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我?
你現在惡心嗎?
顧青稚的惡趣味,也不小。
當夜宵禁,楚新蒲守門一夜,不讓她離去,事後想想,她總覺得奇怪。
可她又不能確定,楚新蒲到底是何身份,但若能惡心到他,未嘗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嘴角微微有些僵硬,看著顧青稚言笑晏晏的模樣,他也分不清真假錯對,魑魅魍魎。
“這麼晚還不回去嗎?”楚新蒲問道。
“這就走。”
“你今日來參加宴會,應該批有條子,不怕宵禁查驗,我就不送你了。”
“有了新歡,忘了舊愛?”顧青稚仰著頭,有一種打了勝仗的模樣。
楚新蒲鬱悶,你驕傲什麼,你要算也隻能算個舊愛,再者說了舊愛都談不上。
顧青稚驕傲的是,能在楚新蒲這裡占得便宜,能報當時被惡心的半死不活之仇。
“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楚新蒲說的那叫一個理所應當。
“薄情郎,負心漢。”顧青稚氣的牙癢癢。
楚新蒲其實也在打量顧青稚,當日與白鷺洲見麵,忘記打聽顧青稚是何身份。
可幾麵相見下來,楚新蒲心中也能有所定論,心情故而是喜上加喜。
頭一喜,梁鶯啼是聯絡人。
第二喜,顧青稚好似也非真漢奸。
可很多東西,是不能言明的,知道了也要藏在心中。
該惡心她還是要惡心她,因為自己是漢奸,是大漢奸。
“回見。”楚新蒲心情不錯,打算離開。
顧青稚扭頭而去,也瀟灑異常。
對於顧青稚的身份,有機會還是要找白鷺洲求證一下,畢竟他僅僅隻是猜測,不敢說有十足把握。
原本心中莫名其妙有些傷春悲秋,可此時的楚新蒲卻充滿乾勁,想要和日軍一決高下。
這種心態的轉變,來的玄妙,他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乾脆不去細想,做好眼下之事,最為重要。
今日羽淵武澤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卻被梁鶯啼陰差陽錯給化解,算是意外之喜。
或許說是新任維持會會長幫忙化解。
畢竟是他,要來江城就任,擔心孔文儒不出麵,自己在大義之上站不住腳,才請梁鶯啼過來幫忙。
所以今日之難題,算是新人維持會會長,自己解決的。
組織最早安排聯絡人時,或許沒有這方麵的考慮,但既然事情趕巧了,也就順水推舟將梁鶯啼送來江城。
可是梁鶯啼來江城,隻是幫忙,幫完忙是要回去的,如何留下來,就需要再想辦法。
但來的巧妙,不留隱患,那麼留下來的難度變小。
不然可是處處危牆,根基不穩,搖晃不定。
現在開局不錯,起碼來的名正言順。
至於梁鶯啼是組織的人,他舅舅是漢奸,這並不稀奇。
一個家庭之中,都可能同時出現漢奸,和抗日戰士,這著實算不上稀奇。
聯絡人出現,楚新蒲日後和明覺淺的見麵,就會變少甚至是全無。
畢竟明覺淺是江城特委負責人,他的安全是重中之重,那麼日後有消息或組織有任務,都會通過梁鶯啼來轉達。
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再和明覺淺見麵,但見麵暗號保留了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組織這裡的配置到今日算是完成,或者說完成了一半,畢竟梁鶯啼還沒有確定能留下來。
仍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