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愛青沒理她,而是看向羅文哲,羅文哲也沒有生氣,隻扯了扯嘴角,好似笑了一下,“做飯主要是女同誌來,男同誌負責挑水洗碗砍柴,一頓飯男同誌三兩米,女同誌二兩。”
女同誌吃得比男同誌少一點,在糧食方麵肯定要吃虧的,但是男同誌包了挑水這樣的重活,也不好細算誰吃虧得多一點。
“林知青,你不用覺得吃虧,你們這點口糧精打細算才能吃一個月,跟我們一起,至少能吃飽飯,你才下鄉不知道,以後上工記工分,女同誌一般工分都掙不夠男同誌的。”意思是,吃虧的反而是他們。
但林愛青已經做下了決定,“謝謝你羅知青,我打算自己開火做飯。”
陳愛黨眉毛一豎,下意思地就想替羅文哲說話,徐剛趕緊拉了一下她,示意她算了,就是羅文哲也隻是笑了笑,“隨你。”
大隊部離知青點不近,走路也走了七八分鐘,林愛青到屋時,已經出了一身汗,反倒是陳愛黨清清爽爽地。
“有些人哪,真的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也不知道這麼斤斤計較是防著誰,生怕彆人占了她半分便宜去了,也不掂量掂量著自己,有個幾斤幾兩。”
這人一閒了就愛找事,林愛青站直身體,看向陳愛黨。
陳愛黨嫌棄地瞅了她一眼,“看什麼看呀,我又沒說你。”
徐剛才把糧食送到羅文哲那裡去回來,就聽到了陳愛黨的話,趕緊快走幾歲準備過來打圓場,就聽林愛青道,“鐵公雞也比腦子小得連漿糊都裝不下的母雞要好,彆被人殺了雞取了蛋,還在那裡自鳴得意。”
真是一句話也不讓,徐剛頭疼的捂了捂額頭,他這是什麼命,怎麼就攤上了這兩個祖宗。
說完林愛青就開鎖進屋了,陳愛黨氣得想上前理論,結果差點被關上的木門砸到臉,她還想推門進去,徐剛趕緊把人給扯了回來。
“算了,她吃她的,也礙不著我們什麼,彆吵了,到時候鬨起來影響不好。”徐剛是真怕這兩人來的頭一天就打架。
陳愛黨憋了憋氣,衝著徐剛委屈,“你看看她,說的那是什麼話。”
屋外徐剛勸慰陳愛黨的聲音漸漸遠去,屋裡林愛青搖了搖頭,把糧食裝進木桶裡,再用木盆給扣上,她怕屋裡有老鼠,想著還是要去找個壇子做米缸才行。
晚上沒什麼事,林愛青也沒急著做飯,吃了點乾糧,早早地就洗洗睡了。
陳愛黨和徐剛在羅文哲那裡吃飽喝足回來,見到旁邊沒動過的灶,陳愛黨臉上得意洋洋的,也就是林愛青蠢了,非要自己做,現在好了,連飯都吃不上。
隔了兩個生產隊的徐向陽和魏延安,兩人一起生火做飯,結果被土灶弄得灰頭土臉。
“自己做多麻煩啊,跟著老知青吃不就得了!”幾次火生氣來又滅了,徐向陽少爺脾氣一上來,把手上的火鉗一扔就不想乾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跟老知青一塊兒吃有什麼不好的,火有人生,飯也有人做了,他們隻要輪著去挑挑水,砍砍柴就行了,人多的話一周也輪不上一次,多輕鬆省事。
魏延安也從沒用過土灶,這會形象也不大好,臉上黑一道白一道,不過他一直沒放棄,還在努力嘗試著生火,“你要是想以後吃不飽飯,你就跟著他們一起去。”
不說他們兄弟兩個有家裡貼補,一起吃隻有吃虧的份,就按老知青說的那個吃法,魏延安敢肯定是忽悠他們的,不然就是話裡摻了水份。
事實上,知青下鄉第一年,糧食調劑的量還是比較大的,但是對於正值成長期的少年來說,四十五斤糧都不一定夠吃,何況第二年開始,就是拿工分分糧了。
魏延安了解過,這邊地區知青分糧的定量和農民是統一的,大概在三百五十斤到四百斤中間,到時候沒有餘糧可以調劑,這中間還要麵臨農忙時期勞動量大,糧食消耗加快的問題,老知青手裡的糧食肯定不夠吃。
不夠吃怎麼辦?自然是想辦法從每年新到的知青嘴裡摳糧。
然後魏延安就開始給徐向陽算,徐向陽沒有魏延安那樣的好腦子,反正就弄明白了一件事,吃大鍋飯是行不通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捉蟲~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