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楚新蒲就獨自離開,卻沒有回家,而是趕去和白鷺洲見麵。
來到約定地點,看到了多日不見的白鷺洲,帶著金絲眼鏡,臉上滿是玩世不恭的笑容。
穿著西裝皮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少爺。
“你這日子可以。”楚新蒲上前笑著說道。
白鷺洲依然是如沐春風的笑容,開口說道:“受傷了?”
“嗯。”
“正常,死不了就行。”
“借你吉言。”
“報紙我看了,表現的不錯,已經是日軍的重點宣傳對象了。”
“你要是羨慕,換你來,我這幾天怕是都被江城百姓,罵的祖宗十八代都坐不住了。”
“這才好,罵你的人越多,說明你越成功。”
“第一次聽說成功的定義是這樣。”
“這一行就這樣。”
“那你也不知道帶個親手做的糕點來慰問我一下。”
“電話你掛的快,我以為你沒興趣。”提起糕點,白鷺洲的笑容,終於是收斂了些。
楚新蒲反而是帶著笑意說道:“找我乾嘛?”
“到底什麼情況,你總不可能真的舍命幫孔文儒擋子彈吧?”
他就知道,白鷺洲今日肯定要問這件事情,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聽完他的解釋,白鷺洲問道:“你說你之前根本就不知道?”
“確實不知道,隻是奉命保護孔文儒罷了。”
“然後發現日本人想要殺孔文儒?”
“他們說是抗日分子暗殺,但我看那群人不像是抗日分子。”
這句話白鷺洲是相信的。
畢竟孔文儒的情況白鷺洲知道,不管是軍統還是江城特委都不會對孔文儒下手,那麼現在突然冒出一群人襲擊孔文儒,隻能是日本人自導自演。
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白鷺洲其實就猜到了,可能是日本人弄得一出戲。
現在從楚新蒲這裡,也得到了印證。
日本人安排人保護孔文儒,造成一種抗日分子要殺人的假象,然後再找人假扮抗日分子殺人,條理清晰。
至於為什麼找憲佐去保護孔文儒,白鷺洲甚至認為是日本人覺得憲佐死不死的不重要,在暗殺孔文儒的過程中,打死幾個憲佐也不心疼。
楚新蒲其實今天的對策就是隻說能說的,不能說的閉口不談,剩下的讓白鷺洲自己推理。
“那你是怎麼受傷的?”
“我當時並不知道來人是日本人,就想總不能和抗日分子展開槍戰吧,便打算帶著孔文儒跑,誰知道還有人追,開槍將孔文儒打傷,將我也打傷了。”
“怎麼沒有追上來補槍?”白鷺洲問道。
如果楚新蒲真的事先不知道這件事情,那麼其實在日本人眼裡,就是可以犧牲的存在。
當時應該會將楚新蒲和孔文儒一起打死才對。
“警局巡邏隊的人剛好來了,那些人可能是擔心暴露日本憲兵的身份,不得不撤離。”楚新蒲將完整的事情經過說完。
準確的說應該是他編的事情經過。
他沒有辦法對白鷺洲說實話,他不能說自己事先知道,你知道你為什麼沒有通知白鷺洲,你總不能說你通知了明覺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