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珍妮穿著香奈兒最新禮服套裝,挎著小香包從車上下來,她剛參加完一個下午茶。
看到她進屋,女兒妮妮從屋裡口飛奔過來。
“媽咪,你回來啦!”
“嗯,你今天在家乖不乖?”
妮妮長相肖母,鵝蛋臉,丹鳳眼,雖然不是頂漂亮,但自家的孩子在自家眼中肯定都是好的。
這些年,季珍妮跟瞿瑾逸除了妮妮外並沒有其他孩子,他們夫妻關係一直都是相敬如賓,一開始,她甚至以為丈夫在外麵有其他女人,不過這幾年倒也沒有找到他任何出軌的證據。
當初在他身上時常聞到的香水味,是他秘書凱西的,兩年前,凱西已經嫁給了一位富豪,珍妮心裡的顧慮也打消了。
當然,這些都是她自己內心的想法,從來沒有對丈夫提過,如果他知道的話,或許會對自己更加厭煩吧。
像他那樣的男人,婚姻對他來說如同枷鎖,這麼多年,麵對一個對自己沒有感情的丈夫,季珍妮過的並不幸福。
儘管住著大房子,錦衣玉食,每個月有一筆足夠她揮霍的零用錢,但她並不快樂。
一個不被丈夫疼愛的女人,有什麼值得驕傲呢?在這個家裡,她連婆婆都不如,起碼公公還時常對婆婆噓寒問暖。
“回來了?先上去休息一下,六點準時開飯。”
“知道了,媽,那我先上去了。”
婆媳倆的相處也是客氣又禮貌,除了女兒,季珍妮在這個家裡找不到任何存在感。
妮妮對媽媽還是很依戀的,看到媽媽回來,她蹦蹦跳跳跟著媽媽上樓。
“妮妮,你今天的鋼琴練了嗎?”
妮妮是瞿家的孩子,公婆也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對妮妮非常疼愛,按照貴族家的小姐一樣培養,鋼琴、畫畫、騎馬、舞蹈,這些都有專門負責教導的老師。
季珍妮知道,多學些東西總是好的,因此,哪怕妮妮學累了,時常衝她撒嬌,她依然對她嚴格要求。
“學了,老師今天還誇我了呢。”
妮妮說話有些小心翼翼,可能是孩子的一種本能,她很怕爸爸,有時候也很怕媽媽,特彆是媽媽沉默不說話的時候。
季珍妮對對著鏡子將耳環、項鏈卸在梳妝盒裡,聞言轉頭對女兒笑了笑。
“是嗎?那你不能驕傲,還要繼續努力才行。今天晚上睡覺前,你彈一首最近學的曲子給我聽。”
這是要檢查功課的意思,妮妮心裡不樂意,但她還是笑著應下了。
樓下,瞿長儒從書房出來,見妻子在門外澆花,走過來說,“我剛聽到你跟珍妮說話,她回來了?”
杜韻芝點頭,“是,剛上樓,我讓她六點下來吃飯。”
作為長輩,他們不是不知道兒子兒媳關係不親近,但強扭的瓜不甜,當初因為珍妮懷孕讓瑾逸跟她結婚,指望他們有了孩子後關係能夠融洽起來,誰知道這兩人都是犟的,巴望著對方低頭,都不肯服軟。
杜韻芝也那他們無可奈何,當然,自己的兒子錯處更大,兒媳不管怎麼說,也給瞿家生了個女兒,所以這兩年,兒媳性情變了,熱衷一些名流交際,她也不大願意去管。
過日子還是要靠自己,兩口子不親近,整天針尖對麥芒一樣,讓彆人怎麼去說?
“你跟珍妮說兩句,旁的時候出門就算了,最近幾天還是安分待在家裡,哪怕跟你一起禮佛敬香也好。”
進了四月就到清明,按照咱們國家的風俗是祭祖的日子,每到清明、中秋、立冬這樣的日子,瞿長儒的心情總會因為思想而不大快活,哪怕是瞿瑾逸,到了這個時候,也知道修身養性,早些回家,一些能推脫的應酬都推脫掉,免得惹父親不高興。
當然,這些事沒有人跟季珍妮提過,但瞿長儒不管這個,他想的是,你是中國人,中國人能不知道這是什麼日子?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生活,咱們就彆乾涉了。”
瞿長儒歎了口氣,“我是看著心累,這一個個的,哪裡像是過日子,真是要把我氣死才罷休。”
杜韻芝收起水壺,拍了拍他的手臂,嗔怪道,“瞎說什麼呢,咱們做長輩的,最重要的就是‘眼不見心不煩’,你要是做到這一點,保管你活到九十九。”
瞿長儒聽了這話笑了,“你啊,總有這麼多‘歪理邪說’。”
說笑見,鐵門響起,是瞿瑾逸的車進院了。
“爸,媽,你們怎們站在門口?”
瞿瑾逸三十五歲,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紀,相貌英俊,氣質出眾,跟哥哥瞿瑾铖相比,雖少了份學者氣息,但他更加擅長於交際應酬,有種如浴春風之感。
僅從外貌上看,季珍妮對丈夫既愛慕又擔憂是不難讓人理解的。
“跟你爸一起澆花呢。”
杜韻芝笑著回應,對這個兒子,雖然早年有些失望,但最近幾年,從丈夫把生意交給他後,打理的有聲有色,丈夫對他也是滿意的。
瞿瑾逸跟父母說了兩句後上樓,季珍妮剛換了一身居家的衣服,女兒妮妮在屋裡跟媽媽說話。
見瞿瑾逸進來,妮妮起身叫了聲“爸爸”,季珍妮坐著沒有動身,也沒有說話。
瞿瑾逸拍了拍女兒的頭,問她最近的學習情況。
“挺好的。”
“好就好,咱們家的條件,不要求你學的如何好,但走出去也不能墜了家裡的顏麵。”
每每回憶起童年,總是在哥哥的碾壓中求生,人人都知道瞿家大兒子如何聰明、優秀,對瞿家二兒子沒有直言片語,後來,他成了二世祖,彆人提起他倒能說幾句了。
聽說大哥的兒子繼承了大哥的優良基因,小小年紀,聰慧的很,瞿瑾逸還挺慶幸他們一家子隔著整片大西洋,否則妮妮也要受自己小時候受的罪了。
同一個屋子住著,夫妻倆各忙各的,等瞿瑾逸換下西裝,一家三口下樓吃飯,食不言,寢不語,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