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健次郎雖然也有,但江城日本人可不如他們來的熟悉。
再者說了,井上宏一聽聞也是在江城潛伏多年,對漢口非常熟悉,才會空降至此。
那麼天平上的砝碼,好像已經開始傾斜。
現在唯一還讓陳望擔心的,無非就是日本人。
楚新蒲認識的人是多,本事是不小,可日本人就井上宏一個。
這就是你最大的劣勢。
陳望很糾結,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作何選擇。
他知道自己不能拖,如果拖下去,田勵贏了,自己可能會被當成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
如果楚新蒲贏了,自己的投靠,顯得沒有價值。
思前想後,他很難做出抉擇。
可回想起康劍趾高氣揚,紀婉印象淺薄的樣子,陳望覺得心紮的痛。
紀婉不是記憶力超群嗎?
怎麼會記不住自己的名字?
說白了,就是根本就沒有關注過你,不屑一顧,不然哪怕是聽了一耳朵,都會記住。
不放手一搏,豈不是日後都是這樣的下場?
投靠鹿野健次郎,陳望失了先機,被田勵捷足先登。
他隻能選擇楚新蒲,才能看到希望。
咬了咬牙,陳望決定,賭了。
這不是他衝動之選,而是權衡利弊之後的,謹慎選擇。
隻是康劍與紀婉,起到了一個導火索的作用。
將陳望心中,不甘心的那一麵,放的更大。
至於你說楚新蒲騙他?
那倒不是。
田勵確實已經與鹿野健次郎,站在一起,陳望是打聽過的,他可不會真的因為楚新蒲的三言兩語,就全盤相信。
他通過自己的調查判斷,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看似他是不受任何影響,調查了所有事情,才謹慎做出選擇。
其實早已在楚新蒲的預料之中。
他的性格,他的處境,康劍與紀婉的出現,都是楚新蒲所能掌握的。
當楚新蒲將自己能掌握的事情做好之後,那麼陳望能做的,就是上鉤。
可陳望不想就這樣去找楚新蒲,去用嘴說自己的誠意。
但投名狀,也不是那麼好弄的,他總不可能對田勵和鹿野健次郎做什麼吧?
索性陳望打算,好好整理楚新蒲需要的資料,算是能力的體現,也算作投名狀。
其實特務憲佐各自手下掌握的線人,雜七雜八,十幾歲,幾十歲的都有。
三教九流,魚龍混雜。
原本陳望是打算讓下麵的人隨便調查一下應付差事,現如今他想要親自負責,將資料收集整理的漂漂亮亮,也算是自己的誠意。
想到這裡,陳望索性也不等了,直接起身離開,開始收集這方麵的資料。
至於陳望腦海之中,諸多想法,最後下定決心的事情,楚新蒲並不知情。
他不是神仙老道,自然不是能掐會算之人,該做的做好,剩下的等著便是。
至於陳望什麼時候下定決心,又下定的是什麼決心,楚新蒲隻能說有八成把握而已。
但八成,已經很高了。
接下來幾日,楚新蒲依然是無所事事,在辦公室內好像是小姑娘新媳婦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憲兵隊內都傳,楚新蒲和井上宏一一樣,被架空了。
根本就差遣不動任何人,哪怕是差遣動了,也是陽奉陰違。
索性為了不丟人,閉門不出,給自己留點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