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隆安帝下朝後過來寧壽殿的時候,趙德芳已經被李蘇逼問的什麼都說了。
看到隆安帝來了, 趙德芳一副看到救星的樣子, “皇兄!你終於來了。”然後一溜煙跑到了隆安帝身邊, 抓著隆安帝的袖子不肯鬆開。
隆安帝憐憫的看了他一眼, 卻扯開了袖子, “好好說話, 像什麼樣子。”然後給李蘇請安。
李蘇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喜滋滋的說道:“免禮免禮。德芳有了意中人,趕緊的, 下旨賜婚,可不能讓我的兒媳婦跑了。”
趙德芳紅著臉, “母後!”能不能彆說了,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呢!怎麼就成他媳婦了。
隆安帝蹙眉,“怎麼回事啊?”德芳這是和人私定終身了?誰家閨秀, 這麼不知檢點?莫不是知道德芳的身份, 故意的?不行, 他要好好斟酌一下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既不能傷了德芳的心, 也得將危險排除開來。
“皇兄,您彆聽母後瞎說,沒有的事。我隻和她說了幾句話, 她也並不知道我的身份。”趙德芳看出皇兄在擔心什麼,立馬解釋道。
可隆安帝還是聽出了他話語裡的維護之意,“哦?對方是誰啊?”
趙德芳有些惴惴不安, 母後那邊好打發,隻要他喜歡,母後肯定會答應的。倒是皇兄,皇兄一直拿自己當兒子一般養著,皇兄怕是不會輕易答應。
“她,她是當地一個秀才之女。”趙德芳有些為難,他也知道,婉兒身份太低了些,這樣的身份,給自己做個侍妾都算高攀了。可他也舍不得讓婉兒做侍妾,她那麼可愛,那麼好,他想給她最好的一切。
“秀才之女?”隆安帝蹙眉,這身份也太低了些吧!德芳的王妃,再不濟也得是官宦之女吧!“她父親的學問如何?”
趙德芳尷尬的咳嗽了幾聲,“她父親高中的可能性,大概和父皇重生差不多吧!”他也很無奈啊,自從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後,他也想過這個,可接觸之後他發現,婉兒的父親能中秀才就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再往前一步,這輩子基本是不可能了。
好在對方也頗有自知之明,性子也是樂天知命,在鄉下地方開了個私塾,收了些學生,閒來看看花看看草,自在的很。
隆安帝瞪了趙德芳一眼,你那是什麼眼神啊!
李蘇笑著說道:“身份是低了些,不過這樣沒什麼。隻要人品好就行了。阿徐啊,哀家最信你了,你替哀家跑一趟,去看看那小姑娘。若真不錯,哀家下旨賜婚!”
隆安帝忙說道:“母後,這事要不還是在考慮一下吧!若德芳真的喜歡,當個側妃也是可以的。”讓德芳娶個秀才之女當王妃,父皇若知道了,怕是會入夢揪他的耳朵罵他的吧!那些朝臣們估計也會諸多猜測的。
趙德芳臉色微變,拉著隆安帝的袖子,“皇兄!”他隻想要婉兒一個,什麼側妃侍妾,他通通不要。
李蘇看了趙德芳一眼,“讓你整天拍你皇兄馬屁啊,告訴你,關鍵時刻,你還是得指望你母後我!”
趙德芳立刻鬆開手,跑到李蘇身後,捏肩揉背,殷勤的很。
李蘇得意的享受著兒子的殷勤,眼神製止了隆安帝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等享受夠了,方才施施然說道:“好了,坐下吧。等阿徐看過那姑娘以後再說,若真是個好的。母後給你做主!”
“母後!”隆安帝無奈的喚道。
李蘇招了招手,示意隆安帝坐過來。等隆安帝坐下之後,李蘇拍了拍他的手,“皇帝,母後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這是德芳自己的選擇,咱們啊該尊重他的意思。就算將來他會後悔,那也是他的事。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決定負責。再者說了,秀才之女怎麼了?你外祖父當年連個秀才都不是呢!難道你還嫌棄母後不成?”
隆安帝慌忙站了起來,“兒子怎麼敢?”
趙德芳一臉讚成:“母後說得對!”
李蘇白了趙德芳一眼,“你給我好好聽著,不許插話。皇帝你坐下。”
隆安帝隻好再次坐下。
“當初你的親事,是你父皇定下的。你父皇的眼光啊。”李蘇一言難儘的搖了搖頭,“除了看上我這件事,旁的都不咋地。”
徐嬤嬤站在旁邊,十分無語,聽得差點想翻白眼了。隆安帝微微抬頭,看了徐嬤嬤一眼。
“給你挑的蔣氏,也是一言難儘。那時候我就在想,以後德芳的親事,一定不讓你父皇做主。結果我給德芳挑了個幾個小姑娘,德芳也不喜歡。既然如此,那就隨他去吧!讓他自己做主一回。”李蘇繼續說道。
隆安帝還是有些不高興,他的皇弟,值得更好的。可母後和德芳都這麼說,他也隻好答應了。
“既如此,兒子也要派人去考察一下那家的情況。若家風清正,倒也罷了。若有什麼不妥之處······”
趙德芳眼前一亮,“多謝皇兄,皇兄放心吧,他們家是我見過的最和睦的家庭了,雖不富裕,可父慈子孝,一團和氣,整天笑嗬嗬的,從不聞爭吵之聲。”
李蘇白了他一眼,“方才不還說你隻和那個婉兒說過幾句話嗎?怎麼這會子對人家這麼了解?”
趙德芳嘿嘿笑了,李蘇和隆安帝看他這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