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嬌嬌已經能夠想象到去醫院的時候會是怎樣一番情景。
傅韶就像想給她一個下馬威似的,不管她有沒有逃跑的想法,有沒有要逃跑的膽量,都要提早讓她知道,目前的處境有多麼艱難——不僅是她插翅難逃,從外圍,也彆想有一隻蒼蠅飛進來。
否則,給他看見的話,一定會輕輕鬆鬆捏死!
所以她現在的麵部表情變化很重要,不能表現出失望,不能表現出吃驚,也不能表現出一點點的垂頭喪氣。
最後,在傅韶似乎充滿探究的眼神裡,韓嬌嬌試著以柔軟的雙眸去注視他們,平靜地微笑一下,點點頭。算作在打招呼。
此時無聲勝有聲,傅韶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但是……他還不想太掉以輕心。
……
臨出發前,傅韶讓所有的人先都出去,昨夜叫人準備的衣服已經被管家帶來。
大家魚貫而出。
韓嬌嬌指尖掐著掌心,認真凝視傅韶,怯生生如同受驚小鹿的眼神始終表現在臉上。
傅韶將那件長裙展開。
韓嬌嬌定睛一看,呼吸一滯。
嚴格意義來說,這絕對不能算是長裙,而應該算是長袍。仿造沙特服飾的那種。
連麵巾和頭紗都準備得好好的。
韓嬌嬌心裡吐槽:傅韶不會要我穿這個去就醫吧?
不愧是本文最大變態。女主一根手指,一根睫毛都不能給彆的外人看到的那種。
當然,睫毛還是能夠看到的。畢竟會露出一雙眼睛嘛。
韓嬌嬌的身體幾乎是定住,忍住一種很想一腳把他踹到天上化作一顆最明亮的星的衝動。
仿佛在故意試探她,或是與她周旋的傅韶,眼眸微眯,笑容和藹又柔情地問:“嬌嬌,你還記得怎麼穿衣服嗎?”
韓嬌嬌一愣,隨即笑說:“記得。”
這話題略顯尷尬,韓嬌嬌時刻得提防著大變態·傅·假好人·韶的關切之意。
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果不其然,傅韶先是“噓”了一聲,哄小孩兒似的抱住她的肩,聲音又降低了幾個音調,在耳邊變得很低沉:“不,嬌嬌,你失憶了,包括怎麼穿衣服這件事你也已經想不起來了。既然嬌嬌連這些常識的事情都記不住,那也沒辦法,還是我來吧。”
韓嬌嬌微微一愕:“???”
大佬,我是失憶啊,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啊。
早知道不要裝什麼失憶人設,鬥智鬥勇的時候都不方便發揮。傅韶這個人疑心病重,現在明顯在懷疑她。
可不等她再說什麼,傅韶已經走了過來,伸手就要解她的衣服!
想要避讓已經來不及了,韓嬌嬌隻能伸出一腳,差點又招呼到他的臉上。
可是這次傅韶也早有所備,眼看著嬌嬌白嫩的腳探了過來,他瞬間拾起她的腳腕,另一隻手臂則快速地撐在她的上空。
韓嬌嬌的肩膀不能動彈,一下倒回床上,腦袋耷拉在他的懷裡。
兩個人的距離頓時拉得很近,保持著一種十分曖昧詭異的姿勢。
彼此的呼吸就在空中交織在一起。
他扼著她的腳踝,韓嬌嬌是真的吃痛,誰叫這具身體這麼嬌嬌弱弱,眼看傅韶的前胸更是在那之後無限逼近,她凝眸看向她。
一雙如寒星的明眸也在這時低垂著望向她,傅韶用略帶鼻音的聲音說:“怎麼了,又不是故意的嗎?”
韓嬌嬌佯裝不好意思地說道:“腳滑了。”
傅韶望著她,無話:“……”隨即輕輕一笑,“你倒是夠頑皮的,什麼理由都給你說了。”
韓嬌嬌輕輕皺眉,一雙細眉很漂亮,有種古典韻味的柳葉彎彎感,幾乎皺成了小山模樣。
韓嬌嬌小小聲,仿佛很委屈地從鼻子裡哼哼:“疼。”
這個字剛出,她的眼眶裡已經有點點淚花在打轉。
傅韶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手上的力度好像用得有些大。
將嬌嬌的腳腕小心放下,他美豔張揚的臉孔對向她,韓嬌嬌才將腳腕抽了回去,抱住膝蓋,好像還是很委屈巴巴的樣子。
傅韶見她如此,暗歎一口氣,到底還是心軟的,身體下壓,溫言說道:“乖,我來替你換衣服。”
體會著韓嬌嬌身上源源不斷的溫度,傅韶更把她摟緊幾分,一隻手由下至上,將她睡衣的紐扣一點一點挑開。
指尖微撚,有幾次隔著衣料,戳中她的肚皮。
她躺在床上,一動沒動,直到第二顆紐扣被他挑開,韓嬌嬌的手心往上牢牢抓住自己的紐扣,也同時抓住他的手指。
她的手指那麼細,那麼軟,十根手指頭一起上,才能握住他的一隻手掌。
傅韶的掌心頓了頓,望向她姣好的麵孔,還想耐著性子好言勸說幾句。
韓嬌嬌紅著眼眶,下唇在隱忍地發顫,好像麵臨著極大的委屈。而這樣的委屈,恰恰是他給她的壓力。
她說:“我……我想自己換衣服。我害怕,不敢在你的麵前脫衣服。我臥床這麼久,身材早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了。”
原來是害羞啊……不知怎麼,傅韶的心理負擔小了許多,嬌嬌竟然把害羞當成了害怕。
他哄著她:“乖,不要怕,我們遲早要坦誠相見。”
為了減輕她的心理負擔,說著說著,傅韶開始解自己身上襯衣的紐扣。
誓要來一個親密的坦誠相見。
韓嬌嬌:“???”
大佬,我都演成這樣了,你怎麼還能夠這麼情景代入呢?
悄悄抬腿,韓嬌嬌麵上維持著嬌軟白兔形象,私下裡在考慮要不要給他的下半身來上會心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