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是傅韶找過來服侍她的,除了忠心不二之外,還有一個最大的要求——必須會一點日常中文。
於是女傭以機械化的應答模式回道:“好的,韓小姐,我們先向傅先生請明一下。”
嘖……麻煩死了。
韓嬌嬌隻能“哦”一聲,等著對方請明的結果。
很快請話的女傭回來,對她說:“傅先生說,您可以去上洗手間。”
不過……
韓嬌嬌的笑容還沒維持太久,便徹底凝固在臉上。
女傭說:“得讓我們跟著。”
順便指指身邊四位人高馬大的打手型人物:“他們也要去。”
韓嬌嬌:“……”
沒事,還有機會,衛生間裡應該有可透氣的窗戶。
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去上廁所。
十分鐘以後,又是浩浩蕩蕩地回來。
為什麼?
因為韓嬌嬌絕望地發現,衛生間裡的窗戶和狗洞的大小差不多,以她的身形根本鑽不出去。
遂放棄。
韓嬌嬌甚至想到要不要指著一個方向說些“你看,那邊是什麼”等幼稚的話來吸引這幫人的注意,但看一雙雙眼睛盯著她,看情況很不好忽悠。
她隻能靜候時機。
原本她身上的這身裝扮,是為了儘可能不引人注目而穿上的,如今被傅韶安排的幾個手下團團圍住,其中四個打手又那麼人高馬大,更顯得她身材小隻,反倒起了強烈的反效果,很吸引人的注意。
尤其是她正踮著腳尖,一直在“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那樣一雙眼睛,該用怎樣的形容詞來描述?
目光柔軟,脈脈含情。
遺憾的是,她的臉被麵巾遮住,無法窺探其真麵目。
有不少人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出行有這麼大的派頭?
她身邊的那些人,不像是為了保護她,而更像是為了監視她。
一雙雙視線,蹭地全部集中在韓嬌嬌的身上,不僅沒有因為她被遮擋住的臉和體型而氣餒,更因為這一點好奇心激增。
恰在此時,幾個男人從嬌嬌他們的身邊經過。
為首的那個男人穿著一身風衣,複古流派,顯得文質彬彬,唇紅齒白的。
其中一隻眼睛上架著單片眼鏡,金絲鏈條下垂。
他的一側頭發夾在了耳後,露出的耳廓上有一枚小小的黑痣。
如果不是從正麵走來,不少人要以為這是一個好穿男裝的麗人。因為他長發垂腰,長腿邁動下十分飄逸。
原本隻是無意間從韓嬌嬌的麵前經過,於人世間偌大的洪流中一次小小的相遇,韓嬌嬌也不會因為他優質的外表對他有過多的關注,卻是因為男人身邊的人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在與他進行對話。
觀其一行人的長相,明顯和她一個祖國的人!
韓嬌嬌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目前的感受。
大概交織了很多複雜的感情,有興奮,有激動,有期待,也有一點點的心酸。
自從穿越過來,不僅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蘇醒,麵對可能機關算儘的反派男主,身邊的人都是異國他貌,風土人情和生活習慣完全不同。
一時之間找不到可以說話的人。
她以前不是沒有去過國外出差,可長時間被監視的感覺很不好,來了僅僅兩三天的時間,卻感覺度過了一整個孤獨的世紀,甚至有一種在外麵漂泊的浮萍無依感。
無論表現得再如何堅強,到底是一個人。
但此刻,她的心情好了許多,感覺不再是一個人。因為這裡還有和她一個祖國,說著同樣語言,擁有著同樣膚色的人。
帶著各樣湧動的情緒,韓嬌嬌的視線一瞬間定格在那幫人的身上。
“蘇總,那邊好像有人在看你。”感受到來自韓嬌嬌複雜情緒的視線,小秘書章安奇怪地說道,“您是不是認識她?”
蘇枕本來沒有注意那邊的情況,聽到他這麼一說,也抬起了臉。
眸光一定,恰恰與被遮了麵巾的韓嬌嬌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