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一路從知青點裡說到這裡,說的當然不止是陳愛黨一個,但陳愛黨的聲音最大,說得最起勁,滿妞可不就盯著她了。
“我撕了你這張臭嘴!”這要是彆人說,滿妞還不會這麼生氣,挺多站出來罵幾句,發些脾氣,讓她們彆說。
可陳愛黨不一樣,跟林愛青同一批知青下鄉,住在林愛青隔壁,現在還用著林愛青的廚房呢。
雖說那廚房也不完全是林愛青的,可以前有什麼呀,就一個挨牆的泥糊土灶,是後來楊鐵蛋和何江西兩個徒弟給林愛青一手弄起來的,彆說牆砌起了,就是土灶也是重新推翻重砌的。
林愛青忙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公社吃食堂,平時社員愛給林愛青送些新鮮菜,就是她沒事也會經常給林愛青和張曉慧捎上不少,吃不完的怎麼辦,也不能全給張曉慧吧,還不是便宜了陳愛黨。
結果她就是這樣回報林愛青的。
這兩人撕打起來,跟在陳愛黨下地的知青先是嚇了一跳,背後說人被人好朋友聽見,心裡多少都有些尷尬,隻是這架打起來也太快了,大家也顧不得尷尬了,趕緊上前來拉人。
張曉慧雖然在防汛抗洪中受到了嘉獎,但平時在大隊還是跟往常一樣,積極勞動,努力表現,她比上工時間還早一會就到了地裡,根本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
她正在田埂上鋤雜草呢,馬路上就有人喊她上去,說是滿妞跟人打起來了,張曉慧嚇了一跳,鋤頭一丟,就往馬路上跑,連腳都沒顧得上洗。
村裡的孩子就沒有不打架的,滿妞從小跟著親哥堂兄弟們長大,小時候也是上樹摸蛋,下河撈魚,閒時打架的主,而且她開拖拉機,力氣大,幾乎是一邊倒地揍陳愛黨。
當然,她也被陳愛黨扯了頭發,臉上身上都被狠狠地撓了幾下,負傷也不算輕。
旁的知青很艱難才把人拉開,張曉慧過來的時候,滿妞還張牙舞爪地要撕了陳愛黨呢,張曉慧忙大步上前去。
陳愛黨一看張曉慧也來了,有些怕她跟滿妞一塊兒揍她,臉立馬一垮,腿腳一軟就往地上坐下去,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訴,好似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張曉慧。
張曉慧也顧不上去問情況了,直接去看滿妞的情況,剛走近就被滿妞臉上的血道道嚇到了,“怎麼傷成這樣,要是留疤怎麼辦!”
好在知青長期上工乾活,也沒誰能留很長的指甲,滿妞臉上劃出來的血道道隻是沁出血來,微微破了點皮,有的皮都沒破,隻是被刮狠了,也沒有勾掉肉去。
“噝……彆碰彆碰,疼!”滿妞這會也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起來,越疼越是生氣,指著陳愛黨大罵,“要是再讓我聽到你背後說愛青的壞話,我打不死你!”
“你打死我,你打死我,你是大隊長的閨女,你就可以隨便欺負人了是嗎!”陳愛黨的形象有些淒慘,頭發被滿妞扯得亂七八糟,衣服也扯歪了,臉上紅紅腫腫的,像是被甩了耳巴子。
這話說的,還給滿妞安了個仗勢欺人的罪名,滿妞聽著就更氣了,指著陳愛黨,半天話都說不出來,氣得抬腳就要踹過去。
彆說滿妞了,就是張曉慧也有些想打人了。
“鬨什麼鬨,都跟我來大隊部!”小劉隊長這才趕了過來,看到滿妞臉上的傷,是又疼又氣,再看陳愛黨,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
林愛青還不知道白灘坪這邊發生的事,她跟魏延安騎著單車到了公社,就直接分開各忙各的去了,就是分開的時候,魏延安先約了林愛青的中午飯和下班時間。
劉栓柱看到林愛青來,心裡的半隻靴子落了地,就等另一隻了。
跟他站在一起的,還有三個大隊送來的小夥子,都是十七八年的年紀,劉栓柱這會心裡七上八下的,叫他跟這些人在一起,難道是要把他拖拉機手的位置給撤了?
“……以後你負責帶他們三個,開拖拉機不難,一個星期你要把人給我帶出來,還有……”林愛青見人到齊了,也沒有磨嘰,直接給安排工作。
劉栓柱都傻了,他沒聽錯吧,“等,等等,站長,我帶他們?我怎麼能行,我……我要當師傅了?”
林愛青停下話頭,等劉栓柱說完,肯定地點了點頭,“對,你當師傅,把人帶出來,教的時候彆光教怎麼開,一些簡單的問題和維修知識記得教好。”
劉栓柱重重地點了點頭,他自打到了修理站後,一直夾著尾巴做人,主要是因為之前他思想走了岔路,差點做錯事心虛,再就是真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
在修理站開拖拉機到現在,劉栓柱是真的沉下心來,打磨技術,不光想著開好拖拉機,還厚著臉皮跟在楊鐵蛋身邊學修車。
要不是楊鐵蛋不認他這個徒弟,說不得他現在也要喊林愛青一聲師公呢。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約了瑜伽課,二更,估計在十二點左右~
謝謝大家關心,會努力調整作息,保持良好的習慣噠~愛你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