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跑!
不停的奔跑,死死跟著井上宏一,不敢落下分毫。
街邊攤位被井上宏一掀翻,楚新蒲跟著從上麵踏了過去,攤主破口大罵,行人分分側目。
軍統的人,好似不要命一樣,跟著從窗戶口跳下來,快步追來。
槍聲大作,楚新蒲不敢回身,生怕一顆子彈,送自己歸西。
“你捏著炸藥乾什麼,扔啊。”井上宏一扭頭,對楚新蒲怒吼。
扔?
看了看手中的炸藥,楚新蒲有些猶豫。
“不想死就扔。”井上宏一腳下不停,大聲喊道。
楚新蒲回頭一看,軍統之人近在咫尺,槍口黑洞洞的仿佛要將人的靈魂吸進去。
手中炸藥,向著後麵拋去。
炸藥被他故意扔到了一個攤位之下,炸藥威力不大,從攤位之下爆炸,頂多會傷人,但絕對不會死人。
可攤位被炸開,就會阻礙道路,反而是讓軍統的人,一時半會難以追上來。
井上宏一回頭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抹喜色,腳下跑的更快。
兩人拚了命的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井上宏一停下腳步,楚新蒲同樣如此。
兩人氣喘如牛,全都上氣不接下氣,井上宏一更甚,雙手負責膝蓋,胸腔的喘息聲好似破舊的風箱一樣。
多年診所生涯,井上宏一早就沒了劇烈運動的習慣,這一番奔跑下來,早就到了極限。
可求生欲,壓榨著井上宏一的潛力,讓他堅持到了如今。
扶著膝蓋微微喘息片刻,井上宏一一屁股坐在地上,靠著牆壁稍作休息。
楚新蒲到底是年輕,雖說累的不行,卻還能站著,不至於跌坐在地上。
“又能多活一天。”井上宏一沙啞著嗓音,笑著說道。
楚新蒲卻沒有理會,隻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井上宏一抬眼一看,出言問道:“愣著乾什麼?”
楚新蒲聞言,突然上前三步,蹲在地上,伸手抓著井上宏一的衣領,將他微微提起,按在牆壁之上。
“你讓我殺人了!”
“殺了軍統的人!”楚新蒲麵容猙獰,有些癲狂,雙手微微顫抖。
“那又如何?”井上宏一脖子被勒的難受,聲音好似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如何!”
“你說如何,你說如何!”楚新蒲不停的搖晃自己的手臂,井上宏一的身體在牆壁上不停的撞擊,讓他呼吸困難。
可井上宏一,還是咬著牙堅持開口說道:“今天你不殺人,人就殺人。”
這一句話,好似晴天霹靂,楚新蒲撒開雙手,蹲在地上,抱著腦袋,顯得非常痛苦。
井上宏一則是大口喘氣,肆意呼吸,望著楚新蒲的眼神,閃過一絲痛快。
他明白楚新蒲的痛苦,殺人的痛苦,和再也回不去的痛苦。
殺了軍統的人,你還想要回去?
癡人說夢。
但將楚新蒲變到這一步,井上宏一卻有十足的快感。
其實你說炸藥真的炸死了軍統的人嗎?
楚新蒲看不清,認為炸死了,井上宏一同樣沒看清。
當時就顧著逃跑,誰會有功夫確認這件事情?
但井上宏一認為,楚新蒲覺得自己炸死了,豈不是更好。
“你這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做什麼,早知如此,你彆跑了,在房間內等著被抓不好嗎?”井上宏一氣息稍稍平穩說道。
“是你讓我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