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不差錢, 他買的頭等艙。
趙甜經濟艙。
趙甜:“阿墨, 我想和你坐一起!”
陸墨:“要獨立。”
他沒改簽就是最大的忍耐。
趙甜可憐兮兮地目送陸墨走進VIP通道,而她被攔在通道外麵。
陸墨秉持著我看不見原則, 反正女主那麼善良,一定能理解他要獨立的心情的。
陸墨下了飛機,剛打開手機,就接到兩個月沒見麵的父母電話。
陸母:“阿墨, 你趙阿姨說,你和甜甜堅持兩個人自己報名, 這很好,但你要照顧好甜甜, 先帶她去學校報名。”
陸墨:……
你可真是親媽。
而他對趙家父母的猜測,也又一次得到印證。
身後,趙甜拖著行李箱奔向他:“阿墨!你等等我啊!”
等她到了身邊,把行李箱一放, 一副我拖不動了、你替我來的表情。
陸墨的內心是日了狗了,恨不得把原主拖出來狠狠打一頓。
而然現實中, 他隻能又一次憋下眼淚替趙甜扛起行李, 並把她安全送到學校。
甩脫趙甜, 離開野雞藝術學院的那一刻, 陸墨覺得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危危可及的半條命慢慢回血。
“我不會一直要保持這個人設吧?”陸墨抓著係統,把它揉成了一個球。
係統裝死不動、不回應、冷暴力不合作。
陸墨並沒有指望它的回複,他自言自語:“原主的人設改變需要契機, 大學距離遠了,身邊都是陌生人,時間一久改變就成了正常。”
最讓他頭痛的是,原主對趙甜的各種容忍,這才是最難改變的。
趙家父母十幾年來的洗腦,隻要原主有一點改變就苗頭就開始打壓,這就造成了他現在不能拒絕趙甜的“合理請求”。
更可怕的是,身邊還有嚴重拖後腿的親爸親媽。
這是一局送死局。
陸墨奔走在苟活的道路。
京都大學,這座百年老校有著濃厚的曆史痕跡和學習氛圍,行走在林蔭道上,都能感受到心靈的洗滌,那是一種遊蕩在空氣中無處不在的存在。
陸墨的心情漸漸好起來,他掏出手機,果斷拉黑了趙家三口,默默祈禱親爸親媽少給他拖後腿一點,放他一條生路。
學醫的都知道,書和磚頭一樣厚,平時逛街帶上一本書,人身安全特彆有保障。
大一新生報道,學姐學長會和他們科普一件事——好好學習。
是的,每一學期期末考試周,都有五個指頭數不過來的醫學院學生昏厥。
熬夜背書,精力點數花光了,血條下降,差點就嗝屁。
平時不努力,期末徒傷悲,所以,平日裡還是多聽課多背書,彆瞎□□想著玩。
高中老師說的都是騙人的,什麼大學就輕鬆了,大學可以隨便談戀愛——去尼瑪的,你還是先為了成績保住你的頭發吧!
京都大學聚集了全國最優秀的一批人,每年高考狀元就有十幾個,更彆說彆的什麼全省第二第三前十的,那手指頭腳趾頭全寢室的指頭加起來都數不完。
陸墨抓著這個宗旨,鐵了心的要好好學習,閉關修煉。
是人體解剖學不好玩,還是神經圖不有趣?
陸墨希望自己沉迷學習無法自拔。
他躺在床上,已經把除軍訓外的所有時間都計劃好了,早上起床時間都規劃到幾分幾秒。
轉天早上,他的手機響了。
一年就沒打過他五個電話的親媽再次聯係了他。
“阿墨!甜甜學校軍訓竟然是到軍營裡,她一點準備都沒有,你快去她學校給她安排好!”
親媽可能實驗室急著有事,也不等陸墨回答,直接掛了電話。
陸墨總算知道原主為什麼被養歪了,就這樣的豬隊友神助攻他能不歪嗎?
陸墨知道,趙甜肯定是先給他打電話,打不通又打回了趙家,趙家聯係不上自己就找了陸母。
他開始思考,是不是要把陸父陸母的電話也拉黑。
陸墨年輕的身軀裡躺著疲憊的靈魂,坐著公交車去往趙甜學校。
趙甜正待在寢室裡,和室友說笑,一起吐槽軍訓竟然那麼嚴苛。
陸墨走到她寢室樓下——趙甜學校其實就兩棟樓,一棟教學樓、一棟住宿樓,兩棟樓距離十來米,距離校門口幾十米,走進來就能看到。
他心痛得將趙甜電話從黑名單裡拉出來,撥通。
“阿墨!”趙甜喜悅的聲音,無拘無束,就和自由飛翔的鳥兒一般。
然而她的飛翔是建立在陸墨的痛苦之上。
“我在樓下。”
趙甜“啊呀”一聲,噠噠噠跑到走廊探頭往下看,果然看到了陸墨的身影。
“阿墨,我馬上下來!”
電話掛斷,陸墨想要將號碼再次拉近黑名單的手蠢蠢欲動。
趙甜很快飛奔下樓:“阿墨!你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啊?還有我發你微信你也沒有理!”
陸墨解釋:“我去圖書館看書忘帶手機了。”
趙甜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呢,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你以前回複我信息最快了!你下次可不要忘了帶手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