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左一右一個小團子……(1 / 2)

既然要進京, 自然不能隻有蕭衍行帶著小君珩走。

皇帝此次下旨要求蕭衍行攜家眷一起入京。意思是除了蕭衍行和小世子是務必在,女眷中正妃隋氏、小郡主也包括在內。王姝作為側妃,雖然也是家眷之一。卻並沒有正統禮法上必須麵聖的資格。側妃在大慶的禮法上, 算是妾室。跟過去也行, 不去也行。

王姝自然要去,她雖不是必選人員, 但她的一對孩子是。身為母親, 她不可能任由孩子被帶走。

隻不過王姝答應跟去, 並非是隨蕭衍行一起走。王姝打算以王家家主身份去, 以進京視察生意為由,路上與蕭衍行錯開。蕭衍行對此安排有些不高興,但也知王姝是出於安全考慮。畢竟若是皇帝突然發難, 她若是在外, 也能更方便聯絡。

於是由蕭衍行帶著孩子和隋氏先行, 王姝則安排了一支鏢隊護送。兩人才一前一後地進京。

說起來, 隋氏作為此行唯一的女眷。她本以為會在隊伍中見到王姝。誰知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側妃當真是神秘慣了,這個時候都沒有出現。出發的當日,她特意早早上了馬車。透過車窗簾看著,竟然連王姝的影子都沒見著。反倒是小世子和小郡主,隋氏第一次見。

不得不說,皇長子殿下不愧難得一見的俊美,其子嗣是人中龍鳳。才三歲不到的年紀小娃娃生得一副驚人的好皮相。從小窺大, 這孩子的生母必定也生得一副絕好容顏。

王姝不在,於隋氏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本著若是能抓住獨處的時機, 在這段時日裡得到殿下的諒解,兩人之間的關係必定能突飛猛進。隋氏也有意趁機與兩個孩子多親近親近,若是可以, 隋氏想將兩個孩子記到自己名下來。

殿下不願給她孩子,她也得有個依仗才行。

打算是這麼打算的。但可惜蕭衍行對孩子十分看重,兩個孩子都親自帶在身邊。

除了行進途中累了,下車透氣的時候會讓兩個孩子在護衛的看顧下四處走動,隋氏能說上一兩句話。彆的時候,奶嬤嬤看得嚴,她根本沒辦法靠近。

隋氏不由大失所望,卻也知曉不能著急。之前就因為太過著急已經接連出了兩次錯,往後是萬萬不能再出錯。路上沒找到機會,等入了京城也不遲。

殿下的身邊如今隻她一個女主子,早晚能緩和關係。

一行人進京,並未著急進宮。而是去了一處名為霜華的彆莊住下。

以往東宮是蕭衍行從小到大的住所,離京之前,蕭衍行是住東宮的。但被廢除儲君之位以後,東宮換了新主,便不能再隨意進出。蕭衍行其實在京城禦賜府邸。按照規矩,沒分府的皇子進京一律要住宮中。不過蕭衍行拒絕了這安排,將禮部的人打發回去了。

雖然這麼做是有些不合規矩的。但皇帝沒發話,禮部的人也不能拿這說事。

蕭衍行的入京給仿佛平地一聲驚雷,炸的不少人猝不及防。但對於早就盼著蕭衍行回歸原位的人來說,當真是天大的喜事。不管如何,皇帝允許蕭衍行返京,這就是巨大的轉變。

皇長子殿下回來了!時隔九年,皇長子殿下終於回來了!!不少人得知了此等消息歡欣鼓舞,背地裡激動不已。以為看到了曙光。

唯一覺得大受打擊的,大概是五皇子和高家一脈。

他們滿心以為太子蕭承煥倒了,皇長子蕭衍行被按死在藩王的位置上,三皇子六皇子也因此次事件被驅逐出京。屬於五皇子的時代終於到來。結果蕭凜煜才進入南書房讀書沒兩個月,他們私下鼓動的冊立新儲提案還沒呈遞到皇帝的案台,被勒令不準返京的皇長子竟然回來了。

高家安耐不住,時不時就要過來試探。不過蕭衍行回京後並未著急動作,隻安心地待在彆莊。

除非必要,謝絕見客。

按理說,皇帝親自下詔書十萬火急地將蕭衍行召回,應當著急見人才是。但蕭衍行入京後並未立即被宮裡召見。宮裡沒動靜,他便也不著急,安心地在自己的住處待著。

但蕭衍行安靜,來拜訪蕭衍行的人絡繹不絕。

暗中盯著一切的五皇子一脈不由心中焦急又疑惑,皇帝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經曆了一場生死終於看開,想起皇長子的好?還是說,想在臨死之前將一切恢複正軌,重新恢複蕭衍行的太子之位?

五皇子一脈為此焦心得夜不能寐,卻始終猜不到皇帝到底想做什麼。

蕭衍行每日忙得不可開交,早出晚歸的,根本就沒有閒工夫與後宅女眷聯絡感情。隋氏滿心原以為入京以後隔閡的情況會改善,結果脫離了趕路途中,她甚至連蕭衍行的麵兒都見不著。王姝晚了他們十來天,如今住在王家名下的一棟宅邸中。

抵達的次日,王姝就裝作商戶當家人給蕭衍行遞了拜帖。

王姝進府邸的就先去看了孩子,而後十分巧合地跟隋氏在後院的竹林撞上了。

事實上,王姝昨日遞的拜帖,帖子當晚就到了蕭衍行的手上。蕭衍行早就在等著她來,自然是沒有任何擱的就應允了王家家主的‘拜訪’。她特意一大早過來,陪兩個孩子在後院的竹林玩兒。蕭衍行手頭還有些彆的事要處理,王姝便讓他先去忙。

隋氏站在林子入口處就看到,竹林的涼亭中一個姿容清豔仿佛畫中仙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一身青色的留仙裙,雪膚雲鬢。正微微彎著腰,滿眼含笑地逗著小世子小郡主玩兒。而這兩個脾氣不算太好的孩子,被她怎麼逗弄都沒鬨。素來將孩子看得十分嚴奶嬤嬤們沒有阻攔,滿眼含笑地站在身後看著一大兩小嬉鬨……好一副美人戲孩圖。

“……這人是誰?”立在入口不知看了多久的隋暖枝,隻覺得心仿佛被一隻手狠狠地捏住。明明沒任何人注意到她的到來,她卻依舊窘迫的臉頰發燒。

婢女們與隋暖枝同樣震驚,仿佛一陣陣驚雷在頭頂劈開。

紅袖的喉嚨哽了哽,說出來的話不知為何帶著哽咽:“……許是哪位來做客的宮裡貴人。那位沒聽說有跟來。殿下素來不喜陌生人靠近,與女色上也十分克製。應當不是。”

應當不是什麼,主仆幾人心知肚明。

隋暖枝曾猜測過王姝必定是生得一副花容月貌。若非有著令人心折的樣貌,是不可能讓皇長子那樣冷清的男子動情的。但從未想過,王姝的相貌能這般出眾。出眾到旁人站在她身側都成了綠葉。仿佛天地間就隻剩她這一朵花,開到荼靡。

“樣貌好也不值當什麼,”紅袖見自己主子臉色不好看,忙找補說,“再說,女子樣貌好就那麼幾年。色衰而愛馳。側妃便是再美貌,也有老的一天!”

隋暖枝不知為何,隻一眼就大受打擊。她自負滿腹詩華,與一般空有美貌的草包女子不同。便是有人覺得她生得不美,那也隻是他為人膚淺。真正胸有溝壑的男子會看到她的優秀,更能明白她與一般女子的聰穎和賢惠。

但不得不說,在絕對美貌麵前,她的自負顯得如此可笑。

“側妃是何時來的?”隋暖枝不想再看,多看一眼她的臉就越燒得慌。

婢女們搖搖頭,都不知道。

這棟宅邸是男主子的,從上到下的所有人都是男主子的人。府上的下人隻聽皇長子殿下的吩咐,何人進出也不會稟告隋暖枝。

隋暖枝的臉色十分難看,更多的是難堪。當一些事真切地擺在麵前時才能讓人認清現實。

譬如她看似冠冕堂皇的為家族努力討好蕭衍行,實則暗中存了與側妃一較高下的心。譬如她看似溫和退讓的姿態,實則暗中咄咄逼人的野心。她看不起西北小地方的女子,更看不起商戶女出身的側妃。她要一進府就給受到盛寵的側妃一個軟棒子,名為交好,實則居高臨下的敲打她。

隋暖枝私心裡認定了這個商戶女上不得台麵。所以哪怕猜到她有過人之處才會被蕭衍行看中,卻還是一意孤行地覺得她不如自己。等見到真正的世家貴女時,必定會自慚形穢。

因為自慚形穢才會慌不擇路,因為慌不擇路才會屢屢犯錯。這樣她便有了可乘之機。

然而現實卻是,商戶女並無半分市儈之氣。樣貌絕美,氣度斐然。周身同樣籠罩著一股沉靜的文人清貴,比她更像個飽讀詩書的人。比起她高高端起的姿態,王姝則顯得從容和謙遜。

“娘娘……”隋暖枝懵了,她的婢女就更懵了。

隋暖枝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忍了許久,沒有上前與王姝打照麵。

從入府到如今,她已經輸了太多。隋暖枝可以想象得到王姝心裡是怎麼笑話她,必定跟看跳梁小醜一般覺得她自以為是,可笑至極。

隻要一想到這種可能,隋暖枝就覺得無法呼吸:“走吧,回屋!”

“娘娘不是想跟小世子說說話?”打聽到小世子和小郡主被抱來了後院竹林,特意趕過來的。這還沒說話呢,怎麼突然就要回去了?

隋暖枝沒說話,轉頭狠狠地瞪了婢女綠萼一眼。

綠萼喉嚨裡一噎,被紅袖扯了一下,頓時將疑問全咽回了肚子裡。

隋暖枝一行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孩子也沒說上話,轉頭便悄然離去。

王姝丟掉手裡的積木,扭頭看了眼竹林入口處。纖長的眼睫緩緩地眨動了一下,什麼也沒說,轉頭繼續逗孩子玩兒。

蕭衍行是臨近午膳的時候趕回來的。

回來的當場便讓奶嬤嬤將小孩子抱回小跨院。自己則攬著王姝進了屋。蕭衍行的這個宅邸是當初還是太子時置辦的,占地十分廣。大大小小的院落有十幾個,主院還附帶了個小跨院。如今兩個孩子就被他安置在了小跨院,主院蕭衍行理所當然的占了。

蕭衍行愛潔的脾性是從小就有的,主院裡特意挖了浴池。王姝腳下離地一聲驚呼,還沒看清楚內室浴池的布置就被他扯了身上衣裳,給抱下去,吻住了唇。

……水波蕩漾,春意盎然。

這一下午鬨得就沒休息。也不知蕭衍行是憋得太久還是實在想念王姝,力氣大的能把人撞碎。

等兩人好不容易儘興,門外才傳來一聲不陰不陽的嗓音,小心翼翼地詢問殿下可曾歇息好。王姝冷不丁嚇一激靈,整個人躲進了蕭衍行懷裡。

“什麼東西?”等反應過來,是太監,王姝才有點窘迫。她壓低了嗓音,“鬆開我。”

蕭衍行不知何時將她整個包起來。他長手長腳,抱著王姝的時候能將她完全地藏在懷中。捋了捋她背後濕潤的長發,蕭衍行低頭在她眼睫上親了親,朗聲道:“退下。”

外頭那人頓時就沒了聲音。廊下恢複了安靜。

蕭衍行看王姝緊張的樣子,下頜抵在王姝的頭頂,忍不住悶笑出聲。

好似王姝的表情戳了他的笑穴還是怎麼,兀自笑得肩膀直抖。許久,在王姝看傻子的眼神中才止住了笑意。這個一向正經冷肅的男人突然問了王姝一個問題:“是不是跟偷情一樣?”

王姝無語:“……”

懶得理他,踹了他小腿一腳,王姝四肢並用地狗刨式爬上了岸。

蕭衍行就這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遊上去,抓到了一件他的衣裳七手八腳地往身上套,才慢慢地掀開了嘴皮子:“其實,這池子隻有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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