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推就要推到明年五六月份, 魏延安連想都沒想, 直接就給把事情定了下來, 結,下午就結!
吃完飯, 林愛青就領著魏延安去打電話去了,雖然暫時沒辦法帶魏延安回去見父母,但結婚這事肯定要知會家裡一聲的。
電話直接打到廠裡,掛掉再等十分鐘打過去,再接起來, 電話那頭就是林父和林母了。
說實話, 魏延安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 就怕林父一句話, 這事就泡湯了,好在緊張歸緊張, 口齒還算清晰, 腦子也能跟上, 跟林父說話的時候, 沒有出現口吃或者詞不達意的情況。
林父問的也不多, 就是魏延安本身的家庭情況, 問他有沒有跟家裡講他跟林愛青的事,問魏延安現在的工作情況, 對未來有沒有什麼規劃。
最後就是叮囑魏延安要對林愛青好,叮囑他們好好過日子。
也就是在電話裡了,林父心裡有再多不舍, 說完這些,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林母又交代了魏延安幾句,他們才萬分不舍地掛了電話。
魏延安倒是條條都應得好,可林父心裡還是犯愁,就這麼把閨女交到他手裡,真的能放心嗎?
“你就是瞎擔心,延安挺好一小夥子。”林母覺得林父是杞人憂天,操閒心,“這人哪是好說的,嫁得好不好,全憑福氣,五棟老黃不是把閨女嫁給自己徒弟了,結果呢?”
林父歎了口氣,他覺得林母心太大了,閨女就這樣嫁出去,她也沒半點不舍得,“話也不是這樣說,老黃那女婿也還行,人品不錯,孝順。”
“行個鬼!”林母翻箱倒櫃地收拾東西,準備給林愛青寄過去,“人品不錯有什麼用,就會聽老娘的,那就愚孝,你也不瞅瞅那黃家那閨女在婆家過的什麼日子,孩子都流了兩個,男人乾什麼去了!”
男人哪裡會看人,林母現在就覺得魏延安不錯,會心疼人,“行了,不跟你說這個,扯不清,你趕緊找找,我先前攢的被麵放哪個櫃子裡了?就前年工會發的那塊紅綢。”
林愛青要結婚,林父林母也知道他們兩個的情況,也沒想著說要魏延安出什麼彩禮四大件,就盼著兩人能把日子過好就行了,但林母這裡替林愛青攢的東西,還是得給她們寄過去。
“是不是放到這個櫃子裡了?”林父壓下心底的擔心,幫著找起來。
……
昨天才過的小年,離過年也沒多少天時間了,林愛青去單位請假,得知她是要去跟魏延安扯證,單位領導二話不說就準了。
最開始去公社工作的時候,林愛青就經過一道政審,這次調職到縣裡來,又經過了一次更為嚴厲的政審,所以介紹信和證明都是直接開的,非常順利。
等她出來的時候,魏延安已經在樓下等著,要開的東西也都開到了手裡。
“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去照個結婚相?”林愛青突然想起這事兒,雖然結婚證上用不著,但洗出來裝到相框裡掛牆上,也算是個紀念。
魏延安認真點頭,“是要照,咱們先去扯了證,再照也不遲,你工作證帶了嗎?”
“都帶了。”林愛青把挎包裡的東西拿出來給魏延安看,魏延安仔細檢查沒有遺漏後,兩人就直奔隔壁院二樓的民政辦公室去了。
都是這幾個院的人,就算不認識,也混了個臉熟,就跟開證明一樣,結婚證也扯得極順利。
拿著寫著兩人名字的小獎狀,林愛青再瞅瞅自己的戶本上婚育情況那欄蓋著的“已婚”小藍字章,心情還挺微妙,她們這就算是結婚了。
這時候結婚真的是件普通又簡單的事兒,今天相親,明天定親,第三天辦酒結婚的不在少數,像是鄉下,基本辦場酒等於就是結婚了,結婚證反倒不看重。
這時候的婚禮也很簡單,請交好的同事朋友到家裡來熱鬨一下就成,魏延安早打算好了,婚禮證婚人請詹書記,家裡再準備些喜糖,請酒就在食堂簡單地吃一頓。
不過這些還得等過兩天分給他們的房子騰出來才行。
扯完證出來,林愛青就準備去照相,結果魏延安攔著她沒讓,而是從他工作證裡翻出一張兩人的大頭合照來。
一看到照片,林愛青都不用問,就知道是那次要寄相片回去時,魏延安偷摸著讓師傅照的,她就說當時自己明明沒眨眼睛來著。
“你剛剛怎麼說的,你再說一遍?”林愛青拿著照片,瞪眼看向魏延安。
魏延安認錯的態度特彆積極,“我撒了謊,是我的錯,我這不是怕你一生氣,就不同意來扯證嗎,媳婦,我錯了。”
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喊林愛青一聲媳婦了,魏延安這會心裡可美了。
林愛青白了魏延安一眼,把照片還給他,“小事我不跟你計較,但大事上頭,你要是撒謊或隱瞞,咱們這日子就彆過了。”
“聽領導的!”魏延安把照片仔細收好,然後就看著林愛青笑。
“愛青,我們結婚了。”
林愛青白了魏延安一眼,然後自己沒忍住,嘴角翹起笑了起來,魏延安還直愣愣地看著林愛青呢,被魏延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林愛青轉身往百貨大樓方向走去,“去買東西去。”
魏延安趕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