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陸墨已經又上山撿柴兩次,帶回了四隻野山雞,放在背筐裡帶回來的,上麵放了點火的茅草柴,沒讓人看到。
葛秀蘭終於不省著不肯吃肉了,她醃製了三隻雞,一隻燉起來,好在這年頭大家都舍不得吃肉,他們家人口少,一隻雞吃個十幾天也說得過去。
“我這張嘴啊!怎麼變得這麼貪饞起來了!”葛秀蘭背地裡拍著嘴,總覺得自己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可能是家裡頭錢多了,肉也多了,腰板直起來了,都舍得大口吃肉了。
冬天來臨之前,陸墨時不時上山摸一把,不僅帶下來山雞野兔,還帶了個兩個大幾十斤的傻袍子。
家裡有油水,糧食消耗就變少,葛秀蘭對這個冬天越發期盼。
她手裡頭有錢,就琢磨著給家裡人做新棉衣,陸墨又長高了,手腳都露出了一大截,去年的棉衣不能穿,必須得新做。
大丫這段時間吃的好,小臉帶都吃得有些圓滾滾,葛秀蘭都不敢把大丫帶出去,生怕被被人看出點什麼,去年的棉衣也不夠大了,把陸墨的舊棉衣拆拆可以給大丫。
她之前奶水少,陸墨去了一趟縣城,買回來幾罐奶粉,後來她天天吃雞肉喝雞湯,奶水也多起來,小寶也被喂得白白胖胖,大丫的舊棉衣給他就好了,反正冬天他也是窩在炕上不出門。
自己的棉衣,以前的還能用,翻新一下就好。
葛秀蘭愉快地做好決定,到供銷社給陸墨買了三兩新棉花,又扯了新布,給他做了上下一身新衣裳,然後給大丫小寶整棉衣。
她不知道,陸墨今天出門又去了縣城,在城裡倒騰了一會兒,他的空間裡有一頭大野豬,是在山上殺好的,拿出來直接找黑市裡混的中介換了不少好東西,奶粉、細糧、棉布、油、鹽等。
陸墨背著背筐回來,葛秀蘭隻當他又去撿柴了:“今天怎麼回來那麼晚?”
陸墨關上院門,走進房間,這才放下背筐:“我去了趟縣城。”
葛秀蘭點點頭:“這快過年了,是得開始準備起來,你那錢夠嗎?”
錢是肯定夠的,一百塊,多少人一大家子實際口人一年到頭都用不了一百塊。
陸墨道:“我去之前,上了趟山,嫂子你也知道我運氣一向好,又見到幾隻兔子,城裡頭都缺肉,我換了不少錢。”
葛秀蘭揮手就打他,連聲音都不敢大,隻壓低聲急促道:“你瘋了!那是要……你要是出事,你讓我們怎麼辦!”
陸墨連忙安撫她:“嫂子你放心,我心裡頭有數的,都沒讓人看到臉,城裡好多人都在換呢,管的沒那麼嚴,你看,我帶了什麼回來?”
那是幾代麥乳精,在農村再精貴不過的東西。
“你咋又給他買這個,家裡頭還好多呢!”葛秀蘭一陣心疼,她還想說,自己奶水也不少,根本用不到這些,可現在陸墨看著是個半大小子了,她不好說這種話。
陸墨道:“給大丫喝,大丫太瘦了。”
葛秀蘭一邊收起麥乳精,一邊道:“她哪裡瘦了,這幾天我都不敢把她帶出門去,這臉上的肉也太多了,這冬天一定要讓她減減,村子裡誰家孩子像她那麼胖嘟嘟的。”
大丫在一旁聽著,很不開心:“狗蛋胖!他出去玩!”
葛秀蘭:“行了你,你咋和狗蛋比!狗蛋他奶有啥好東西都給他吃!”他們一家幾個丫頭都餓得瘦瘦的,就狗蛋是個男娃,吃的胖。
大丫說:“我有叔!”
葛秀蘭氣笑了:“行!你就和你叔過去吧!”
大丫立馬粘住陸墨,笑嗬嗬露出小米牙。
葛秀蘭繼續整理:“這個布好,回頭給你做身春衫,你明天春秋的衣服也要換換了。”
陸墨:“布料多,明年我再抓點野兔山雞去換,先把小寶大丫的做起來,還有大嫂你的,你到我們家,都沒做過新衣服。”
葛秀蘭笑著道:“我一把年紀了要什麼新衣服……給小寶大丫也做新衣服,是不是太惹眼了?”
陸墨:“給他們外頭套一件舊衣裳,我哥好歹也是排長,一個月工資四五十呢!”
葛秀蘭的笑容僵住了:“四、四五十?”
可陸建軍郵寄回來的才五塊錢啊!葛秀蘭一陣心寒。
陸墨:“是啊,我之前打電話給那邊團長問的,反正,彆人問起你就說以前存的錢,我哥沒了,你也想開了,錢留著再多都沒用,還不如花了。”
葛秀蘭的心寒被陸墨這麼一說,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是啊,錢存再多有什麼用,陸建軍他還不是死了!
葛秀蘭道:“好!今年冬天我們就吃好的穿好的!”
陸墨:“這就對了,我會打獵呢!家裡頭兔子皮攢了好些了,嫂子你給大丫做個小皮襖子唄。”
大丫:“兔兔!”
葛秀蘭摸了摸大丫的頭:“兔兔給你做小皮襖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