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解決了兩個老大難,小二黑覺得自己這次算是立下了功。
小二黑師父敲了他一個毛栗子,哼聲道:“也是你小子運道好,許家也改主意了。要是你小子砸了我的招牌,哼哼……”
小二黑連忙說不敢,心想自己果然還是太嫩,竟然事先沒做好背景調查,險些惹出大亂。
而另一邊,顧茵和許青川也見著了,兩人知道了雙方長輩的舊事,因此第一件事便是代替自家母親致歉。
顧茵白皙秀美,許青川清俊挺拔,年紀相仿的兩人光是站在一處便是一道好風景。
小二黑看地徑自傻笑,又偷偷同他師父耳語道:“師父,這武家的姐姐和青川哥看著好登對啊。你說他們要是……咱們是不是還能再收一封媒人紅包?”
小二黑師父立刻沉下臉重重地瞪了他一眼,“你這孩子真是沒一點眼力見兒!她梳著婦人發髻,一看就是那武夫人的兒媳婦!你再這般不著調,滿口胡唚,往後便不要認我這個師父了!”
小二黑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重重地打了自己兩個耳刮子。
一張小黑臉被打得泛了紅,他師父才沒有接著責難。
而顧茵和許青川那邊,雖王氏說的是一年四兩,許氏說的是一年二兩,但兩人都不是鑽牛角尖的人,很快便商量下來折中成了三兩的價格。
隨後便是小二黑師父遞上契書,租賃房屋的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辦妥了手續,顧茵便回到了客棧。
王氏正伸著脖子在外頭張望,見了她就焦急問道:“契書簽好了嗎?許金釵沒有為難你吧?”
顧茵搖頭道:“沒有見到許嬸子,是她家兒子來的。許嬸子的意思是一年隻收咱們二兩租子,但娘的話在前頭我也不敢擅自答應,所以和許公子商量著折中成了三兩,這價格公道,咱們雙方都不吃虧。”
“你做的好!”王氏依舊氣哼哼的,“誰要占她便宜!”
正午是客棧清算房錢的時間,顧茵既去簽好了契書,王氏便喊著她們收拾東西,一家三口提著包裹就去了緇衣巷。
到了自家新租的小院子門口,王氏又故作不經意地瞧了好幾眼,不過許家大門緊閉,她什麼也看不見就是了。
一直到顧茵他們把包裹拆開來安置,裡外都簡單灑掃了一遍,隔壁的大門才終於開了。
許青川抱著一本舊書從外頭回了來。
許氏早就聽到隔壁響動了,已經扒著牆縫兒聽了許久。
看到兒子回來,許氏立刻把他拉進屋裡,壓低了聲音問他說:“你怎麼回來的這樣慢?王寶芸他們是不是搬進來了?”
許青川清俊的臉上泛起了笑,挨了他娘一個白眼才憋住了笑,他先做了和顧茵差不離的一通解釋,而後道:“我去了一趟書局。但若是早知道娘掛心等著聽我的回信,我就該先回來和娘報信的。”
“誰掛心了?”許氏嘖了一聲,“算她王寶芸還有幾分骨氣,沒占咱們孤兒寡母的便宜。”
被兒子那洞悉的目光打量地心虛,許氏移開眼神道:“兒忙了半天肯定餓了吧,午飯已經做好了。”
說完她一頭栽進灶房,但沒多會兒她就端著個大海碗出來了。
大海碗裡頭是三塊炸得金黃的、成人巴掌大的米糕,瞧著就是外酥裡糯的可口模樣。
許家隻靠兩個小院子收租,還因為許氏挑剔租客,有一間時常空置,所以過得也不算特彆寬裕。
許青川已經許久沒看到自家母親這樣鮮活的模樣了,明知故問道:“好好的娘怎麼炸起米糕來了?不是說這東西費油的很嗎?”
“我這不是看你讀書辛苦,做點好東西犒勞你嘛!”許氏眼神四處亂飄,“隔壁應當還沒燒起熱灶,你端到隔壁去,就說……就說是咱們當主家的一點心意,省的人家說咱們小氣。”
許青川搖頭笑了笑,端起海碗往門口走去。
然而剛走到門邊他又被許氏給叫住了。
許氏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雙筷子,夾走了海碗裡的一塊米糕,而後才笑眯眯道:“好了好了,你去吧。”
許青川無奈,“娘,武家三口人,咱們隻送兩塊米糕說不過去吧?”
許氏嘿嘿笑道:“就是不給她王寶芸吃!”而後又催促許青川快去,直到看著他進了隔壁大門,許氏才樂顛顛地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