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隻要韓強不暴露出來,誰能說他們提前掌握了消息。
井上宏一的想法大膽了一點,但卻很符合他的行事風格,從鹿野健太郎的事情開始,井上宏一不是就喜歡這種劍走偏鋒的感覺嗎?
但你不得不承認,他的劍走偏鋒,每一次都能帶來奇效。
第一次他跑了,從軍統的包圍圈中跑了,雖然有軍統刻意放行的意思在,但如果他沒有想到那樣的辦法,想放都放不跑他。
這一次,將消息直接透露給抗日分子,看似是危險至極,但卻很直接的將眼前的問題解決,而且解決的乾乾淨淨。
楚新蒲很樂意看到井上宏一這大膽的想法,畢竟他就想要這樣做,而且也會這樣做。
本來可能會麵臨一點點的懷疑,他可以應付,但現在呢?
井上宏一不會懷疑他,因為就是他做的,還懷疑什麼?
“班長真的打算這樣做嗎?”楚新蒲問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屬下明白。”
“消息放的隱蔽一點。”
“可怎麼聯係抗日分子呢?”楚新蒲有些為難。
這個消息,你需要送到抗日分子手裡,還要是和壽衣店內的人,有關係的抗日分子手中。
前幾日,警局抓了一批進步青年,聽說是有些抗日言論。
原本是要治罪的,但學校出麵說情,而且幾個年輕人隻是言論過激,並沒有真的做什麼,警局收了點錢就放人了。
警局這種事情做的不少。
抗日言論,江城多得是,誰在沒人的地方都要說兩句。
可要是被人聽見舉報,警局就會抓人,有錢的交錢放人,沒錢的就定罪坐牢。
很少說因為幾句抗日言論,就直接槍斃的,沒有證據證明是抗日分子,基本上就是牢獄之災。
但要是被日本憲兵聽見,可能當場就是一槍,連判刑定罪這一環節都省了。
學校出麵掏錢,警局放人不奇怪。
“可是班長,這些學生能將消息送給抗日分子嗎?”
“抗日分子發展他們的下線,多數會選擇這些學生,其中說不定有人已經成為他們組織的外圍成員,消息是送的上去的。”
想要調查哪個學生和抗日分子有關係很難,但井上宏一相信,其中一定有。
畢竟這些學生學習的知識多,就有抱負,而且明事理,比較好發展。
能讀會寫,也適合做情報工作。
“我知道了,我會親自將消息散布到學生之中,從而讓真正的抗日分子,得到這個消息,讓田勵他們的計劃,不能成功。”
“嗯,你親自去,不要假借任何人之手。”
井上宏一照樣擔心,畢竟這件事情,要是被人知道,拿出來做文章,他沒有好果子吃。
將消息送給抗日分子,這就是通敵,到時候你連辯解,都沒有機會。
但餓死膽大的,撐死膽小的,井上宏一不會坐以待斃。
楚新蒲從井上宏一辦公室離開,心裡都有點意想不到,最後給自己擦屁股的人居然是井上宏一,而且擦的如此大膽。
可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之內,楚新蒲反而是陷入了沉思。
井上宏一都如此大膽的做出這樣的選擇,難道僅僅隻是能換來田勵的行動失敗,就沒有了嗎?
這雖然很不錯,可楚新蒲卻不甘心,他覺得可以得到更多。
這件事情,何不利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