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靈笑了,拉過路文達的手把玩著,路郞的手真好看,是她見過最好看的手了,怎麼把玩都不膩。“你遇見誰了?”
路文達沒有猶豫,“我看見一個婦人,她帶著帷帽,風吹過,掀起了帷帽,露出半張臉,像極了蘇娘。我當時就愣住了,有點不放心。後來見到了她兒子,才鬆了口氣。不是蘇娘和宜城。”
蕭寶靈一下子坐了起來,拿手指一下一下的戳著路文達的胸口,怒道,“你是不是對那個賤人還念念不忘!要不然怎麼大白天的做夢呢!”
路文達苦笑著抓住蕭寶靈的手,“我的好公主,你怎麼不懂我的心呢。我這麼擔心還是為了誰?蘇娘母子是怎麼死的,你我固然知道,可旁人呢?他們會信嗎?好端端的屋子怎麼會起火?”
蕭寶靈瞪著雙眼,“那是她們活該!”
“是,是她們活該,睡覺不警醒,引發了大火。是活該。可是旁人不會這麼認為啊,尤其是齊王,他一向和太子不和,若被他查出這裡頭有太子的影子,你說他會不會拿這個做文章,攻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何其尊貴,名聲豈容玷汙!況且,你知道的,因為之前的事,太子本就不喜歡我,如今要是再出點什麼事,太子殿下估計就更不喜歡我了。你和太子是一母同胞,我也是盼著能為太子殿下出謀劃策,能輔佐太子殿下成為一代明君的。”路文達苦笑著說道。
蕭寶靈見他這樣傷懷,不再生氣了,倚在路文達胸前,“太子哥哥那裡隻是一時誤會了,等回頭他氣消了,我再好好和他說。實在不行,我去找母後,母後肯定會為我做主的。你放心好了。我的路郞才華橫溢,肯定能有一番作為的。”
路文達笑了,“你能明白我最好了。我一直跟著那對母子,查到了她們的住處,我想著,讓人去查一查那對母子。沒問題最好,若是有什麼問題,儘早解決了才好啊。”
蕭寶靈點點頭,“你是駙馬,公主府的人自然都聽你的。你要查便去查。”
路文達笑了,“好,我馬上讓楊侍衛去調查一番。”
楊侍衛的辦事能力還是很強的,很快便將那處宅子主人的資料調查的清清楚楚。
路文達問道,“你說那夫人夫家姓李,是司禮監薑公公的表姐?薑公公還認了她的兒子為義子?”
“是的。”李夫人還有一女,不過這樣的小事,楊侍衛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便不再說了。事實上,他十分不解駙馬為何讓他調查這樣的小事。他覺得太大材小用了些。“據說薑公公對李夫人母子十分厚待,李夫人母子進京時,是薑公公親自去城門口迎接的。認了李公子為義子後,還引薦他見了不少人。”
路文達沒有說話,這樣就好,或許是自己多疑了。
蕭寶靈不屑的笑了,“難不成,他真把這個李什麼的,當成親兒子了。也是,薑知恩一個閹人,連傳宗接代的東西都沒有了,怎麼會有子嗣,不趕緊認個義子,將來死了,連個打幡抱罐的人都沒有!”
蕭寶靈此話一出,在場不少內侍都變了臉色,路文達也知道,太監認義子也是常有的事,便清了清嗓子,“行,既然是薑公公的親眷,那就不必再查了。多謝楊侍衛了。”
楊侍衛見公主駙馬沒有旁的吩咐了,便下去了。
路文達挽著蕭寶靈的手,壓低了嗓門說道,“寶靈,以後你彆再將太監啊,沒子嗣這類的話掛在嘴邊說,彆的不說,咱們府上伺候的也有不少內侍。”
蕭寶靈不屑的說道:“閹人罷了,還能翻天不成!我最討厭這些閹人!要不是母後執意不許,我的公主府才不養這些閹人呢!”蕭寶靈想起往事,心中一股厭惡油然而生,恨不得殺光那些閹人。
路文達見蕭寶靈當著府裡內侍的麵都這麼說,有些無語,不過蕭寶靈就是這麼脾氣,她也有這樣的資本這麼言行無忌,隻能扭頭歉意的對那些內侍笑了笑。
那邊,李蘇伏案急筆,寫了一晚上,方才寫好了,是她對脂粉鋪的一些建議和意見。剛準備讓李以誠給薑知恩帶過去。
誰知道薑知恩一大早就有些氣急敗壞的過來了。“常山公主府的人在調查你們!”
相對於薑知恩的氣急敗壞,李蘇和李以誠母子倆反倒鎮靜的很。薑知恩來時,李蘇和李以誠正在用早飯。
李蘇說道,“兒子,給你義父添副碗筷來。既然來了,那就一起用個早飯。”
李以誠立刻起身去廚房拿了副碗筷,“義父,一起用。”
薑知恩見他們這般鎮靜,不怒反笑,“看樣子,你們一點都不著急啊。”
“有什麼好急的。隻是調查而已,又沒有真憑實據。就算麵對麵,他路文達也未必認得出我們來。且不說他們能不能查到我們的真實身份,就算查到了,該著急的也是他們,我們有什麼好著急的。”李蘇慢條斯理的說道。
薑知恩想想也是,自己大概真的是關心則亂了。不為彆的,隻因以誠這孩子,實在太合他心意了,原本認義子,隻是為了讓他們母子安心,誰知道相處下來,以誠這孩子,孝順貼心,聰明懂事,讓他越來越喜歡,真心拿他當義子看待了。這不,得知李以誠有暴露的危險,他立馬方寸大亂,差點沒忍住大半夜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