但這東西都是預售的,市場上不會一擁而上。往往價格炒的比定價高,凡是賣的便宜的,肯定是假貨。
公司以聲明的形式,在電視廣告中廣而告之了。但一部分生意還是受到了影響。比如年節期間送禮的禮品盒,有人就選便宜的假東西!他知道是假的,但這不是送人嗎?又不是自己吃!大超市裡的貨一般都是真的,隻外麵散賣的,好些都不真。
但不管做啥的,你都拿假貨沒辦法。所能用到的手段實在是有限的很。
那玩意隻要有市場,那就滅不了。
因唯晚飯打了半份米飯一份燒茄子,因為食堂冷的很,就帶回宿舍吃。宿舍好幾個,都是隻打了米飯,回來用買的醬料拌飯。結果醬料一開蓋子,味兒就衝鼻,她皺眉,看是娘娘牌的,就歎氣。
幾個同學一邊吃的吸溜,一邊嚷呢:“她家的沒有以前好吃了。”
把因唯氣的:“你們買的便宜了五毛錢,那是假的。”她把自己的拿出來,揭開蓋子推過去:“你們嘗嘗,這是昨兒在超市買的。還是老味道!”
然後幾個人分著吃了因唯半瓶子,把因唯又給心疼的,說她們:“多花五毛錢而已……”
“我倒是想多花五毛錢呢。可樓下的小賣部隻賣這種的。”一個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又把自己的小麵包遞給因唯幾個,“也給你吃我的。”
因唯接了,心裡卻記著這事。去上晚自習的路上,摸出電話給林雨桐打過去了:“……小賣部隻肯賣假的,就說明假貨的進貨價便宜的很。售價相差不多,商販賺的卻多了,所以寧肯進假貨。這要是零售的話,媽,我覺得咱們還是得想想法子,比如給零售商返利……”
她倒是記掛著這事,林雨桐就笑:“我跟你爸心裡有數,彆跟著著急。”又問她說,“錢夠花嗎?天冷了衣服得買!彆舍不得,就買好的。好衣服穿兩三年穿出去都有樣子,不好的衣服下一水出來就不能看了。整天都覺得衣櫃裡沒衣裳穿,那是好衣服少,聽見沒?”
“聽見了。”因唯看著天上又飄落的雨絲,在北方呆慣了,其實還不是很習慣南邊的冬天。
掛了媽媽的電話,又給姐姐打電話:“買衣服了沒?我看見一條可好看的毛呢裙子,我買了兩條……”
這麼巧,她也買了兩件大羽絨服,自己選了白色,給因唯留了一件鵝黃的,過年帶回去她還能穿。
因唯還不放心她姐:“跟你們宿舍的相處,處的來就處,處不來就不處。我們宿舍有個特彆愛借錢的,借了兩回,都是三塊五塊的,過後人家就假裝忘了,後來不借給她了,就出去說我這個那個的……”
把因何說的擔心的不行:“那你以後彆理她,又不是隻她長嘴了能對外胡說,你也可以說嘛……”又叫她放心,“我們宿舍沒這樣的人,都挺好相處的。就是楊坤借過一次錢,再沒借過,那次他打電話過來,我還以為他要借錢,正想咋說能躲過去,結果人家問我說女孩子過生日一般都喜歡什麼禮物,肯定是給林豆買東西……我就可蠢了,沒等人家說,就就先問他說,你知道哪裡有駕校嗎?我攢錢要報駕校然後買車……然後他大概知道我的意思了吧……”不想借錢的事表現的這麼明顯。
把因唯說的哭笑不得:“他要借,你就說借給同學了不就完了。不過學車也行!你學嗎?你要學我在這邊也報名學。等畢業攢的錢都能買一輛車了吧?”
如今有一款甲殼蟲一樣的車,也才兩三萬的樣子。女孩子開著代步挺好的。
然後姐妹倆說著說著就說到學車上了。
等因何掛了電話,都不知道怎麼就歪到這裡來了。晚上睡前電話響了,是寧海打過來的:“你要學車?”
因何點頭:“嗯呢!你聽楊坤說的?”
寧海應了一聲:“我也幫駕校招生。你要學的話我介紹你去,有包考過和不包考過的兩種……”
如今的駕照還不那麼嚴格,報名費多出七八百的話,一次性就包你過了。
然後就那麼定了。
因何也頭一次知道寧海的路子這麼野,帶過去給報名,花了不包過的錢,但是進的是包過的班,一共花了一千二,回頭他還退還了三百:“拿回去吧!”
介紹一個人提成三百,他不能要這個錢。
因何也不能要啊:“你已經幫我省了很多了。這本來就是你該得的!”
“那是你不拿我當朋友!”寧海看她:“不要我就惱了!”
因何隻得把錢拿回來,晚上卻自己去了商場,裡裡外外買了一套男裝,包括毛衣毛褲外麵的羽絨服,還搭進去七八十,第二天去學車的時候給了寧海:“你要不要就扔了吧,彆人也穿不了。”
寧海把這事瞞的緊緊的,不敢叫彆人知道。也不敢胡思亂想,隻當是禮尚往來,如此,心裡就清淨了。彆人還說這小摳終於舍得給自己花錢了,他也隻是笑笑不說話。
他是晚上出去拉黑車,躲著點交警就沒事。周末的時候,車座位放下,去城郊的批發市場,進一點菜,貴的便宜的搭著進,像是冬天的黃瓜,拉了半車,進價一塊二,他賣二塊,但是這天的白菜價兒低,還有一車是那種根本就沒包住的白菜,跟扔似的,兩塊錢十斤的賣。於是他這麼搭著,買一斤黃瓜送一斤白菜,白菜哪有剛好一斤的,哪怕是一個白菜,也得三五斤,於是黃瓜就三五斤的往出賣,一車的貨,半天就賣乾淨了。順便還給車上掛著牌子,什麼駕校招生,英語班招生,會計班招生,零七八碎的都掛滿了。有人問,他就順便介紹,還帶人家去。忽悠的人家掏錢了,他順手就把抽成拿了。
要說掙錢,其實挺掙錢的,一個星期光是周六周日隻賣菜,就有一百多塊錢。半個月碰上一個或是兩個報名的,那就多了。總的來說,一個月收入個一千二到一千五,還是能的。這些錢賺了就攢下來了,每天晚上拉黑車的錢,除了油錢之外,夠他第二天開銷的。
學期中了,輔導員找他說可以申請助學金的,但他拒絕了。自己許是比大部分人都可憐,但他一點都不想要同情。
心裡一萬次的想,因何學著開車了,要不找她去,帶他去城郊剛修還沒通車的路段練車,自己這破車撞了也沒事。手機摸出來了,又塞進去,還是算了,不親近最好。
但避著因何,他還是去了駕校,那邊駕校的教練有那種沒皮沒臉的,見了好看的姑娘就愛蹭油的那種。他又掏了幾百塊錢,把教練給賄賂了,還跟人家說:“把人好好的教好了,回頭給你包個大紅包。”
所以因何學車學的特彆順利,因唯打電話來說:“碰上個流氓,我直接一巴掌呼過去了,還報了警。”
把因何嚇的,當時就打電話給爸爸,都帶上哭腔了:“……爸爸,因唯肯定很害怕……”
四爺當天就飛了SHANG海,因唯大大咧咧的,還不知道她爸為什麼來了,她還驚喜莫名:“來出差嗎?那帶我去買衣服,還要下館子,再偷偷給我點零花錢。”
四爺當時沒說孩子,隻說是啊,出差了。帶她去買了衣服,下館子,又給了幾千塊錢,因唯正喜滋滋的,他爸就問說:“學車去了?”
因唯就知道壞事,“我姐說的吧!”她搖著她爸的胳膊:“沒事,就是那種嘴上不積德,占點便宜。我沒吃虧!”
當時,她從車上下來,對著教練就是一巴掌。那家夥拽著因唯,嘴裡還不乾不淨,看著要動手,邊上就有人給攔了,這會子她跟她爸說呢,“當時那個駕校的老板的戰友來了,給攔下了。然後我報警,駕校也開除了那家夥,後來進了派出所了。”
四爺哪裡放心,“是哪裡,帶我去看看。”
駕校在郊區,地方也不算大。辦駕校的是個退伍的軍人,見了四爺就道歉:“是我們的不對……”之前給因唯退了全部的學費,還親自教她學,到學會為止。
四爺叫因唯出去等,因唯乖乖的出去了。
外麵一個穿著軍裝的,是那天救她的兵哥哥:“你還沒走?”
兵哥哥指了指裡麵:“告辭來的。”
兩人無話可說,坐在外麵的椅子上等著。
不大工夫,四爺出來了,因唯蹭一下站起來,狗腿的跑過去:“爸,你今晚的飛機吧,是回去還是去看我姐……”
等人走遠了,駕校老板才出來,兵哥哥過去:“怎麼?不依不饒?”
老板兩手一攤:“不依不饒,不是對著咱們的。”那位父親願意給自己投資,但是有一點,得叫自己找人廢了那個不長眼的家夥的胳膊腿。他叮囑以前手底下的兵,“好好的回部隊去,這種人家的姑娘,可彆招惹!”
誰想不開娶他家的姑娘,這種動不動就要廢了人的老嶽父……消受不起。
看了因唯,又去看因何,專門看了因何學車的地方,又花錢,把教練變成私教,這才罷手。
當初被寧海拜托的教練這回倒是能大賺一筆,還說寧海:“你小子行啊,從哪找的這個大小姐。人又好,性子又乖,家裡條件還好……走了狗屎運了你,可得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