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莘怎麼可能會結婚?
和不是自己的男人結婚?
什麼時候的事?
什麼時候發生的情況?
為什麼他一點都不知道?
為什麼?
霍莘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采,笑著說:“之前家庭聚餐上,子陽是我叔叔帶來的朋友家的孩子,叔叔的意思其實也是想讓我們兩個認識認識。”
宋岩柏聽到這裡,不敢相信霍莘會走上“相親”這種道路。
麵對霍莘,他第一次發火:“你和他一起不會幸福的!”
“你在說什麼啊?”霍莘不理解,現在的宋岩柏根本就不是一直以來她了解,她認識的那一個。
可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就是很生氣,感覺一直陪伴著、守護著自己,而自己也想小心珍藏的這份美好,被現實的殘酷擊碎得支離破碎。
因為宋岩柏從霍莘的眼神裡了解到一件事,他自以為是的愛,不過是自己的美夢,是自己的幻想。
可笑至極的一個幻想。
霍莘不是因為可憐他,或者愛上他才想幫助他,她是單純的想要結交他這個朋友,也單純的認為他的才能不應該這樣被埋沒。
她的出發點一直以來都很單純,不涵蓋任何一樣會破壞這份單純意義的“雜質”。
從她的眼神裡,他終於明白一點,霍莘從來沒有愛過他,從來都沒有。
這麼多年的陪伴,不及她剛剛認識的、新接觸的一個人。
蘇子陽,這個名字讓他感覺很痛苦。
“岩柏”兩個字,這麼親密的稱呼,也是在霍莘和他相處了很久之後,大概有三年的時間,才慢慢改口這麼叫他。
對霍莘來說,他的存在,更多的像是家人,是她的弟弟,是她忍不住就想要照顧,想要保護的一個弱者。
“你把我當什麼了?!”嫉妒能讓人發瘋發狂,能讓人變得麵目全非,甚至是麵目可憎。
宋岩柏衝上前走一步,狠狠抓住她的肩膀,眼睛裡都能滴血。
她被他這駭人的目光震得完全不能動彈,第一次看到如此可怕情緒的宋岩柏,一直以來的了解好像蕩然無存。
“宋……岩柏?”她不確信地望著他,去問他。
他隻是掐著她的肩膀,掐得她眉頭狠狠皺在一起。
“這麼多年的陪伴,你把我當什麼了?”
她眼睜睜望著他。
從霍莘的口中,宋岩柏不無意外地聽到那三個字:“好朋友?”
好朋友?宋岩柏嗬嗬冷笑,將她一下摁在牆角,撕破她的外衣,瘋狂地吻她。
霍莘被嚇了一跳,有史以來宋岩柏第一次這麼瘋狂,以前他的靦腆他的害羞他的小心翼翼,全都消失殆儘。
她在驚訝聲中,內衣都快被宋岩柏扯壞。
她在他的手臂上狠狠一咬,疼得宋岩柏終於放開她。
趁此機會,霍莘從他的身邊逃開,攏好衣服以後連一點逗留的時刻都不敢再給他。
“霍莘!”宋岩柏望著她毫不猶豫遠去的背影,掙紮著嘶吼。
他想去追,可他的腿腳不方便,剛邁出兩步,拐杖不小心脫離腋窩。
宋岩柏一下子摔倒在地,他想爬起來,咬著牙冷汗淋漓了半天,竟是使不上一點勁。
“霍莘!!”對著門口的方向,宋岩柏幾乎嘶啞著聲音叫出她的名字。
但回應他的隻有從門口鑽來的風聲。
之後的一周時間,宋岩柏不知道自己怎麼度過的。
他每天酗酒,完全不想與外界接觸,自從失去霍莘的日子到來以後,他體會到什麼叫失去一顆心的痛楚。
父親早在幾年前在還不上債的壓力中跳樓自儘,母親在那之後精神狀態不好,他是硬撐著把大學念完,現在有一點資金的情況下,母親被送進一家精神病院裡療養。可以陪他說話的,能夠一直呆在他身邊的,其實是霍莘。
心真的被掏空了。
望著窗外,宋岩柏有那麼一個瞬間,很想知道當初他父親從樓上跳下去的感受。
但理智讓他不要。
渾渾噩噩間,又度過不知道幾天時間,臉上都已經胡子拉碴,這幾天他完全鎖在家裡,餓了就吃泡麵或者點外賣,已經分不出白天和黑夜。
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他想找到霍莘,想再試試,想和她說出那三個字,想要把兜裡的戒指給她。
因為在一起的時間太久,有時候分不出是親情還是愛情很正常,宋岩柏相信霍莘的心裡絕對有他,若非如此,為什麼從上學的期間,她就對他百般照顧?
所有人都不聞不問,甚至在踐踏他的時候,隻有霍莘一個人出麵幫了他。
如果這不是心裡有他的表現,那麼往後的日子該怎麼解釋?
對,霍莘是愛他的,肯定是愛他的。
仿佛找回身體裡的一股熱血,宋岩柏起身,也不顧身上的衣服有幾天沒有換洗了,他隻想快點,再快點見到霍莘。
他奪門而出,夾著拐杖吃力地走著,卻在來到霍莘家門口的時候,看到那樣一個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