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不想斷腿結局提前展開,但是也不想對著這個變態屈服。
韓嬌嬌根本不懼怕地看著他,身體自然的應激反應卻使得她的雙眼一熱,眼底有淚光在轉,不過她還是笑著說:“我根本不認識蘇枕,今天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我隻是不想被關著,被這麼多人盯著。不管做什麼,走到哪裡,都要被人看著。”
她說的也是實話,隻是摻雜了一點個人潤色的感情。聽得傅韶半信半疑。
他看著她的雙眼裡,迷迷蒙蒙的一片,明明已經疼到極致了,還硬忍著,用看起來超級凶狠的目光盯著他,一滴淚水都沒有掉出。
這是傅韶第一次看到具有反抗性質的嬌嬌。
他覺得不可思議,覺得看到了奇跡,她竟然學會了和他叫板,和他反抗!
傅韶本來應該對這個行為不屑一顧,他喜歡具有順從想法的嬌嬌,什麼都要依賴他,都要聽他話的嬌嬌。
可看著她顫著眼睫,鼻子酸酸的,尖尖處一片紅,在眨動眼睛的時候,她的睫羽沾了一粒小小的淚珠,他的內心世界瞬間跟著顫動一下。
心裡塌軟了一片,傅韶努力克製著自己的脾氣,他真的太怕她走了,怕到做夢都夢見她在逃跑。
傅韶被這些幻象折磨得很痛苦,有時候晚上會慌到爬起來去看看監控視頻,她是不是還在床上哪裡也沒去。
他怕關不住她,隻想著用儘所有的手段挽留她。
傅韶用力地把她往懷裡一摟,抱著她的腦勺,說:“對不起嬌嬌,我不該那麼凶你。是我不好,我就是太害怕你離開我了。”
很快又把她的臉正麵麵向他,吻掉她睫羽上的淚珠。
“你打我吧,好不好?我給你打。”傅韶柔著聲音哄她,她瞪他的樣子莫名像在撒嬌,像在說“我不希望被那麼對待,我想得到更多更多的關注”。
握住她冰涼的指尖,傅韶把她蜷起的掌心攤平,拍在自己的臉上,一下又一下。
是真的在打!
當然力度也不算太大,對傅韶而言不痛不癢。
前排的司機和打手通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統統嚇得不敢說話。
沒想到人狠路子野的傅韶,在麵對嬌嬌的時候,居然是這麼一副狀態。
也太自降身份了!
而他好像也很心甘情願。
那場麵就像是為博美人一笑,哪怕上演一段荒唐的烽火戲諸侯都無怨無悔。
韓嬌嬌顫著指尖,沒想到傅韶居然會主動提出讓她打。
她看著他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一張臉難辨雌雄的驚豔,忽然掌心用了一點力,脫離他手心的束縛,“啪”的一聲打在他的臉上。
那聲音很清脆,韓嬌嬌幾乎用儘渾身的力氣在打他。打完這巴掌後,身子一下開始虛脫。
她癱軟在椅背上,輕喘著氣,非常的急促,但盯著他的眼睛,倔強到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之意。
傅韶頓時被打懵了。
司機和打手也嚇了一大跳。
全都通過後視鏡定定看著她,有太多的意外和不敢置信。
還真的打啊?
他們絕對有理由相信,傅韶對著她,根本隻是隨口說說的客氣話,沒想到她真能下得了狠手打上去。
“我靠,宿主,你你太厲害了吧!”
老虎屁股都敢摸。
繼上次韓嬌嬌踹過傅韶以後,這一次更是凶狠,直接動手打他。
係統君也被這一幕嚇得炸出來。
其實在鬨出醫院風波的時候,它很想開口說話,畢竟蘇枕的長相太是它的菜了,很想叫嬌嬌趕緊搭上這艘大船千萬彆輕易離開。但考慮到韓嬌嬌可能會罵它隻知道好色,它這才閉著嘴一直不敢太得瑟。
韓嬌嬌心裡堵著一口氣,被傅韶長期監視和軟禁,早就想對著他發一通火。
不多打他兩巴掌,她都覺得自己虧。免費送上門來打,不打做什麼!
反正這一巴掌,以她身體的情況,對傅韶來說還是不痛不癢,就是麵子上掛不住。
韓嬌嬌把背挺得筆直,一張我見猶憐的麵孔,即使刻意表現得很堅強,很不甘示弱,柔弱的眉眼與倔強的表情造成的強烈反差,讓傅韶有一刻的失神。
“是你讓我打的。”她軟軟的語聲,如潤物細無聲的雨,在他的心內沉靜流淌。
傅韶的身子一顫,驟冷的麵孔逐漸回溫。
明明應該發火的,忽然舍不得了。
她有些凶狠,有些傲嬌,甚至帶著賭氣成分的模樣,就像是在對他撒嬌。
他真的太喜歡她撒嬌的樣子了。
無法用任何語言來表述這份喜愛之情。
伸手摟住她的肩,傅韶將嬌嬌一下陷進自己的懷裡。
他的下巴貼著她的額頭,哄她,聲音柔柔的:“對,是我讓你打的。嬌嬌,這世界上,能夠打我的人,隻有你。”
“打是情罵是愛,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他的瞳色幽幽,盯著她,“你平時可以多打我一點,沒關係,我讓你打。”
前排的司機和打手:“……”
他們的傅總是瘋了嗎?!
車內一時陷入尷尬的沉默,韓嬌嬌卻在思量著傅韶這句話的可行性到底有多少。
如果他以後真的送上門來繼續給她打,她絕對會毫不客氣地下手!
在隨後不久傅韶的命令下,司機終於開始發動車輛。
往郊區的方向慢慢開去。
而就在同一時間,一輛顏色全黑的私家車,低調地待在傅韶等人沒發現的一處角落。
後車座的一扇窗戶被降下幾公分,露出裡麵一張眉清目秀的男人的臉,一雙潤雅的眼眸在靜靜觀察前方,蘇枕目不轉睛地看著,手指在大腿處輕輕打著節拍。
章安坐在他的身邊,直白地問:“蘇總,真的要?”
這句話好像觸到了一個很奇怪的開關,蘇枕慢悠悠笑了:“為什麼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