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又安靜起來,梁鶯啼突然展顏一笑,眼中都帶著笑意。
“你笑什麼?”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說話。”
不會說話?
楚新蒲不認同這一點,他左右逢源的功夫,可不是假的。
可今天,他卻沒什麼心情去扮演那個左右逢源的自己。
微微一笑,算是作答,不承認不反駁。
梁鶯啼抬頭,拂過耳邊秀發,朱唇輕啟說道:“江城不會下雨吧,我可沒帶傘。”
“傘我有,下雨借你。”
“鶯啼,孔先生找你。”突然裡麵傳來呼喊。
楚新蒲說道:“不打攪,你先忙。”
“你不進去嗎?”
“我還要工作。”楚新蒲今日的工作,是將孔文儒帶來,而他沒有資格進去宴會中,隻能在外麵街道負責警戒。
裡麵的人還在叫喊,梁鶯啼說道:“那我先進去。”
望著梁鶯啼離開的背影,楚新蒲回去崗位。
井上宏一此時也過來了,問道:“怎麼樣?”
“孔先生已經來了。”
“是嗎?”
“不是我請動的,另有其人。”
“想來也是。”
“班長不進去嗎?”
“現在進,你負責外麵的情況。”
“是。”
他沒資格進去,井上宏一自然是有的。
靠在路邊電線杆上,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叼在唇間。
他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好像什麼也沒有想,又好像是亂糟糟的。
宴會快要開始,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
楚新蒲甚至是看到了顧青稚,抱著相機和報社的人一同進入,但他卻沒有打招呼的心思。
漢口憲兵隊憲佐班班長!
這身份還真是有意思。
宴會中的紅燈綠酒,歌舞不斷,與外麵的楚新蒲是相隔甚遠。
等到晚上,歡迎會才結束,說是歡迎會不如說是日本人的借機宣傳。
眾人斷斷續續出來,一個一個離開。
楚新蒲他們要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才能走。
井上宏一臉色帶紅,看起來喝了點酒,走時還交代楚新蒲不要出亂子。
孔文儒自然有旁人去送,輪不到他。
眼看都走的差不多了,楚新蒲也準備收工,讓憲佐回去休息。
卻看到梁鶯啼站在遠處,雙手負背,點著腳尖望著自己。
邁步過去,還未開口,就聽得梁鶯啼說道:“楚新蒲,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嗯?
今日已經見過,可現在這問話,有些意思。
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麼,回道:“當然記得,你怎麼來江城了?”
“跟著家裡人來的,沒成想還能遇見舊友,晚上一起吃個飯,東道主請客。”
“沒問題,想吃什麼隨便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回去換身衣服,等會見。”
一段似是而非的對話,可兩人心照不宣。
看到梁鶯啼,眼神之中帶著玩味的笑意看著自己,楚新蒲說道:“你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梁鶯啼兩個大眼睛,無辜的望著他。
她早知是自己,早先卻不接頭,等到現在才互通身份,可不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