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和白青青母女倆縮在地上,跟傻了似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白雲山因為摔倒的時候,磕到了腦袋,不但腦袋磕破了,人也昏過去了。
李蘇扔掉手裡的半截棍子,拍了拍手心裡的灰,“還愣著乾什麼,趕緊將人抬回去啊!”
王芳回過神來,趕緊鬆開白青青,上前幫忙。和李蘇兩個將白雲山拖回了房間。
白青青一個人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來,看著地上斷成兩截的棍子,再看看地上那攤血,她有些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事。
奶奶,對爸爸百依百順的奶奶,剛才竟然用這根棍子打斷了爸爸的腿,這是真的嗎?
“死丫頭你給我滾進來。”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白青青一瑟縮,趕緊爬了起來。
白青青進去後,下意識的走到媽媽身邊,緊緊抓住了媽媽的衣袖。
王芳也下意識的將白青青護在身後。
李蘇看她母女這樣,無奈的搖搖頭。
王芳和白青青母女更緊張了。
李蘇搬了張凳子坐下,“你們也坐,今兒個我們娘三好好談談。”
王芳不敢坐,李蘇一拍桌子,“讓你坐就坐!”王芳這才躡手躡腳的坐下了。
李蘇看她這樣,搖了搖頭,性子這樣懦弱,怪不得落得那樣的下場。要知道,後期王芳是白家主要的收入來源,就這樣,還被白雲山和原身欺負成那樣,這得多懦弱啊。
“從雲山出事以來,我一直冷眼旁觀,袖手不管,就想看看,你們對未來的日子有什麼規劃,芳啊,總算是你是個不錯的,站出來撐起了這個家。”李蘇說道。
王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可是婆婆破天荒頭一次稱讚自己啊。之前她總是罵自己,說自己生不出兒子,是個沒用的。又說自己命中帶衰,帶衰了她兒子的好運氣。
“可是後來發生的這些事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白雲山是個混賬,你也是個傻子不成?他是你男人!他在外麵喝酒賭錢,你不該管嗎?回來喝醉了打老婆,你也不知道反抗,沒讓他把你打死,是你運氣好。”李蘇接著罵道。
白青青眼中閃過一絲不忿,想要衝出來說些什麼,卻被王芳死死拉住。王芳低著頭,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媽說的是,都是我不好。”
“自然是你不好了!”原身的性格就是這樣,李蘇也不想一下子改變,這樣會讓人懷疑的。隻能在有限的範圍內,慢慢改變了。“我冷眼看了這許多日,指望你是不成的了。指望你,這個家遲早得散了。從今以後,你的工資,直接給我。這個家我來管!”
白青青冷笑幾聲,她還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呢!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呢。不過,不對啊,若奶奶隻是想從媽手裡拿錢,隻要和媽說,媽不會不給的。她乾嘛要來這一出呢,還打斷了爸爸的腿。
王芳是個沒主見的人,性子又柔弱,以前都是婆婆和老公怎麼說,她怎麼敢。如今有人肯出麵,她自然願意了。
“好,我都聽媽的。”
“切,看你那沒出息的樣,不聽我的,遲早被你男人打死!”李蘇不屑的說道。
李蘇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雲山一眼,劈頭蓋臉一頓罵,“這個蠢貨,以後就讓他這麼躺著,我怎麼生了這麼個廢物!手廢了又不是人廢了,一天到晚跟誰欠了他錢一樣!外麵撿破爛一個月還能掙個幾百塊錢呢,再不濟,給人看大門也能有些收入啊!他倒好,在外麵喝酒賭錢,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廠子裡補償的那兩萬塊錢都給他霍霍完了!要不是殺人犯法,老娘早就把你塞回老娘肚子裡去了!”
王芳聽了有些尷尬,有些不忍。
可白青青聽了卻猖狂的很,她第一次發現,印象裡愚昧無知,粗俗不堪的奶奶,原來說的話這麼動聽啊。
“你也是,俗話說得好,老公好不好,全看老婆怎麼□□,你倒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要錢你就給,他打你,你就隻會哭,你那雙手長著是乾嘛的?隻知道往嘴裡扒拉吃的,不知道還手啊!早像我這樣,把他的腿打斷了,他還怎麼出去喝酒賭錢?”李蘇又調轉槍頭,對著王芳罵了起來。
王芳唯唯諾諾的低著頭,一副我很愧疚,媽你說的都對的樣子。
白青青心裡嘀咕著,還手?她媽哪有這個膽子啊。
“好了,不理這蠢貨了,我問你,家裡還有多少錢?”李蘇問道。
王芳看了躺在床上的老公一眼,有些擔心他額頭上的傷,從身上拿了幾張鈔票出來,“媽,家裡隻有這四百八十塊錢了,其餘的錢都給雲山拿走了。這錢是青青的學費。”這錢不能動的媽。最後幾個字,王芳沒敢說。
“青青的學費要多少?”李蘇問道。她對現在的物價不是很清楚,之前原身就是個好逸惡勞的人,老公在的時候,靠老公。老公死了靠兒子媳婦,外麵的事她壓根不管。
“要三百八,剩下的一百塊錢,我想給青青買身衣裳,她都好幾年沒買過新衣裳了。媽,再過二十天,我就能拿到這個月的工資了,到時候,就有錢了。”王芳囁嚅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