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一胎就是意料之外,現在看妻子難受成這樣,瞿瑾铖對孩子的期待都少了很多。
“學校那裡,我去幫你請假吧。”
“彆了,還有一兩個月就放暑假了,我還能堅持,你彆擔心。”
瞿瑾铖知道自己說不通妻子,她雖然性子有些小嬌氣,但隻是在他麵前才如此,對工作尤其認真,教了這幾年,教案已經寫了七八本,每一位學生的學習情況都會做一份分析總結,哪個知識點掌握好了,哪個知識點需要加強,她會一一指導。
也是因為她對學生這樣的認真負責,在學校很受同學們喜愛。
既然她不願意休息,瞿瑾铖隻好另想辦法,寫了封信寄回首都,希望嶽母能提前出發來西北。
陳瑛本來說的是,等褚湘懷孕七個月時過來,她已經退休了,這一次來不用急著回去,可以照顧孩子到周歲。
陳瑛收到信已經六月中旬了,一看信裡的內容就回了電話過去。
西北家裡沒有安裝電話,瞿瑾铖辦公室的電話是保密的,需要進行一次轉接。
等了大約三分多鐘,陳瑛終於跟女婿通上了電話。
“瑾铖,湘湘最近情況如何?”
“還是老樣子,經常腰酸,坐下後起身都困難。”
醫學上叫恥骨分離,是孕期的一種症狀,骨盆前方兩側恥骨纖維軟骨聯合處發生微小的錯移,這種症狀並不是每位孕婦都會產生,病情也有輕緩之分,重者疼痛劇烈,活動受限,單側或雙側下肢難以負重,不能行走,翻身困難,輕者行動無力,上下台階及單腿站立、彎腰、翻身等動作,都可引起局部疼痛加劇。
這些是瞿瑾铖不放心,特意帶著褚湘去醫院檢查時欒醫生診斷的。
“這麼難受?這孩子,前幾天跟我通電話還說一切都好,也不肯跟我說實話。”
“她跟我一開始也不肯說,是我發現她晚上睡不好,瞞不住了才說的。”
陳瑛知道女兒就是這種要強的性子,心裡擔憂,歎著氣說,“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本來也打算過一兩個月就去的,這樣我就提前出發,我還沒收拾行李,出發前給你打電話,什麼時間到車站,你讓司機去接我一趟就行。”
估摸著也就是這幾天的事。
掛上電話陳瑛就開始收拾行李,這次住的時間長,衣服得帶夠,西北冬冷夏熱,得多帶點保暖的衣服才行。
這麼一收拾就收了幾大包,跟著陳瑛又盤算著去商場一趟,給外孫天天買些零食玩具。
等褚國成回家,就看到家裡仿佛被打過劫一樣,客廳房間放了不少行李。
“怎麼了這是?你是在家閒的沒事拆屋子呢?”
陳瑛退休後常說自己無聊,不習慣,那些老同事退休後都是在家含飴弄孫,褚家呢,褚衛東對象還沒影,女兒又在西北,她在首都壓根就沒孩子可帶。
“你回來了?明天讓小何給我訂張火車票,我要去湘湘那。”
“不是說好過兩個月動身,怎麼現在就要去了?”
“湘湘這一胎懷的不容易,家裡一攤事他們兩口子哪裡忙的過來,我提前過去照顧。”
說著,她把女婿的信拿給丈夫看。
褚國成從軍裝口袋裡掏出一個老花眼鏡戴上,認真看起了信上的內容,瞿瑾铖的信寫的非常真誠謙遜,句句都飽含著對嶽父嶽母的感激之情,褚國成看完信,也很擔憂女兒的情況。
“好,我明天就讓小何給你訂票。”
他把信收起來,問起了女兒的情況。
“這孩子太要強,跟我這個當媽的也不肯說,女人懷孩子哪有那麼輕鬆,沒吃過苦的壓根就不知道。”
褚國成看妻子說來說去說到自己頭上了,還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畢竟“身經百戰”,知道這時候得趕緊轉移話題。
“是,辛苦。你說明天要去商場,用不用我陪你一塊去看看。”
“你有時間陪那最好了,我跟你說,我這一句沒有一年回不來,你自己可得當心。”
不怕彆的,就怕他生活習慣不注意,比如抽煙喝酒什麼的,他年紀大了,還總覺得自己年輕力壯,總是不服老。
“你放心,歡迎你隨時打電話回來監督。”
陳瑛哼聲道,“你自己自覺,我才懶得監督,不自覺的人天天監督也沒用。”
小何給陳瑛買的是兩天後的車票,第二天陳瑛跟丈夫一起去商場買了不少東西,給天天的,給女兒的,還給女婿帶了一罐咖啡,她以前聽女兒提過兩次,說女婿愛喝咖啡這玩意。
一切收拾妥當正準備離開,褚衛東突然從部隊回來探親了。
“你這孩子,回來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差點就跟你錯過了。”:,,,