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要查人嗎?”
傅韶望著他,好像是漫不經心地接過錢, 也沒點這指尖的鈔票有多少張。被對方提醒道:“你不看看多少錢嗎?萬一我少給你了怎麼辦?”
“我信你。”傅韶輕描淡寫地說著。但其實, 他對於手上的這部分錢,根本瞧不上眼, 曾經接管過家裡的公司,每一分鐘賺取的錢,可能是指尖這部分的幾十幾百倍。
曾有一段時間, 他對金錢的概念已經快要消失。
那時候的日子過得也很無趣, 每天食不知味, 好像哪一天都是一樣, 但就是在這樣一段枯燥無聊的日子裡,仿佛有誰闖進了自己的生命, 像是最新嫩的綠葉, 從自己已經枯萎的枝椏上生長。
他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 隻知道對方的名字似乎叫韓嬌嬌。
這幾乎成為了連日來他的動力, 從啟陽市趕往丹龍市的時候,堅定著他意誌的就是她的名字。
茫茫人海裡,他應該去哪裡去尋找她?
連長相都想不起來的一個人……真的存在於記憶中嗎?
銷售經理想了想,說道:“查人這件事有一點難辦, 不過咱們維納斯酒吧裡麵涉及的人員比較多,興許能夠幫上忙,不過……”
他看著傅韶這張長得真是相當驚豔的臉, 一個男人怎麼能夠長得比女人還要好看?
然而在他的身上, 找不到一絲違和的氣息, 他身上有一種超強的霸道的感覺。
這樣的男人,注定會被許多女人喜歡。
銷售經理說:“你有她的照片嗎?”
“畢竟在丹龍市,叫韓嬌嬌的女人沒有幾十個,也有百來個。”
更關鍵的問題是,這些韓嬌嬌們分布的年齡都不同,大的說不定是一位發色花白的老人,小的也許才是繈褓中的嬰兒。
沒個特征點的話,怎麼幫助榮征去找?
銷售經理至今還不知道他的真名,傅韶對身邊人用的是假名。
他沉下目光,回複銷售經理:“她的年紀應該比我小。”
“應該長得很漂亮。”
銷售經理:“應該?”這話聽起來怎麼像是把對方給忘了?
傅韶的腦海裡,立即出現一道朦朦朧朧的影子,那道影子對著他說一些話,她好像靠在他的胸膛上麵,睫羽上沾滿晶瑩的淚珠。
幻象中,他想抬起對方的下巴,仔細瞧清楚她的臉容,究竟生得什麼模樣。
卻是有一道光,將她的臉整個覆蓋住。
他看不清楚她的臉,甚至連她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也根本看不清楚。
隻知道自己似乎吻了她的額頭,包括她的睫羽。他將她的眼淚全部吻淨。
傅韶說:“畢竟是我看上的女人,她一定長得很美。”
銷售經理沉默下來:“……”倒不是不相信傅韶說的話,而是他說的話實在太過夢幻。
傅韶接著說:“她應該也很傷我的心。”
所以他才能夠這麼念念不忘。
想找回那個答案所在,想靠她喚起他心中的記憶。
他心中好像有一朵玫瑰,隨著她的離開,全然喪失了營養,漸漸在枯萎。
他的心,也跟著在枯萎。
傅韶麵色沉得如水一樣,可那平靜的表麵下,是一番波瀾壯闊的景象。
“我要找到她,必須要找到她,隻有她能夠讓我……”春回大地,一切都蘇醒。
銷售經理越聽越覺得夢幻,最後說一句:“榮征啊,你這不會是做夢時候的場景吧?”不過如果是夢的話,怎麼能夠如此準確的擁有對方的姓名?
傅韶的目光,漸漸凝聚到他的臉上,終於笑了:“不是夢,但我寧可是一場夢。在夢裡,我會和她永永遠遠一輩子生活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氣,如果在夢裡的話……好像有三道細小的人影跟著那個叫嬌嬌的女人身邊。
他看不清他們的長相,隻是困惑這個畫麵究竟在哪裡見過。
是不是他真的做過類似的夢?
“好吧。”銷售經理最後吸收到幾個關鍵詞,對方叫韓嬌嬌,是個年輕的漂亮的女人。
既然榮征都這麼驚豔了,那麼那個叫韓嬌嬌的女人可想而知,得生得多漂亮。
這樣三個特征反而叫人能夠好找。
銷售經理打包票:“包在我身上,我會幫你問問,咱們維納斯裡麵彆的不多,就是人多,人脈也廣。”
聽起來,傅韶擁有一段淒美的戀愛故事,具體什麼過程傅韶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銷售經理也不方便多問,畢竟他是一個看起來很有故事的男人,但會不會和彆人分享自己的故事,那就另當彆論了。
在這基礎之上,銷售經理還有一個困惑,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傅韶,但很快,他又打消這個念頭,沒準隻是自己多想呢?
畢竟那位人物,好像是一位比較傑出的企業家,怎麼可能淪落到這個地方來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