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 百獸部落熱火朝天,所有獸人不論男女老幼,全部都聽從白玲調遣, 除了陸墨和安晚秋。
一個是白玲不敢招惹的,另一個因為有陸墨護著。
鹽的出現, 讓百獸部落看到了冬日不受饑餓的希望。
首領河同樣出工出力, 帶領著一個小隊在鹽湖周邊挖掘鹽塊。
鹽湖附近, 搭建起上百個石鍋,這是白玲讓人臨時打造出來的, 用來煮鹽的鍋。
同時, 她奉獻出自己的舊衣服, 讓人用來過濾。
阿天愧疚地看著她:“這麼好的衣服……白玲,你太偉大了。”
白玲身上穿著從陸墨那裡得來的衣服, 嘴角勾了勾:“如果能讓部落過得更好, 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她的目光看向陸墨和安晚秋,那兩人就像脫離了百獸部落一樣, 根本就不理會她的調遣,可偏偏兩人和她同出一處,若是這兩個人一定要與她做對,拋出更多東西, 她在部落裡的地位豈不是要受威脅?
不,再等等, 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白玲咬牙忍下, 隻要白鹽醃肉讓部落度過冬日難關, 她在部落裡的地位一定能提升許多,到時候有了威信,她的話語就有了重量,而與眾人格格不入的陸墨安晚秋,遲早會被她趕出部落。
不過,她到底心中不平,低喃的聲音恰好能夠讓阿天聽到:“唉,一件衣服遠遠不夠,若是他們也能貢獻出來就好了。”
阿天隨著她的目光,看向陸墨方向,一時間,心緒複雜。
陸墨的強大是他們親眼見證的,製鹽剛開始的時候,陸墨安晚秋完全不參與,族人不是沒有意見。
大家都在為冬日奮鬥,就你們兩個遊手好閒,這簡直是對不起所有人。
可是,陸墨當時說了一句話,他說製鹽的方法交給你們,但他畢竟是之前部落裡出來的獸人,不能親自動手。
對於這一點,眾獸人無話可說,對啊,人家方法都交給你們了,還出了一個雌性獸人親手教他們,他們怎麼能夠再得寸進尺?
這不是讓陸墨背叛他之前的部落嗎?
不成不成,他們是樸實的獸人,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
於是,白玲所期待的自己被眾人捧著的至高無上的地位,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時候,被陸墨輕而易舉化解了。
在百獸部落的獸人眼裡,她隻是三人派出來的代表而已,真正能夠做主的卻隻有陸墨一人。
強者為尊的規則在這一點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阿天道:“一件衣服已經足夠了。”
獸人部落是有私人財產的,不論是狩獵分到的獵物還是製成的獸皮衣服,這都是小家庭裡麵的私人財產,彆人不能強製他們交出來。
這個道理很簡單,今日你強製這個家庭交出來,明日彆人也能強製你的家庭交出你的財產。
所以,即便白玲如何挑釁,都沒有獸人願意聽從她的話去當那個領頭鳥。
因為有整個部落的獸人全力支持,白鹽的製造速度很快,一袋袋白鹽被運回穀中。
山穀裡同樣是熱火朝天,狩獵隊被派遣出去不停狩獵,每次獲得大型獵物或者足夠多的小型獵物,就讓其中一人或兩人將其運回,剩下來的獸人繼續狩獵。
陸墨也在其中,作為開掛了的大神般的存在,陸墨並不需要每次出手,隻要在眾獸人遇到無法擊斃的獵物的時候,給予一次致命攻擊,其餘的時間,她可以儘情的做自己的事情。
今日的狩獵地點正巧在陸墨三人突然出現的地方,這也是陸墨特意要求的——她的理由很簡單,靠近這裡的獵物更危險也更龐大,一次狩獵能夠頂得上數次小型獵物狩獵。
狩獵隊的獸人早已以陸墨為尊,又有陸墨作為安全保障,毫無異議,跟隨著陸墨到達這片地域。
一路上,獸人們已經狩獵了兩頭條紋虎,一個個正坐在原地休息。
“太好了,首領說這幾天的獵物足夠整個部落十日的食物。”
“秋天才來,我們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狩獵,到時候就不怕冬日了。”
獸人世界同樣也有春夏秋冬,而與地球不同的是,這裡的春秋季節都隻有兩個月,夏季和冬季卻有四個月。
夏季還好,雖然不時有磅礴大雨,可部落不會缺少食物,但是冬季的時候,寒冷的冬天,鵝毛大雪,地麵都被冰雪覆蓋,動物們全部冬眠,隻有忍受不了饑餓的動物才會出來覓食。
而且,這些動物幾乎都是大型凶殘的野獸,饑餓的獸人們想要打敗它們,往往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往年有不少獸人就是死在那些野獸的爪下,成為野獸的食物。
如非必要,沒有獸人願意在冬日出門尋找獵物,每一次出門,幾乎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獸人們心中火熱,感覺到今年冬日終於有了盼頭,一個個看向陸墨的眼神就像是看神一般。
是陸墨的到來,帶給了他們部落這種希望,而且,陸墨還這麼強大,這肯定是獸神大人給他們最尊貴的禮物。
是的,獸神,這個世界是有信仰的,獸神就是整個大陸獸人們的信仰。
此時,陸墨正抬頭看天。
這片天空在她的眼裡,變成了縱橫交錯的線條。
這些線條比之前的更加複雜,看起來無規則的線條中,隱隱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這是結界。
陸墨如今的能力還不能打破它。
陸墨收回目光,等。
她閉上雙眼,再次運行起體內的功法。
接下來的每一天,陸墨都會帶著狩獵隊出現或者路過此處。
一日日下來,陸墨發現,自己竟然找出了那些雜亂線條的幾個規律。
此時,陸墨才恍然發覺,原主的身份帶給了她多大的方便。
原主陸墨看起來單薄瘦弱,可他實際上是一位常年處於實驗室的科學家,研究的正是天文物理。
自此,陸墨開始重視原主的記憶,花了幾天功夫一點點絲毫不漏地看完了原主所有記憶,特彆是相關的天文物理相關知識。
秋天已過去一個月,天氣漸漸變得寒涼,有時候晚上穿著單件衣服出門,都能感受到寒風刮在身上的冷痛,可見到了冬日,這邊的環境將會多麼惡劣。
然而,白天的時候,天氣依舊有些炎熱,換了以前,現在還沒到能夠存儲食物的最佳時機。
首領河看著被眾人合力打出來的大大山洞,山洞裡麵堆滿了各種醃肉,心情大好。
百獸部落所處的山穀穀口狹小,穀兩側則是高高的懸崖,山穀深處同樣也是懸崖,可以說,百獸部落隻要守住了穀口,山穀裡就沒有危險。
部落的獸人們在兩側距離最小的懸崖山壁上開出山洞,一戶獸人占據一個,一眼看去,這段路上有數十個山洞。
而存儲冬日食物的山洞,就在山穀最裡麵,靠近首領山洞的地方。
“天哪,這麼多!”
“感謝獸神,今年冬日總算能安穩度過。”
白玲心滿意足地掃視周圍,看著大家看自己的眼神帶著尊敬與喜愛,心中大喜,快了。
可她的目的並不僅僅在於這一個兩百人不到的小部落。
根據以前看過的,白玲想到女主出現的時候,往往遇到許多災難危險,她頓時就覺得這一山洞的食物不夠了。
“首領,我覺得我們還需要繼續狩獵。”白玲道,“我聽部落裡的獸人說,今年的秋天比以往更冷,我猜測,今年的冬日或許也會更寒冷。”
首領河點點頭:“你所得不錯。”
他遙遠的記憶裡,有一年的冬日也是特彆寒冷,最可怕的是,冬日比他們預計中的更久,足足有六個月。
食物缺少,天寒地凍,那一年,部落裡有一大半的人死去。
河嚴肅起來,眼底都帶著警惕:“狩獵隊,繼續狩獵,大山,你帶獸人再開一個山洞。”
白玲的設想裡,冬日的時候,周圍一定有部落吃不飽,到時候,自己部落有餘糧,就可以接濟甚至吞並他們,擴大部落。
棕熊大山收到命令,帶著大部隊開始用鋒利的爪子挖掘山洞,他一爪子下去,就抓下一塊巨大的山石。
又半月過去,因為秋日到來,野獸們一個個吃的膘肥體壯,第二個山洞也被百獸部落的獸人們塞滿。
此時,在白玲的指揮下,部落還開了幾個山洞,一個存放白鹽,另外幾個放了大量的柴火。
眼見著食物充足,狩獵隊也不再整天狩獵,部落裡的人手又空出來了。
白玲開始倒騰陶罐調味品等。
在過去的一個半月裡,白玲除了教會部落獸人們學會製鹽醃肉後,就帶著阿天阿水四處閒逛。
當然,她的閒逛並沒有白白付出,一路上,她找到了合適的泥土製造陶罐,她還遇到了辣椒番茄等等。
以及,最為主要的是,她找到了紅薯。
不過,在眾獸人都存儲醃肉的時候,沒有多餘人手出來聽從她的調遣。
現在,有了。
白玲立即將這些告訴首領河,希望能夠得到他的支持。
首領河想了想,隨後跑去詢問陸墨。
陶罐,這東西他聽說過,據說有的富裕強大的部落,就有這種東西,是和很遠的南方部落交換得到的。
不過,百獸部落太靠北邊了,根本就沒有去南方交易的條件。
河想到如果部落能夠製造陶罐,他們部落將會更加強大。
河的野心也被激起,可他絲毫不敢忘記,白玲的出處,那是從極北地方過來的獸人,聽說那邊的地域因為環境惡劣,獸人部落之間很是團結,誰能保證白玲的部落在分散之後會不會重新聚集,到時候若是知道自己部落從一個雌性獸人這個學了陶罐製作,會不會挑起戰爭?
河轉頭就跑去陸墨那征求意見。
陸墨的山洞,早就被陸墨改造過了,陸墨和安晚秋都不是多話的人,每一次狩獵陸墨又早早過去,獸人們就算好奇,也沒有人能夠進入山洞。
山洞是私人領域,未經允許踏入其中的,絕對會被當作挑釁。
陸墨在山洞口安置了門板,裡麵的情況誰也看不清,而安晚秋,卻在陸墨出去打獵的時候,被交給了首領伴侶。
之前就交代過,在百獸部落看來,陸墨三人是以陸墨為首的,雌性獸人雖然珍貴,但在大事上的話語權幾乎沒有。
表麵上看來,一雌多雄,雄性獸人是雌性獸人的附屬,而實際上,雌性獸人才是雄性獸人的附屬。
雌性獸人唯一存在的意義就是延續後代,而她們的生存卻要依靠雄性獸人的強大力量。
沒有雄性獸人的保護,雌性獸人連山穀都出不去,更彆論自己狩獵獲得食物。
所以,即便白玲一直活躍在百獸部落,不斷提出各種改善部落生活條件的方法,可實際上,百獸部落將這些大部分功勞都給了陸墨。
安晚秋目送首領興高采烈出門的背影,聽著陸墨給她的解釋,目瞪口呆。
為什麼他們每次決定都要來詢問你?
因為男的才有話語權,女的在他們眼裡隻是附屬。
安晚秋聽了想打人,冷靜下來想想又為白玲感到無語,那麼蹦達最後卻便宜了陸墨,簡直不能更苦逼。
更慘的是,白玲到現在似乎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首領河出了山洞,立馬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回過頭,目光恐懼而崇敬地看向山洞,甚至跪地拜了拜。
陸墨三人來的時候帶了什麼,沒有誰比他這個首領更加清楚,要知道,獸人的眼神可不是蓋的。
可現在,陸墨的山洞裡突然出現那麼多從未所見的東西,首領的腦洞立馬想到了一個身份——巫師。
巫師,據說是大部落才有的大人物,他們的地位遠比首領更加高貴。
他們能預測天氣,他們知道哪裡更適合生存,他們甚至可以提前知曉災難來臨。
傳言還有許多,總之,巫師在他們看來,幾乎無所不能。
陸墨山洞裡出現的東西,也唯有巫師身份能夠解釋。
天哪,他們的部落竟然出現一名巫師!
難怪陸墨一個雄性獸人,竟然能帶著兩個雌性不遠千裡出現在這裡。
難怪陸墨能夠一人斬殺兩頭大黑熊。
難怪陸墨對於白鹽醃肉這些寶貴的技能毫無保留之意。
這一切,終於有了解釋!
他是巫師。
轉眼間,部落就傳遍了。
首領河耳提麵命,要大家尊敬陸墨,還有,那些自不量力想要追求安晚秋的雄性獸人們,也不要再湊上去了,巫師的女人是他們能夠肖想的嗎。
白玲回來的時候,發現部落的獸人看她的眼神更加火熱了。
她挺了挺胸膛,果然,隻要稍微運用一下現代知識,給這些一無所知的獸人們一點提示,這些獸人們就能奉她為神。
阿水跑了過來,看著她的目光簡直就像是要當場吞了她:“白玲,原來你是跟著巫師來的,你太厲害了。”
能在逃難的時候,被巫師帶著,這不正代表了白玲的能耐嗎?
難怪白玲懂得那麼多,她肯定是經常跟隨在巫師身邊,被巫師教導的。
他真是……太羨慕白玲了。
如今他已經成了白玲的伴侶之一,是的,在半個月前,阿天經不住部落裡獸人的死纏爛打,無奈下終於選擇接受了阿水,兩人一起對付那些想要成為白玲伴侶的獸人們。
白玲:“什麼巫師?”
阿水:“白玲你真是太謙虛了,我們大家都知道啦,陸墨是巫師大人,你是跟著巫師大人一起過來,雖然身份上沒有巫師大人的伴侶尊貴,可比部落裡的其他雌性,你是這個!”
他伸出大拇指,比了比,臉上表情無不得意,仿佛在說:“你看我學會用了,我聰不聰明?”
白玲一臉懵逼,隨後幾乎吐血三升。
巫師?陸墨?
陸墨到底是什麼來頭還有誰比她更清楚嗎?
奸詐小人!
沒想到陸墨那麼有心機,現在整個部落都傳遍了,他是巫師,白玲搖頭反駁,卻被人用“你不要再隱瞞啦”的眼神看著。
辯白無門。
白玲不明白,她就是出個門的功夫,怎麼事情就發展成這樣了。
白玲匆匆跑到陸墨山洞口,山洞緊閉,半點沒有歡迎的意思。
“安晚秋!你開門!”
“陸墨!安晚秋!”
她砰砰砰拍門,可惜裡麵無人應答,這更加惹怒了她,拍門的力道更重。
阿天阿水臉色頓變,連忙一個拉一邊:“白玲,你這是做什麼?”
阿水:“這是巫師大人的住處,不得大聲喧嘩,白玲,你這是不尊敬,會被巫師大人厭惡,遭到獸神遺棄的!”
阿天壓著白玲跪下:“你快磕頭,讓巫師大人饒恕你。”
就這樣,白玲在兩獸人的壓迫下,被迫磕了十幾個頭,額頭都腫的出血了。
阿天阿水的力道可沒有半分減弱,生怕自己的伴侶真的引得巫師大人不滿,最後引來災難。
白玲是被氣昏過去的。
她躺在是床上,睜著眼睛看向山洞上方,心中憤怒,這就是她看中的兩個男人,竟然逼著她下跪磕頭,簡直不可饒恕!
陸墨安晚秋算個鳥東西,有什麼資格讓她磕頭?
就知道那兩人不會善罷乾休……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認命了,她要加快速度,原本打算自己當那個巫師的,被陸墨搶了先,雖然不知道陸墨怎麼做到的,可弄出點神跡什麼的,難不倒她。
白玲握拳。
這是一場真假巫師之戰。
安晚秋站在白玲山洞口,目光複雜,她剛才讓陸墨陪著出去走走,沒想到回來的時候看到那麼驚人的一幕。
白玲被壓著對著她和陸墨的山洞下跪磕頭,簡直刷新了安晚秋對獸人世界的認知。
白玲側頭,看到山洞口站著的兩人:“是你們?”
這兩個賤人怎麼有臉出現在她的麵前。
“你們都不要臉嗎?說自己是巫師都說的出口?”白玲冷笑,鄙夷之色幾乎溢出眼眶。
陸墨勾了勾嘴:“對方一定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
她頗有種無賴的神色,全身上下散發著這都是彆人主動送上門的呀。
對比白玲苦逼兮兮每天跑來跑去的操心,陸墨簡直是躺贏。
不能忍。
白玲坐起來:“我會揭穿你們的真麵目的!”
陸墨冷笑:“之前是誰說兩不相關,互不乾涉?我們可沒管你製鹽醃肉。”
白玲大叫:“那你們有本事彆用我製作的鹽!冬天彆吃我的醃肉!”
“嗤!誰稀罕。”陸墨轉身,“你去揭穿吧,看有誰願意相信你。”
安晚秋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跟著陸墨走了,真是蠢的不忍直視,陸墨可是有隨身空間的。
山洞裡,安晚秋擔憂地看著陸墨:“聽說這裡的冬天有四個月,沒有醃肉……”
要說製鹽,這方法她也會,可是之前白玲先提出來了,如今還這麼諷刺他們,安晚秋還真咽不下這口氣。
然而,想到這裡冬天的殘酷,又忍不住擔憂起來。
陸墨是厲害,可冬天出去捕獵,受傷的幾率太高。
最主要的是,百獸部落存儲的食物足夠多,今年冬天很可能不會組織出去狩獵,這也就意味著,陸墨很可能要一個人出門。
想象一下,冰天雪地,一人捕獵……安晚秋很想回過頭和白玲做妥協,或者厚著臉皮吃醃肉。
吃醃肉咋的了,她可以自己去製造白鹽,自己醃肉啊,這也就不算吃白玲的了。
陸墨無語地拍了拍安晚秋的小腦袋,隨後,空曠的山洞裡,一頭條紋虎出現,隨後又一頭花斑鹿出現,隨後又有幾隻山雞野兔……
“彆擔心,餓不到你。”
安晚秋的臉唰地紅了,她怎麼就忘了,這家夥天天出去狩獵,順手獵個一兩頭藏起來,輕而易舉。
“叮,安晚秋好感度100點,幸福值80點。”
冬日來臨。
這個秋季,百獸部落,沒有出門交易,原本在第二個山洞滿了的時候,距離冬天還有半個月時,前去的計劃因為白玲燒製陶罐耽擱了。
事實上,百獸部落也沒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
比如熊族部落,特產有蜂蜜,飛鷹部落,有羽衣……這些大部落都是有特產的存在。
可百獸部落,除了自己都填不飽肚子,就算去交換,也是用獸皮換一些裝飾品,來討好部落裡的雌性而已。
因此,彆的部落一年去一次聚集地交易,而百獸部落卻是三年去一次。
今年,部落裡麵本打算帶白鹽去交易,換一些蜂蜜啊羽衣啊之類的,順便擴大一下自己的影響力。
然而,白玲說了,他們的部落還太弱小,拿出去的東西若是被覬覦,不如等明年強大起來再去。
首領河覺得有道理,最主要的是,白玲是跟著陸墨來的,她的意思,或許就是巫師大人的意思。
於是,多出來的時間,百獸部落便由白玲帶領著燒陶罐,挖紅薯等等。
山洞又被開鑿出一個,堆滿了紅薯。
白玲教會這些獸人們怎麼烤紅薯,因為有了陶罐,還煉製了動物油,可以炒菜燉湯甚至做火鍋。
這個冬日,因為早有準備,百獸部落裡的獸人生活在肉香的幸福中。
幾乎每一天,都三五個家庭聚集在一起,學著白玲教會的製作方法,燒菜做美食。
“獸神啊,我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食物。”
“我敢保證,就算是南方那個最強大的獅族部落,也做不出這樣美味的東西。”
“感謝巫師大人!”
頓時,山洞裡接二連三地響起這句話。
至於白玲?她不是奉行巫師大人才將這些方法交給他們的嗎?
什麼?是她自己做主的?
不不不,這怎麼可能!雌性沒有這種權利。
白玲起得摔了一個陶罐,在提起第二個陶罐的時候,不舍地放下。
陶罐燒製需要時間,試驗又要不少次數,就算她作為負責人,分到的陶罐也隻有幾個而已,摔一個少一個。
阿水心疼地看著地上的碎片:“白玲,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白玲剛壓下去的怒火蹭地又上來了:“這是我燒製的,我想摔就摔!”
阿天在一旁,不讚同地看著她:“白玲,這些都是大家一起燒製的,如今我們能夠分到五個,是拖了巫師大人的福,你不能不珍惜啊。”
白玲……白玲氣哭:“他算什麼巫師,他根本就不是……嗚嗚嗚……”
白玲的嘴被捂住,阿天和阿水臉色陰沉地看著她,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怎麼還敢說。
一次兩次三次,最開始他們隻以為白玲是因為巫師大人的吩咐,為了掩飾身份。
有的巫師就是這麼奇特,他在一個部落落腳之前,會隱藏身份先考察一下這個部落,若是部落不符合他的要求,他就會離開。
可後來,顯然陸墨已經公開身份,決定留下,白玲白這麼不知好歹抹黑巫師大人,這就不能容忍了。
就算白玲是和巫師大人一起過來的,可到底連巫師大人的伴侶都不是,有什麼資格汙蔑巫師大人?
他們可是聽說了,巫師大人能夠憑空造物,這樣的大人物,彆說永久居住在百獸部落,就算是暫時落腳,都應該得到他們的畢恭畢敬。
阿天回想起來,覺得當時初遇,陸墨那一言不發,以及後麵的學習語言,或許都是對他們的一種考驗。
要不然,巫師大人和他的伴侶怎麼會在一天內就學會了他們的語言?
肯定是一種考驗!
阿天和阿水對視一眼,這個雌性真是精力太旺盛了……
兩人一前一後,擁抱著白玲躺在石床上,進行起美妙的運動。
陸墨和安晚秋沒有受到任何打擾,因為白玲的放話,也因為不想整日吃醃肉,陸墨交代了首領,分食物的時候,無需分給他們。
首領河對此誠惶誠恐,內心更加敬畏。
不要食物?看來這位巫師大人是真的獸神寵兒,他連冬日的食物,都被獸神大人準備好了。
是的,憑空取物,這取出來的東西,不是獸神大人賜予的,還會是誰?
陸墨依舊每天出門一次,去觀察那片地方的運行規則。
兩個月過去,陸墨看著越來越密集的規則線,歎息一聲,隨後她不再出門。
安晚秋看著在鍋邊倒騰的陸墨:“你今天也不出門?”
這是第三天了。
陸墨鐵打不動的每日出門觀察,這兩日顯然有些不對勁,難道是出問題了?
頓時,安晚秋也忐忑起來,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們回不去了?
“我覺得……這裡也挺好的。”
安晚秋深吸了一口氣:“你看,純天然肉,這條紋虎要放在夏國,必須得一級保護動物,吃都吃不到。”
“叮,安晚秋好感度一百點,幸福值70點。”
“好歹咱們也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