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蘇坐起了身,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原主雖然十分重男輕女,卻是個勤勉的人, 房子雖不大,卻打掃的乾乾淨淨, 井井有條。原主丈夫去世後, 原主靠著丈夫留下的撫恤金, 守著一個裁縫鋪,養大了兩個孩子。
忽然外麵傳來了開門聲, 李蘇抬眼看去, 卻是文采爾開門進來了, 手裡還拎著一個塑料袋。“媽, 你怎麼起來了?還在發燒嗎?你快躺下歇著, 晚飯我來做!”
李蘇仔細打量著文采爾, 她今年十六歲,剛上高一, 正是最具有青春活力的年紀,她本人長得又漂亮, 哪怕穿著寬大的校服, 紮著普通的馬尾辮, 也是人群中最耀眼的一個。
“對了媽, 你餓不餓,我先給你削個蘋果!”文采爾說著,從塑料袋裡拿個蘋果, 進廚房削皮去了。
“哪來的水果?你買的嗎?”李蘇從床上下來,打開塑料袋一看,便知道自己猜錯了,裡頭有兩個橘子,一袋牛奶,兩根香蕉,誰家買水果不會這麼零散的買啊。
“不是買的,是人家給的。”文采爾拿著削好皮的蘋果出來了,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媽你忘了,不是您說的,不要白不要。每天都有人往我桌子裡塞東西,情書卡片什麼的,我都扔了,這些吃的帶回來了。”
李蘇歎了口氣,原主就是這麼教孩子的嗎?怪不得教出一個不學無術的文遠墨,一個貪慕虛榮的文采爾。
“采爾,以後這些東西不要拿了。”李蘇蹙眉,“咱家不缺這些錢,以後想吃什麼,自己買。”
文采爾有些驚訝,“媽。”媽以前不是一直教育她,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嗎?
“媽剛才做夢,夢到你爸了,他怪我對你太苛刻了。”李蘇本來想說你們的,可話到嘴邊,想起來,原主對兒子大方的很,要什麼給什麼。
“你爸這輩子沒做過什麼好事,唯一的好處就是買了保險,所以出車禍死的時候,留下來一筆保險金,給你們讀書夠了。以前是媽錯了,總想著你弟弟是男孩子,以後要結婚買房子,要節省點,苦了你了。”李蘇歎了口氣說道。
文采爾有些受寵若驚,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弟弟才是最重要的,家裡的錢都是留給弟弟的,她要用功讀書,以後要是混的好了,也不能忘了提攜弟弟。
“行了,你去寫作業,我來做飯。對了,你弟弟呢?怎麼還沒回來?”李蘇蹙眉說道。
文采爾欲言又止,李蘇看著她,“你知道?”
“遠墨好像是和同學一起去網了。”文采爾猶豫道,她不敢不跟媽媽說實話。
“網?他經常去嗎?”李蘇皺眉道。
文采爾低著頭不敢說話。
李蘇細細回想,這兩個月,文遠墨經常放學了很晚才回來,問他乾嘛去了,說是和同學踢球去了。原主很寵愛這個兒子,也很信任他,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不懷疑。可李蘇不一樣。李蘇記得,文遠墨一開始也是個好學勤懇的好孩子,後來漸漸的變了,變得好逸惡勞,不學無術。
“哪個網?”
文采爾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估計就在學校後麵那條街上。”文采爾隻知道弟弟經常逃課上網,也曾經跟媽說過,可是在媽媽心裡,弟弟一直是好的,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她和媽媽說了,媽媽不但不相信,反而罵自己沒看好弟弟。次數久了,文采爾也就不說了。
李蘇問清楚了地址,去廚房拿了根擀麵杖,怒氣衝衝的出門了。
文采爾有些懊惱,自己乾嘛要一時口快啊,媽一直對她們姐弟寄予厚望,這次這麼生氣,肯定會教訓弟弟的。可等媽氣消了,又會心疼弟弟,到時候倒黴的還是她。
文采爾這樣想著,哪還有心思寫作業,急忙追了出去。
李蘇怒氣衝衝的跑去了文采爾說的那條街,那條街上有三四家網,李蘇不知道文遠墨在哪家網,索性拎著擀麵杖一家一家的找。
文采爾趕過來的時候,李蘇已經抓到了文遠墨,拎小雞似的,將他從網拎了出來,偏文遠墨素日裡被李蘇慣壞了,此時被抓到了,也隻是昂著頭拒不認錯!
李蘇火了,掄起擀麵杖就往文遠墨身上打去。
文遠墨猝不及防,還沒來得及叫喚,就被接二連三的疼痛打的緩不過神來。媽一向疼愛他,爸在世的事,自己不聽話,爸偶爾會對自己動手,那時候媽都拚死護著。自從爸死了之後,彆說挨打了,挨罵都沒有過。媽這是怎麼了。
“哎呀疼,疼死我了,媽你彆打了!”文遠墨忍不住叫喚起來。
“你知道錯了沒有?”李蘇一邊打一邊罵道。
文遠墨卻死不肯認錯,一邊躲閃一邊喊疼,無意中看到人群中站著的文采爾,氣不打一處來,“文采爾,是不是你出賣我的?是不是你!”
文采爾一臉驚惶,李蘇聞言打的更狠了,“你膽子如今是越發的大了,還敢直呼你姐姐的名字!你自己做錯了事,還敢攀扯你姐姐!”
文采爾急急走了上來,護在文遠墨身前,“媽,你彆打了,遠墨知道錯了。”然後扭頭,“你快點跟媽認錯啊!媽身子才好,你彆氣她了。”
李蘇這才停手,文遠墨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趴在文采爾的肩膀,好漢不吃眼前虧,認錯就認錯,“媽我錯了,你彆打了。”
“這次看在你姐姐的麵子上,我不打你,趕緊給我滾回去寫作業去!”李蘇雙手叉腰,怒氣衝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