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瑾逸到家時已經夜裡九點多鐘了,女兒妮妮跟著保姆睡,房裡就季珍妮一個人,穿著真絲睡衣躺床上看書,見丈夫進來,合上書下了床。(GGdoWn)
“吃飯了嗎?沒吃我給你煮碗麵條。”
她邊說著邊給丈夫脫西裝,淡淡的香水味從鼻尖飄過,依舊是那款她聞過許多次的香水。
“不用,我吃過了,你先睡吧,我去洗個澡。”
說要,瞿瑾逸拿著睡衣去了浴室。
瞿家的房子很大,是標準的M氏豪宅,裝修也很精致,一間浴室就有二十多平。
季珍妮閉上眼睛順了口氣,就是這樣,這個男人就是如此,總是對她若即若離,丈夫責任是儘到了,但毫無溫情,感受不到他絲毫的真心。
她不止一次問自己,這個男人到底愛不愛她,如果不愛他當初為何花言巧語哄騙自己,又為什麼願意娶她?可如果愛的話,他又為什麼對自己棄之如蔽履,也不像自己渴望的那樣,能對她噓寒問暖呢?
婚後,他管理著家裡的生意,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不被人看好的紈絝公子,有時候看著他,她也會覺得很陌生。
不能在這樣下去,她得增加自己在這個家的存在感才行,雖然吃穿不愁,但每天隻是在家帶孩子的話,她的人生永遠不會有進步。
上流社會經常會舉行一些活動,比如下午茶會、酒會等,季珍妮決定找機會慢慢融入其中,為自己的未來增添一些籌碼。
…………
還有兩天就到六月一號了,是天天滿月的日子,雖然這裡沒有多少親戚朋友,陳瑛也準備熱鬨一下,除了周邊的鄰居,還讓瞿瑾铖、褚湘邀請一起工作的同事過來。
“我看你恢複的不錯,不過老一輩都說,月子要坐滿四十天,乾脆你也彆急著出月子,再忍十來天怎麼樣?”
坐月子不出門是沒問題,但天氣越來越熱,身上流的汗又那麼多,褚湘感覺自己已經臭的不行了,對她這個每天都要洗澡的人來說,一個月不洗澡已經是她忍耐的極限。
“媽,我都已經發臭了。”
她一說這話,陳瑛就知道她啥意思。
“臭了就臭了,瑾铖都不嫌棄,你就不能忍忍?再說,你每天擦身子,能有多臭?”
“可我頭發一股餿味,自己聞著都想吐。”
在心愛的人麵前,誰都想光鮮亮麗,瞿瑾铖當然不會流露出任何嫌棄的言辭、表情,是褚湘自己覺得“羞恥”。
陳瑛拿她沒辦法,歎了口氣說,“那行,那明天給你燒水洗頭,就在屋裡,洗完烘乾,可不能見丁點兒風。”
“謝謝媽。”
褚湘滿意了,知道這已經是她媽最大的讓步,笑嘻嘻的說了聲謝。
陳瑛不睬她了,轉頭去看睜著眼睡在床中央的外孫。
這二十多天,天天的臉張開了不少,眼睛又大又圓,看著人的時候特彆有神,好像什麼都懂一樣。
陳瑛對外孫是百看不厭,笑的眼角的細紋堆了起來。
“我們家的天天哎,這腦門子這麼大,以後肯定聰明的很。”
天天穿著紅色的長褂,褲子是這個時代流行的開襠褲,襪子也是牌特意找的棉布縫的,腳上穿著陳瑛自己做的虎頭鞋,襯著他白白胖胖的模樣,任誰見了都要誇一句好模樣。
五月的最後一天,基地攝像師崔昊跟著瞿瑾铖來到家裡,給天天拍滿月照,巧的是褚湘這天剛洗了頭,終於不用頂著那一個月沒洗過的頭發拍照了。
天天頭戴虎頭帽,一身紅馬褂,腳穿虎頭鞋,陳英抱著他坐椅子上,褚湘跟瞿瑾铖站在身後,第一張全家福就完成了。
第二張是褚湘抱著天天坐在椅子上,瞿瑾铖站在她左側,第三張是天天的單人相,第四章則是褚湘跟瞿瑾铖的雙人合照。
“這些照片洗出來絕對好看。”
這一家子都是高顏值,經常拍照的人對構圖、人物很有感覺,拍的時候就知道洗出來是個什麼樣了。
崔昊拍完收拾相機,瞿瑾铖笑著拍著他的後背,邀請他留下來吃飯,崔昊連連擺手拒絕。
“不了,我那還有工作,有一篇稿子得趕緊寫出來交上去,你知道的,咱們每個月都有‘政治任務’,這不,最後一天了,我要抓緊啊。”
瞿瑾铖理解,也不跟他客氣,所謂禮輕情意重,雖說隻是個拍照的事,但人家能放在心上,百忙之中過來一趟,這才是朋友、同誌的情誼。
“那行,明天一定過來,孩子滿月,過來喝兩杯。”
這下崔昊沒拒絕,瞿瑾铖早就邀請了他,他之前也是答應了的。
“好,沒問題,明天我一定過來。”
說著,他背著相機就要走了,還不忘跟褚湘和陳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