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也不能在外頭架桌子,隻能在屋裡吃,不過魏延安去林愛青屋裡等著也不合適,最後魏延安抱著林愛青裝滿炭灰的火籠子,去了羅文哲那裡。
林愛青和張曉慧負責做飯,滿妞坐在灶口燒火取暖。
燒到一半,滿妞福靈心至,突然問道,“愛青,有個事我沒想明白,魏延安說那天晚上我跟你說什麼他沒聽見,可是……他怎麼知道我這麼心虛是因為那天晚上說的話?”
滿妞歪著頭,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他這樣,到底是聽見還是沒聽見?”
林愛青和張曉慧對視一眼,忍不住笑開,張曉慧輕輕點了點滿妞的額頭,“你說呢,肯定是聽見了。”
“……啊!”滿妞懊惱地抱住頭,“那我剛剛說話又沒注意,沒又得罪他。”
說實話,魏延安長得也挺俊的,對人也斯文有禮,但滿妞就是有些怕他,雖然大家關係都還算不錯,但滿妞能跟徐向陽開玩笑,對魏延安卻不敢。
林愛青被滿妞逗笑,“你放心,魏延安既然那樣說,肯定就是沒有放在心上。”
“對,咱們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小心翼翼還怎麼做朋友。”張曉慧笑著把裝蔥薑蒜末的碟子給林愛青,接著道,“再說了,魏延安也不是小氣的人,不過啊,你以後可彆那樣說人家了。”
“我可不敢了。”滿妞小聲地嘟囔。
吃完飯,幾個人就散了,都有事要忙,隻等過年再聚。
二十八號公社就放了假,不過農機修理站二十九號下午才放假,本來是要跟著公社一起放假的,但臨時有事要做,林愛青和楊鐵蛋隻能留在修理站加班。
這兩天林愛青跟楊鐵蛋幾乎通宵達旦地在修車,也是趕巧了,本來車都修完了的,結果二十八號陸續來了兩台底盤出問題的拖拉機。
之前基本都是發動機問題,彆的都是一些小問題,底盤問題還是頭一回遇到,離合製動手柄拉到底後,扳變速杆的時候掛檔有輪齒撞擊聲,有一台嚴重些的,根本就掛不上檔。
第一台林愛青檢修,楊鐵蛋看,第二台林愛青就讓楊鐵蛋直接上手了。
“手扶拖拉機掛檔困難,主要是兩個方麵查問題排除,一個是離合器分離不清,另外就是變速箱工作不良。”林愛青看著拿著扳手的楊鐵蛋,“你現在一個個檢查,看是哪裡出了問題。”
楊鐵蛋也不推,雖然心裡緊張,還是給自己打了打氣,拎著扳手就忙活起來,一點點按著林愛青教的做。
離合器間隙沒有問題,拉杆長度合適,摩擦片也正常沒有變形,分離爪和分離軸承有輕微磨損,但並不影響。
好一會兒,楊鐵蛋才滿頭大汗地抬起頭來,“師傅,好像是花鍵磨損。”
“什麼叫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林愛青皺著眉頭看楊鐵蛋,現在是衝著她還好,以後在顧客麵前,難道也要這說?
技術員最機會模棱兩可的說辭,這樣怎麼給人專業的感覺,怎麼能讓人放心把機器交到你的手裡。
“……”楊鐵蛋遲疑地看了林愛青一眼,愣是沒敢開口,埋頭又重新檢查一遍,確定問題後才抬頭,“師傅,是花鍵磨損了,我確定。”
林愛青看著他,“我沒教過你花鍵磨損了要怎麼做?”
教是教了,不過真的要他動手?楊鐵蛋看著林愛青,“我,我修?!”
林愛青點頭,這大冷天的楊鐵蛋愣是憋出了一身的汗,見林愛青不打算自己動手,也不打算幫他,最後自己慢吞吞地把焊接設備拖出來。
花鍵磨損,從動盤不能在花鍵軸上順利移動,從而導致離合器分離不清,最好肯定是更換花鍵軸。
像這種容易磨損的零件,更換肯定是高效有用的方法,但並不經濟,損耗太大了。
楊鐵蛋猶豫過要不要直接給換,但是想了一下,還是決定給焊接好。
堆焊處理,可以直接修複磨損和崩裂的部分,是最經濟的做法,能最大限度地替拖拉機手省修理費,更能節約資源。
“師傅,差不多……”楊鐵蛋看向林愛青,眼裡有忐忑,“修好了。”
林愛青在心裡歎了口氣,楊鐵蛋性格還是要保守一點,安排什麼就做什麼,守成,膽子沒有何江西那麼大。
像有時候林愛青不在修理站,來了要修的農機,何江西自己就能做主拆做主修,楊鐵蛋更多的是等著林愛青來安排工作。
這並不是說楊鐵蛋的技術沒有何江西的好,相反,楊鐵蛋的基本功比何江西還更紮實一點,人也踏實。
隻是性格使然,沒有那麼自信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捉蟲,下一更在十二點前,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