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瑾铖捧著麵碗, 吸溜溜的喝著麵片湯。
褚湘看他吃飯的速度比往常快, 就知道他肯定餓狠了。
瞿瑾铖抬眼, 就見褚湘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 有些失笑, “怎麼這麼看著我?”
褚湘歎了口氣說, “我在想你這幾天是不是沒能好好吃飯。”
瞿瑾铖拿手背擦了擦嘴,解釋道, “我沒有挨餓,火車上有飯菜供應,是你煮的麵湯太香, 我才忍不住狼吞虎咽。”
“你就騙人吧,沒一句真話。”
之前他已經吃了兩個酸菜肉包了,不是餓狠了, 怎麼可能吃得下那一大碗麵湯啊。
她又不是沒跟他一起吃過飯, 他的飯量根本就沒那麼大。
說完, 褚湘的情緒突然上來,眼睛跟著就紅了。
“我知道你是怕我擔心, 不想跟我提自己受的苦,可我又不是傻子, 你騙我我能看不出來嗎?我不想聽你說謊話, 哪怕是善意的謊言也不行,要苦咱們得苦在一起, 我就是要心疼你。”
這一刻的褚湘在瞿瑾铖眼裡美的驚人, 甚至灼眼, 他的心仿佛被一層蜜糖緊緊的包裹住,溫暖甜蜜,疲憊頓消。
他起身將褚湘擁在懷裡,托著她的後腦,低頭親吻著她的發頂。
他是多麼幸運,能擁有這樣的愛人呐。
永遠堅強,永遠有信念,再苦再痛從無畏懼的瞿瑾铖,那顆堅硬的心臟,被一個人,一句話,一個眼神輕易戳中了柔軟,心裡盛滿了星光。
“以後不會這樣,我什麼都跟你說,絕對不會瞞你。”
褚湘在他懷裡,緊緊抱著他的腰,鼻子發酸的“嗯”了一聲。
“你要是敢騙我,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隔著衣服,褚湘的聲音都變了形,聽在瞿瑾铖耳裡卻是異常可愛,他暖著一顆心笑了,輕輕撫弄著她的發絲,嗬護著稀世珍寶般。
“那我絕對不敢,我是甘願當‘耙耳朵’的。”
耙耳朵是川話裡怕媳婦的意思,研究所的男人們常開玩笑說某某是個耙耳朵,他聽多了自然就記住了。
褚湘正想說什麼,突然門口響起了開門聲,是陳瑛跟褚國成吃完晚飯回來了。
兩人剛剛還抱在一起,褚湘趕忙鬆開手,跟瞿瑾铖拉開距離,跟他對視一眼,臉也不自覺的紅透了。
陳瑛先進的門,看到瞿瑾铖她特彆驚喜。
“小瞿,你啥時候來的啊?”
她邊說著邊把帽子圍巾摘下掛在門後,後頭進門的褚國成看到瞿瑾铖也挺意外。
“小瞿,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之前知道瞿瑾铖出差去了西北,除了褚湘說,他也能通過部隊的一些物資調撥判斷。
“叔叔,阿姨,我今天剛回來。”
陳瑛看他確實是風塵仆仆的樣子,知道他工作辛苦,再看桌上的麵碗,知道他是剛吃的晚飯,立刻心疼了。
“哎呦,你晚上就吃這啊,怎麼沒讓湘湘給你炒兩個菜。”
瞿瑾铖趕忙解釋,“這就挺好,我出差的時候一直想著這個味道。”
出差前褚湘給他醃了一罐泡菜帶著,讓他沒胃口的時候就著吃,他連吃了十天,還分了小半給羅銘盛。
當然,想念這個味道是假,想念做泡菜的人才是真。
陳瑛聽他這麼說也笑了,“行,你愛吃就好。”
她哪能不知道瞿瑾铖的言外之意啊,但他們兩本就是在處對象,關注越好她自然就越高興。
她不是那種不開明,看不得女兒談戀愛的家長,現在新社會,講究什麼自由戀愛,做家長也得跟著與時俱進不是?
“小瞿,不急著回去就陪我下盤棋。”
褚國成是個象棋愛好者,這個愛好是行軍打仗時有的。
部隊生活枯燥,總的找點樂趣打發時間,他跟當時部隊的指導員學,學了十多年還是個臭棋簍子,但這並不影響他對象棋的熱愛。
從他知道瞿瑾铖會下象棋後,瞿瑾铖每次來褚國成都要跟他對戰兩回合,偶爾還能贏一回。
瞿瑾铖笑著應下,嶽父的要求不敢不從,隻是下棋過程中不動聲色的讓子有些吃力。
但作為一名合格的女婿,討好嶽父也是婚姻的必修課之一。
陳瑛看著丈夫跟小瞿下棋,笑著啐了口,跟褚湘吐槽道,“你爸可真是,人家小瞿是來看你的,你爸還總拉著人家下棋。”
褚湘聽到這話就笑了。
“媽,你可真是……”
思想夠前衛。
過了十二月份就進了臘月,家家戶戶開始準備過年了,學校也進入了最後的備考階段。
“同學們,這學期就快結束了,我知道大家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過年,但是呢,咱們還是要站好最後一班崗,在期末考試中考出一個好成績,這樣回去是不是年也會過的好點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