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寰宇看到傅韶眼底的血絲,聽他在問:“嬌嬌呢,你把她藏哪裡了?還是說,你把她給放走了?”
蕭寰宇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無辜地聳聳肩:“什麼嬌嬌?我不知道。”
“再敢跟我裝!”傅韶身子一轉,一把將他抵在桌邊。
蕭寰宇的後腰往桌邊一撞,傅韶眼底的血絲越來越重,還是不肯放開他。
幾乎是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傅韶咬牙切齒地說:“我再問你一遍,你把嬌嬌弄哪去了?”
從來沒有見過自家舅舅會變得這麼暴戾凶狠的模樣,果然是為了一個女人可以六親不認。
蕭寰宇也來了脾氣,長期混跡健身房的結果,讓他的肌肉變得非常強健,他頓時捏住傅韶的手腕,按住傅韶的肩膀,誓要把他推開。
蕭寰宇也警告他:“彆以為你是我舅,你就可以以長輩的姿態對我嗬斥。我蕭寰宇就沒怕過任何人。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怎麼,你自己弄丟了一個女人,還想賴到我頭上。”
忽然,蕭寰宇笑了,笑得有點痞壞:“不過能讓舅舅這麼惦記的女人,我還真想看看她到底長成什麼天仙模樣,等舅舅把她找到以後,不如有機會給我們這些家人都瞧瞧?”
傅韶狠狠盯著他:“……”
終於,在兩個人較勁半天之後,他才意識到,不管蕭寰宇有沒有見到過嬌嬌,他都會說自己沒有見到。
要麼蕭寰宇真的說了謊話,要麼莊園裡麵有內鬼!
總而言之,現在找到嬌嬌才是當務之急。
一把將蕭寰宇放開,傅韶的目光陰鷙冰冷地看向大門的方向,緊咬著牙說:“給我繼續找,找不到人你們都得跟著陪葬。”
他就是把這個小國翻個底朝天,都一定會把她找到!
聽到傅韶這麼說,大家的腦海裡隻記得那兩個字——陪葬。
彆以為這個詞他不會做到,想要偷偷地滅掉一些人,傅韶還是有這個本事的。
大家不敢再往下深入去想,趕緊各就各位開始繼續搜查莊園內部。
如果嬌嬌不在莊園裡,以她的身體狀況,她還能跑到哪裡去?
看著眼前亂成一鍋粥的狀態,蕭寰宇哼笑一聲,站定,把衣領重新理好:“舅舅,你還真是瘋了,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種程度。”
沒錯,他就是瘋了。傅韶根本無法想象沒有嬌嬌的日子他該怎麼生存。
對,是生存,不是生活。
傅韶惡狠狠地說:“等我找到人,回頭再收拾你。”
說完這句話,他朝門外的方向走去。
蕭寰宇看著他的背影,本來故意表現出的不屑一顧的神情忽然變了。
他的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目光漸沉。
……
山下的路很不好走,何況腳底沒有穿鞋,夜色又太黑,韓嬌嬌隻能通過月光大致看清前方的道路。
她不敢回頭,隻能不管不顧地往前跑。
路上好幾次跑到腳痛,甚至腳底不小心被石頭絆倒而摔了跟頭。
膝蓋處已經見血,身上唯一可以取暖的衣物僅有穿出來的一條睡裙。
防止在大路上會被車輛的燈光掃到,韓嬌嬌刻意往樹林裡鑽。
不久以後她就跑得滿頭是汗,渾身虛軟,但是她不敢停,隻能拚儘全力地往前跑。
無論能跑多遠,無論可不可以下山,她都要走。
隻要翻過這座山頭,到另外一座山腳,就能看到居民住戶。
韓嬌嬌帶著希望,竟然覺得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加的酣暢淋漓。
跑動的過程中,她的衣裙不小心被樹枝刮壞,露出潔白的腿根。
少了衣物的保護,腿根也被細小的樹枝刮出無數傷口。血痕累累,觸目驚心。
係統君都有點心疼她了,忍不住說:“宿主,早就和你說了,山下的路途也很凶險,你的麻痹政策不是用的很好嗎?如果你實在想跑,咱們可以再靜候時機,等到人多的地方下再逃也不遲。傅韶畢竟是人嘛,是人肯定都有軟肋,都有弱點。”
韓嬌嬌讓它不用繼續說下去了,事已至此,再回憶前情也沒什麼必要和意義。
不過,為了讓自己更加打起精神,韓嬌嬌問它:“你有點歌服務嗎?”
係統君沉吟一會兒,“點歌服務嘛……”
韓嬌嬌以為有戲。
係統君說:“那倒是沒有的。”
韓嬌嬌:“………………”所以你除了說話外沒有其他的功能?
蒼天啊,要你何用!
係統君怕她嫌棄它,馬上自告奮勇地說:“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唱歌呀。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韓嬌嬌:“……還是閉嘴吧,你再唱下去,我選擇死亡。”
係統君:“嚶嚶嚶,我就是這麼沒用,求宿主不要嫌棄,我可以做你甜蜜的小棉襖,以及最貼心的聆聽者。”
不知不覺間,和小係統你一言我一語,也不知道跑了多遠,跑了多久,韓嬌嬌的身體已經達到極限狀態,隻感覺口乾舌燥,兩眼開始暈眩,她重重地喘著粗氣,忍著腳底被樹枝和石子剮擦的疼痛,一步一步繼續往前走。
突然一束光從旁邊的山路上掃了過來,車輪軋在地麵的聲音炸得她的耳朵嗡嗡作響。
韓嬌嬌一個閃神,往側麵看了去。
那束光就好像知道她在哪裡一樣,光線精準地掃到她所在的方位。
韓嬌嬌心裡咯噔一聲。
糟了,不會是傅韶追過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