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彆說了!”王芳看白雲山的臉越來越黑,有些害怕,趕緊說道。
“瞧你這點出息,上次手廢了,你萎靡了幾個月,染上了酗酒賭博的毛病。怎麼,這次腿瘸了,又要乾嘛?我可警告你!給我安分點,不然的話,我不介意再打斷一次你的腿!”李蘇威脅意味很濃的說道。
白雲山想起腿被打斷時的疼痛,和這一個多月痛不欲生的經曆,瑟縮了一下。
張遠低頭清了清嗓子,示意自己的存在。“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有問題再找我。”
李蘇沒說話,她不怎麼喜歡這個老頭,雖然他長得挺溫文儒雅的。
王芳抹著眼淚,親自送走了張遠。
白雲山臉色陰沉的坐在凳子上,等了一會,王芳進來了,他看了看王芳,“拿錢給我,我有事!”
王芳看了李蘇一眼,“我沒錢,錢全都在媽那。”
李蘇哼了一聲,“還好意思要錢。正好,我們來算算賬。你受傷這段時間,家裡總共來了三撥人,全都是來要債的。我算了一下,總七千七百八十塊錢。這一個多月,你總共賺了五百九十塊錢。遠遠不夠。怎麼,你打算怎麼賺錢還你的賭債啊!”
白雲山臉色大變,王芳則不可置信的看著白雲山,“七千七百八十塊!怎麼會這麼多!”她一個月的工資才一千三百塊錢啊!這在他們這個郊區的小鎮上已經算很不錯的了,當初雲山在廠裡的工資也隻有一千塊!
“說話啊!你打算怎麼還這些錢?”李蘇說道。
白雲山沒有說話。
王芳心裡迅速盤算了一下,“媽,我這兩個月的工資加起來大概兩千多。頂多半年時間,就能還清賭債了。”
“你腦子有病!你的工資每個月必須如數上交,除了日常生活所需,其餘的我都存起來了,我告訴你,這些錢,是給青青以後上學用的,誰都不許動!我以前跟你說的話你是不是都忘的乾乾淨淨了!啊!這個男人你是指望不上的,你能指望的隻有青青。你還打算給他還賭債,賣了你都不夠還的!”李蘇指著王芳的鼻子罵道。
“可是,可是那些賭債······”王芳囁嚅道。
“誰造的孽,誰自己去償!”李蘇瞪著白雲山說道。
“可是,雲山如今······”王芳低聲說道。
“你呢,你是個什麼意思?”李蘇問道,眼睛死死盯著白雲山。
白雲山被李蘇盯得渾身發涼,他剛才是想拿錢出去賭來著,可是他給忘了,他還欠了外頭一屁股債!要是現在去賭場,肯定會被那些追債的人找到的。他該怎麼辦?
“哼!就知道你這個豬腦子想不出辦法來!”李蘇很是嫌棄的瞥了白雲山一眼。“我已經和那些人商量好了,給你半年的時間,還清這些賭債。期間不收利息。所以,從現在開始,你自己賺錢,去還賭債!”
白雲山驚訝的看著李蘇,那些人這麼好說話嗎?還不要利息?可能嗎?也不是沒可能?或許他們都給這個老妖婆打服了?
既然如此,這個老妖婆為什麼不乾脆讓他們不要追債。她擺明了就是故意要折騰自己的。
可是,這個老妖婆連那些打手都能打服,自己又有什麼辦法逃過去呢?
“我,我,我再去街頭要飯?”白雲山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思來想去,隻有這個法子了,又不用費什麼力氣,坐在那裡,哭幾聲就有人給錢,多好啊。
“要飯?你怎麼不去死啊!你就懶成這樣嗎?你考慮過你女兒沒有啊,有你這個要飯的爹,丟不丟人!丟不丟人!我乾脆打死你算了!”李蘇聽了白雲山的話,氣不打一處來,隨手拿起旁邊的雞毛撣子,就對著白雲山劈頭蓋臉一頓抽打。
白雲山委屈極了,想要躲開,可是他右手本就廢了,如今腿腳也不大靈便,著實挨了好幾下。
王芳想上去護著,卻被白青青死死拉住。乾嘛要去攔,打死算了。這才幾個月啊,兩萬的撫恤款啊,就被他揮霍一空,還欠了那麼多錢!他賭錢之前,怎麼不為奶,不為媽,不為自己,為這個家想一想啊。
白青青死死的拉著王芳的衣袖,不讓她上前半步,同時暗暗在心裡為奶加油鼓氣,狠狠的打,多打幾下!最好再把他打的起不來床才好。
沒一會,李蘇打累了,放下雞毛撣子,坐在凳子上喘著氣。白青青立刻鬆開手,跑到李蘇身後,端茶倒水,捏肩捶背,殷勤的很。
看的白雲山心裡氣憤的很,這個小白眼狼!她不是一向和老妖婆不親近的嗎?現在倒好,拍馬屁拍的一身勁。她怎麼不惦記一下自己這個爸啊!挨打的是他好不好?
王芳淚眼汪汪的跑過來,想查看白雲山傷到哪了?卻被白雲山不耐煩的一把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