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敷衍之意,簡直就是明目張膽。
可尚子實卻不好再問,又不是孩子,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告訴你們件事。”尚子實壓低聲音說道。
“什麼?”
“班裡同學有人說,調查到了抗日分子的線索。”
“當真?”
“不知道,我也是偶爾聽了一耳朵。”
聽到二人談話,一旁的楚新蒲,豎起耳朵。
抗日分子?
這件事情,或者說這個任務,眾人早就放棄。
不僅僅是他們,全班學員差不多都放棄了,畢竟查無所獲,純屬浪費時間。
怎麼好端端的過了這麼多日,培訓班都要結業,安排眾人去處,反而抗日分子的事情又冒了出來。
“你聽誰說的?”楚新蒲出言問道。
“四十二號。”尚子實說道。
“有抗日分子的消息,他怎麼可能說出來?”康劍覺得奇怪,畢竟這都是悶聲發大財的買賣。
四十二號?
楚新蒲望了一眼,一個中年男人,聽說之前就是警局的警員。
這一次被選中,前來培訓,是打算作為警局骨乾來培養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日本人要培養自己的人上位。
“不是他說出來,而是他那天一個人在角落裡自言自語。”
“這你都聽得到?”
“不是聽,是看。”
“看?”
康劍疑惑的看著尚子實,瞬間反應過來,繼而說道:“你懂唇語?”
尚子實並不得意,隻是很平常的點了點頭。
最早尚子實通過考核,便是依靠康劍與紀婉書寫時筆跡的運動軌跡,沒想到尚子實居然還有一手讀唇語的本事。
不需要聽到聲音,隻需要看到對方嘴唇說話的變化,就能判斷對方說的是什麼。
“你隱瞞的可以啊。”康劍說道。
尚子實笑了笑沒有回答,他之前確實沒有說過自己懂唇語,畢竟每個人都想要給自己留一手。
他懂唇語不奇怪,畢竟他有這方麵的天賦,在情理之中。
可楚新蒲也覺得驚險,幸好他平時沒有自言自語的習慣,哪怕是有,也是心中自問,而不是動嘴說出來。
“四十二號,之前警局的一位警官,破獲過幾起重大案件,都說前途無量呢。”康劍說的這些,楚新蒲和尚子實也知道。
江城這麼點地方,報紙上報道過的,大差不差都能了解點。
“看來這一次培訓,也是奔著警局高位去的。”尚子實跟著說道。
“四十二號這位警長,偵察能力肯定不弱,多年經驗比我們或許要豐富一些,要是他發現抗日分子的線索,也不是不可能。”康劍分析說道。
聽到康劍的話,楚新蒲心裡罵娘。
這都要結業了,還生出這樣的事端?
楚新蒲知道暴露的肯定不是自己,但其他抗日同誌暴露,也不是個好消息。
多日的好心情,現如今煙消雲散,哪怕知道自己沒有危險,這心裡同樣焦急。
這四十二號,還說什麼前途無量,日本人進來,就立馬趨炎附勢。
而且在培訓班,你倒是老老實實也好,還拚了命的調查抗日分子,想要在日本人麵前立功,當真是招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